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姨娘看了一眼音姨娘,不愧是太傅府的,張口閉口的規矩。誰都明白,不過是周薑沉不住氣罷了。
接下來,便誰都沒開口。
寧姨娘、沈姨娘、唐通房都沒開口。
嘉錦看了一眼下麵,又望了一眼安瀾,“周通房比你資曆老些,其父也是今年的新科探花。若傳出去,新科探花的女兒被府裡身份不如的新人打了,總是不好的。”
果然,主母總是顧著大局的。這府裡,最重要的便是規矩了。
今天這一場請安鬨劇,算是收了尾。
因為安通房的以下犯上,被主母罰跪在門前一個時辰。算是警醒。另派了一個禮教嬤嬤,教安通房規矩。
另周通房也算是極諷刺的,被主母派了大夫過去,要大夫好好治治周通房的眼睛。
安瀾跪在門前,膝蓋刺疼。但背卻直直的。白皙小臉上,火辣辣的巴掌印,十分明顯。
身後的歡喜也陪著跪了,望了一眼姑娘,“姑娘,回去奴婢給你敷膝蓋。跪在門前,是苦累了些。隻是主母的做法,也不是錯的。”
安瀾搖了搖頭。
她不怨主母。
妻妾之彆,安瀾總是敬著正妻的。說到底,是自己爬上了主母丈夫的床。
“你也覺得我不該打周通房?”
靜了一會兒,安瀾悶悶道。
歡喜望了一眼姑娘,“姑娘,著實不該的。周通房也是有家世背景的。奴婢倒覺得,主母怕你不明白,還特意告訴了你周通房的爹是新科探花。”
安瀾的背挺得直直的。身側的手,不自禁指甲陷進了肉裡,她逃了管家的撞牆,現在又是這樣嗎?主母說的安瀾懂,歡喜說的安瀾也懂。家世這個東西,能壓死人的。隻是,就因為這樣自己要白白被人打嗎?憑什麼,同是通房。若說安瀾對主母心裡有愧疚,是怕的,但除了正妻,其他的女人都是妾。
“歡喜,我是莫名被人送到這裡的。”
跪在院子裡的安瀾道。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那小廝的所說的胡亂說話。但不知怎地,安瀾就是想說。
身後的歡喜微微睜了睜眼,心裡一驚。未開口說什麼。
跪著的安瀾,指甲陷入肉裡,扔了剛剛那一點點的自怨自艾。人總是要往好處想的,不想死爬床的是她,現在又在哭喪著什麼。人家都有家世背景,她沒有。
“歡喜,以後能不能不請安了。”
跪滿了一個時辰,回了西南拐角的小院子。歡喜幫姑娘敷了膝蓋上了藥。安瀾躺在被子裡,將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悶悶的問道。
姑娘又說孩氣話了。歡喜端著水盆,望了一眼床上,心中無奈想到。
“我隻要呆在這個院子裡就好了。”
悶悶的,又傳來了一句。
歡喜將水盆端了出去。
晚上,安瀾從被窩裡鑽了出來。歡喜端上了甜羹。柔順的頭發有些淩亂。安瀾端著甜羹,問道:“知道侯爺在哪嗎?”
“侯爺勤於政務,這個點應該是在書房吧。”歡喜道。
安瀾點了點頭,在書房好辦。比在彆的女人院子裡好辦。
歡喜看了一眼姑娘,皺了一下眉又覺得不會如此,有些遲疑道:“姑娘,那你莫不是想.....”
安瀾反倒是看著歡喜,點了點頭。
歡喜一下張大了嘴,顯得不可思議,看著安瀾的眼神就像是看見了鬼似的。
“姑娘,這......這可不行。”歡喜想要製止。
安瀾倒是反問,“為什麼不行?”那個男人很好說話,通房的名分也是她求那個男人求來的。她沒有家世,唯一能抱的大腿就是那個男人了。難道要天天被人打?
