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裴安素已經嫁給了太子,可秦家長女早已冊封寶林,一母同胞的兩姐妹如何能嫁給兩父子?
亂了綱常輩分,於禮不符。太子妃又不是關外長大的蠻荒人,再囂張跋扈,也是裴家教養出來的女兒,萬萬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
那好端端的,太子妃派侍女來說這麼一件帕子的事,又是為了什麼?
秦老淑人吐出一口濁氣,問:“來傳話的侍女何在?”
侍女名為銀朱,是裴安素貼身伺候了十年的大丫鬟。
她青衣棉裙,跪在滿屋秦家主母的麵前,也沒有絲毫畏懼的神色,不卑不亢地說:“太子妃與太子殿下玩笑時提及,晉繡技藝獨步天下,花樣再粗劣也有靠著技藝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太子殿下笑而不語,遣宮人送來一幅畫,問,何如?”
銀朱慢條斯理將太子二人之間的趣事講了個清楚。
秦老淑人默然不語。
這是太子妃和太子之間,小兒女在調情拌嘴呢。
這太奇怪了。
若是太子想聘秦二為太子良娣,何必讓太子妃來整這麼一出“我們夫妻情深容不得第三人”?
倒像是在示威似的。
可她要示威,何必選擇已經送女入宮為妃,對她毫無威脅的秦家?
秦老淑人抬眼看著銀朱,輕聲說:“太子妃所托,本不該相負。隻是唯恐殿下落筆有意刁難,可否先借圖一看?”
銀朱嘴角含笑,雙手奉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