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朝野攝政王15(1 / 2)

001所期待的“美妙事情”並沒有發生。夏歸曄和段明安的確在小花園裡度過了兩人獨處的一夜, 但他們隻是很普通地在月下談天——頂多是靠得近了一些,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在這個知交友人動輒秉燭夜談、抵足而眠的時代, 夏歸曄和陸明安昨晚的那番月下夜談, 實在稱不上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出格事。

除了那個意外的、由小皇帝偷襲般發起並最終得逞的輕吻, 昨晚他們絲毫沒有過界之處。甚至, 若是流傳出去,亦可成為一段美談, 好讓大寧的臣民們看看,小皇帝和攝政王的關係還不算太僵硬。

隻是這段“美談”發生的地點有些不對。

入了冬以後, 榕城一直很冷。近日裡又落了雪,厚厚的積雪堆在小花園裡,白日裡看去, 是銀裝素裹好一片美景, 在夜晚,卻隻讓溫度降得更低。

攝政王自幼習武, 身體強壯, 在小花園裡睡上一晚倒還沒什麼妨礙。頂多是醒來後因為晚上睡覺的姿勢不怎麼舒服,脖頸處有些酸脹而已。但小皇帝就不一樣了。

不通武藝、身嬌體弱的小皇帝, 儘管穿著厚厚的棉服、外麵又裹著夏歸曄的披風,在小花園裡凍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就發起了熱,不得不臥病在床。

聽軍醫的話,恐怕要調養許久才能好。段菱語和雲羌大汗的婚事告一段落,夏歸曄原本打算早點打發小皇帝一行人回京的, 如今也隻能再等等了。

他坐在床邊,看著段明安滿臉潮紅,睡得迷迷糊糊、卻還因為高熱而難受皺眉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飲酒誤事,當真是飲酒誤事。

雖然他是沒有醉,也依舊邏輯清晰、思維敏銳,但喝了酒之後,整個人的性格都變了樣。行事手段和平時全然不同,半點冷靜端肅都不剩,思維模式雖然自有一番邏輯,卻古怪得很。

換做是正常的時候,夏歸曄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去拍段明安的......不,不說是段明安,他不認為自己會觸碰任何人腰部以下的部位——那有些過於狎昵了。

說到這個,小皇帝看著瘦瘦小小的,臀部倒是肉感十足,打上去軟綿綿的......

思維稍稍發散了一下,很快被主人正色收回。

夏歸曄繼續自我反思。

就算真的是嫌段明安在他身上扭來扭去,也分明有許許多多的應對方法,無論哪一個都比打屁股要來得正常合適。

然而,昨天晚上,他恰恰就選擇了最不適合的應對方式。

想到昨夜發生的種種,從那個猝不及防的親吻、到後麵小皇帝纏在他身上要求抱著走,再之後懲戒般的拍打臀部、包括為了避免尷尬而又拍了一次......

現在想想,真是每一個決定都顯得匪夷所思。尤其是最後避免尷尬的那一舉動,夏歸曄此時回顧起來,就連自己都不明白他當時究竟是怎麼想的、才得出了這樣一個“妙招”來。

對於端重自持的夏歸曄來說,那無疑是有失儀態的。但比起失儀,還有更重要的事。

攝政王和小皇帝,一個權傾朝野、一個想要親政,因為這“權力”二字,彼此之間立場對立。

然而,夏歸曄和段明安,無論是夏歸曄在移情作用之下的另眼相待,還是段明安不知為何生出的喜歡,都讓他們無法真正仇視對方。

身份造就敵對,內心卻懷有方寸溫情,再加上段明安的喜歡......

他和小皇帝關係已經夠複雜了,而昨天晚上他那些當時感覺應對得宜、現在想來根本無法理解的行為,無疑又將這段關係推往更複雜的方向。

“歸曄......”

床上的小皇帝發出一聲含含糊糊的口申口今。他麵色酡紅,眉頭鎖緊,仿佛睡也睡不安穩,卻還本能地在難受的時候喊出夏歸曄的名字,依賴之意溢於言表。

然而夏歸曄卻沒有因此心神觸動。他絲毫不感動,隻覺得麻煩。

夏歸曄厭惡一切脫離計劃的意外。當自己的失誤造成“意外”時,自我厭惡便油然而生,在心底瘋狂滋長。

那不是意外,那是自己犯錯。

意識到這一點,夏歸曄頓時有種如鯁在喉的不快感。

經過一番自我苛責後,終於壓下了心中的煩躁。夏歸曄下定決心,從此以後儘量不碰酒。即便不會醉,到底還是有所影響。且大事未成,怎能如此放縱行事?

儘管心情不虞,他臉上卻沒有帶出什麼來。對著軍醫很是關切地叮囑了一些要照顧好陛下的話後,夏歸曄就起身離開了小皇帝的房間。

他總不能一直盯著段明安看,那太奇怪了。況且段明安再怎麼說也已經十八歲了,又不是小孩子,生病了還要人陪著。

再者言之,儘管已經拒絕了段明安的求愛,他昨天晚上的態度很難說不會讓段明安產生誤會。

夏歸曄沒有玩弄他人感情的興趣。酒後的失控暫時不論,既然現在已經恢複理智,就應當和段明安保持距離,以免進一步糾纏不清。

之後幾天,夏歸曄一直儘可能避免與段明安獨處。

他的冷處理無疑是有效的。

起初段明安整日昏昏沉沉的,少有醒來的時候。之後高熱退了,雖然還臥病在床,卻基本都清醒著,每天等不到夏歸曄來探望陪伴,幾日下來,段明安也漸漸忘記了那一晚格外熱情的攝政王。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身嬌體弱的小皇帝終於好全了,天氣也漸漸回暖,夏歸曄便去和段明安提了回京的事。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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