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啊,都怪這個狗醫仙,煉丹就好好煉,做不出甜味可以做無味,但不要做這麼奇葩的味道好嗎?
沈危雪輕聲問:“還能咽下去嗎?”
白渺不確定。
他的指腹現在正抵著她的唇縫,辟穀丹被夾在唇齒和他的指腹之間,雖然是為了抵住辟穀丹不讓它滾下來,但這個局麵卻讓白渺進退兩難。
其實她隻要舌頭一卷就能將辟穀丹卷回口中,但沈危雪抵著辟穀丹,她這樣做,勢必會舔到他的手指。
她不敢那麼做。
白渺細眉微蹙,神色為難。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沈危雪突然輕推了推辟穀丹,主動將手指探入她的口中。
白渺一慌,條件反射地將辟穀丹咽下去。
她動作極快,舌頭不可避免地掃過他的指尖,嘗到一點清冽的味道。
涼涼的,清冷的,和辟穀丹的苦味糅雜在一起,衝淡了那股令她難受的感覺。
白渺心跳很快,眼睫微顫,將混合了他的氣息的辟穀丹咽了下去。
“如何?”沈危雪輕聲詢問。
他站在她麵前,二人距離極近,聲音落在她的耳畔,像繚繞潮濕的薄霧。
白渺小聲答:“……吃下去了。”
沈危雪聞言,眉眼微彎,柔和地勾了下唇角。
“你先喝點水,我去取花。”
“……好。”白渺乖乖應下。
沈危雪摸摸她的頭發,轉身走上閣樓。白渺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進入房間,她才如釋重負,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剛才,她的確舔到了他的手指。
雖然不是故意的……但這種行為,怎麼看都很糟糕吧?
仔細想想,可能還有點性騷擾的嫌疑?
一想到這三個字,白渺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上次那個雨夜,自己差點將沈危雪推倒的經曆。
臥槽,怎麼又來了,快點滾開啊你們這些黑曆史!
白渺膽戰心驚,連忙端起茶杯,將裡麵的冷茶一飲而儘。
茶雖然是冷的,卻很清香,並不苦澀,茶湯清清涼涼的,帶一點甘甜,喝下去十分鮮爽。
白渺下意識品了品。
感覺……還能品出一點剛才的味道。
那點似有若無,隱隱約約的清冽。
……怎麼還回味起來了啊!辟穀辟魔怔了嗎!
白渺用力搖了搖頭,連忙又給自己倒一杯茶。
她舉起茶杯,正準備一口灌下去,青鸞突然從外麵飛了進來。
青鸞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撲動翅膀的動作很輕,似乎生怕被人發現。
它飛到白渺身邊落下,不由分說,一口咬住白渺的衣擺,然後鉚足了力氣,生拉硬拽地就要把她往外拖。
白渺:“???”
乾嘛呢這是?拉她出去玩?還是拉她出去單挑?
白渺一頭霧水:“青鸞,你沒事吧?”
青鸞不敢出聲,也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隻能咬著她的衣服,費儘全力往外拽。
它最近經常一驚一乍,讓人摸不著頭腦。白渺雖然有心配合,但也擔心有詐,於是一邊穩住自己,一邊努力猜測它的意圖。
“外麵有好東西?”
“外麵有人?”
“外麵有蟲子?”
青鸞:“……”
它瞪大眼睛,呼吸急促,看上去氣得不輕。
白渺無奈道:“你再等會兒吧,師尊……不是,師祖馬上就下來了,我還要拿花呢,暫時走不開。”
青鸞聞言,憤怒地瞪了她一眼,用力拍了下翅膀。
哦呦,脾氣還不小。
白渺更不想搭理它了。
正當一人一鳥來回拉扯時,沈危雪捧著花盆從閣樓上下來了。
“青鸞。”他淡淡往下一瞥,“你在做什麼?”
青鸞被他逮了個正著,頓時鬆開尖喙,收起脖子,畏畏縮縮地移到一邊。
白渺隱約覺得,青鸞最近似乎越來越怕沈危雪了。
是青鸞做了什麼錯事嗎?
她雖然總和青鸞打架,但她其實並不討厭這隻鳥。相反,有時候還挺喜歡的,感覺它雖然不會說話,但也像她的冤家朋友一樣,是她身邊不可或缺的存在。
如果青鸞做錯了事,她或許可以試著為它求求情。
沈危雪走到白渺麵前,將乾乾淨淨的花盆遞給她,溫聲叮囑。
“這是常夜花,輕易不會死,每半月澆一次水即可。”
“好,我記住了。”白渺接過花盆,想了想,說,“師祖,青鸞最近是不是犯錯了?”
沈危雪輕笑:“你為何會這麼想?”
“因為……”白渺看了一眼縮在角落的青鸞,“我看它似乎很怕您的樣子,而且它最近好像有點奇怪,所以……”
沈危雪聞言,微微垂眸,望向角落裡的青鸞。
青鸞對上他的視線,立即低下腦袋,將尖喙埋在胸前,假裝梳毛。
沈危雪明白,青鸞之所以會舉止反常,是因為它在緊張。
青鸞擔心他會失控。
但他不這麼認為。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清楚自己在想什麼。
“……青鸞沒事。”
沈危雪笑了笑,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