“因......因為沒有人這麼乾過。”歡喜愣愣道。旁人連靠近侯爺的書房都不敢。
“唔,我覺得要快點了。臉上的紅印子消了就沒人看了。”安瀾下了床。
歡喜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又看了一眼姑娘,有些遲疑的幫姑娘選了件衣裳,挽了發。
“歡喜你的手真是巧。”安瀾從鏡子裡看著歡喜的手,不禁道。
被誇了,歡喜笑了笑。
書房
歡喜被離得離書房遠了些,安瀾便像做賊似的悄悄溜了進去。
“被打了?”
溫景蘇坐在案桌前的椅子上,懷裡是鑽進來的某人,一張白皙生媚的小臉,赫然的巴掌印。
溫景蘇望著懷裡的人,事實上,那被打的半張臉被安瀾特意放到溫景蘇眼前。
安瀾點了點頭,春水眸子裡寫滿了委屈,“還有。”
“還有?”
溫景蘇望了一眼安瀾。
安瀾點了點頭,撩起了裙裳,挽起了褻、褲,細白的腿,一直挽到膝蓋的位置,一點淤青的紅印子很是明顯。
細白的腿,溫景蘇望了一眼懷裡的人,眼色深了深,言語卻還是清冷的,“後院一向是極有規矩的。”
這新來的通房,膽大包天,竟然私自進了侯爺的書房。但溫景蘇沒有斥責,硬生生讓人覺得,進書房是很簡單容易的。
溫景蘇懷裡的安瀾,聽著好看的男人的話。後院是極有規矩的,被打被罰,一定是有原有的。安瀾眨了一下眼睛,他要說的是這個?
“委屈。”
安瀾纏住了溫景蘇,沒有說話。纖細柔軟的身體,軟軟貼著溫景蘇。女子的綿軟,讓溫景蘇暗了暗眼睛。
橫抱起了懷裡的女子,進了裡麵的床榻。
被橫抱起的安瀾,卻是驚了。心砰砰的跳,這發展這麼直接的嗎?她隻是想來抱抱腿,有可能再來告一個狀。
“想退縮了?不是你自己送上來的嗎?”溫景蘇看著安瀾的眼睛,帶著情、欲的眸光仍是微冷的。一手支撐著,挑起了身下人的下巴。
安瀾看著自己上麵好看到人神共憤的溫景蘇,心砰砰跳,簡直有點難以呼吸。那一晚是第一次。接下來......接下來......
“膝蓋疼。臉疼。那裡疼。”
安瀾避開了男人的視線,軟著聲音,盈盈的眸子微閃,躲避著道。
“那晚我應該隻要了你一次。”溫景蘇附在安瀾耳邊,清冷的聲音認真道。考慮到她的身體,他克製了許多。
一次?難道會有很多次?安瀾的心砰砰,將腦中想法甩了出去。因為溫景蘇附下了身,安瀾順勢摟住了溫景蘇的脖子,將臉靠在他的胸膛前,隻軟著聲音道一個字,“疼。”
“幫你上藥。”一聲歎息,接著便是天旋地轉,安瀾在了上麵。
溫景蘇書房的藥,比安瀾小院子裡的好了許多。用溫水拭了,後,那修長手指,指腹略帶薄繭抹著半透明的膏體,淡淡的香味。
“這是什麼藥?”安瀾感覺疼的地方一陣涼意,很舒服。不禁問道。原來用的藥,感覺沒有效果或者效果很小。
可是歡喜說已經是最好的藥了。
溫景蘇一頓,也沒有解釋。原本是打算在安瀾睡熟時,幫她上藥的。
溫景蘇將手中裝著藥的小圓瓷放下,將安瀾摟進了懷裡。輕挑起安瀾的下巴,吻了上去。細潤纏綿。安瀾的麵頰粉紅。
“那裡疼,那裡也要上藥。”即使說著如此下、流的話,溫景蘇仍是能說的如此冷靜,淡然。
安瀾的的臉,一下漲紅。那......那裡怎麼上藥?
“那裡是我的地方,可不許隨便疼。”溫景蘇附在安瀾耳邊,如此道。清雋聲音如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