彩浣望了望安姨娘,又瞧了瞧那已經沒了表小姐影兒的門口。這表小姐說的話可真是太可怕了。這侯府原本主子就少,彩浣年紀也小,這伺候的還是什麼都不管的安姨娘,彩浣的世界原本還單純著呢。
伺候旁人,伺候那個元洛表小姐?彩浣想了一想,趕緊把這個想法趕了出去。撇了撇嘴,“安姨娘,你放心好了,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安瀾望了一眼彩浣
彩浣皺了一下眉,“真的。不會說出去的。”
安瀾這才收回了目光。
今天公主府茶會,守衛自是森嚴。不得外男靠近的。今天那男子能出現在公主府,想必身份也是不一般的。
兩個婆子進來送了熱水,安瀾沐了浴。著了絲白的褻衣,一頭青絲散下來,也是早早歇了。
而這廂
元宜正在自己屋裡,等著談霏去拿新製好的乾梅花枕。這偏院安姨娘處的梅花,品種著實的好。這眼見要春天了,那梅花也該謝了。晶瑩剔透的花瓣就這樣落入泥地裡,怪可惜的。元宜索性就吩咐了談霏就摘些花瓣回來,做香枕。
香包太小了,做枕頭。
那麼大片的梅林,也沒個看守的。安姨娘院子,實在太冷清了。
突然,門開了。元宜以為談霏回來了,向門口一瞧,卻是不該出現在這的人。
“你怎麼到我這來了?”元宜的臉,一下冷淡起來。看上去,是很不想見元洛的。
元洛倚在門框上,看著元宜,“我是來看看,你這蠢豬腦袋什麼時候能靈光些。”
“你!”元宜一下怒目而視。
元洛也目光頗冷的望著元宜,兩人僵持著。
這時,正碰上回來的談霏,談霏手裡拿著托盤見了元洛,低頭進了門,元洛小姐怎麼來了?
這托盤裡的香枕,素白暖緞墜著流蘇。元洛瞧了一眼,那清淡暗香,不久是她剛剛沿著回來的那條路上的梅花嗎?
“喲,還慣是會享受的。嫌香包太小,不夠擇乾淨人家的花的,還挑個大件的枕頭。”元洛淡淡嘲諷了一句,隨即眉毛一挑,目光卻是盯著元宜的,“就你這巴巴的樣子的,怕不是做了一對的枕頭,獻一個給了嘉錦公主吧。畢竟她看見你糟蹋這花,可是會很開心的。”
元宜見元洛今日這嘴紮人的刺,不就是茶會上被冷落了一會嗎?
“你這滿口酸的。”元宜抬了抬頭,言語也厲了起來:“庶女就是庶女,彆說這茶會上你沒說話的地。就是這裡,我是嫡女,你是庶女。對我不敬,我隨時能著人掌你的嘴。”
“顏元宜!”元洛一下連名帶姓叫了起來。也不倚著門框了,而是站的直直的。頗有幾分氣勢。
“這裡可是永安侯府,不是你的寧房王府。就算是寧房王府,你掌我的嘴,我就去向爹告狀。左右討不了你的好。現在爹的情況你也知道,指不定哪日就去了。你哥哥什麼德行,你自己更是知道。寧房王府現在不比往日,爹為什麼讓我來這,我更是知道。你以為我想做妾?伏小做低了十幾年,到頭來還是要伏小做低。你以為我願意嫁給永安侯府?他是俊美不錯。給他給不了我正妻的位置。”元洛越說越激動,臉色也愈加不好。說到了後來,忽的止住了語氣,覺得自己說錯了,不該說這個的,直接往元宜的軟肋身上戳:“你以為我像你,心裡暗戀著表哥,偷偷的喜歡,表麵上卻不敢露出分毫?”
這句話,真的一下讓元宜跳了起來,不再郡主的尊貴樣子,嬌美的小臉上是心虛和驚慌。
“元洛!你再說一句我就撕爛你的嘴!”
“撕爛我的嘴?嗬。”元洛好笑道:“你可不敢。”
“撕爛我的嘴,誰給你喜歡的表哥做妾?你表哥那個妾你也看到了,出身卑賤又怎麼樣。人家長了一張天仙的,最是勾男人的臉。除了我,王府裡那些個歪瓜裂棗的庶女,給那個天仙妾提鞋都不配。”元洛冷冷笑道。
元宜也冷冷看著元洛。
僵持了一會兒,元洛開了口,頗有幾分警告意味:“我將來也是要做妾的。這妾還是你爹求著我做的。你是嫡女的尊貴,全仰賴著寧房王府。不要再和嘉錦公主走的太近了。今天嘉平公主敲打我的幾句,還不是因為那嘉錦公主。你我是姐妹,恩怨利益,係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寧房王府怎麼樣,還不是我們姐姐妹妹的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