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獎勵還是懲罰 成長期的末尾,是發.情……(1 / 2)

01轉化瓶底部一層淡淡的薄金仿佛救命靈藥讓衣落落瞬間門精神起來。

可很快她神色又黯淡下去, 皺眉道:“可是就這點能量,夠用嗎?”

“根據我的測算,這些能量能夠支撐一個時辰左右的實體化形。”小洛列出一串看不明白的公式:“主人的能量很強大的。”

這就是神祇的力量嗎?衣落落聞言暗想,聿歲看著不太正經, 竟然這麼牛。

“你要試一試嗎?”

“試。”

稀少的能量湧入衣落落的體內, 她緩慢地飄離江晦的靈台, 屬於自己的身體輪廓漸漸清晰。再一次感受到掌心的溫度, 衣落落卻沒有上一次那樣欣喜。

她扶著床沿癱在床邊,聲音顫抖, 軟得離譜:“可是為什麼我出來了,還是能體驗到江晦的感覺啊。”

她記得上次不是這樣的!

“能量值不夠支撐斷感屏障。”小洛如實道:“雖然主人的能量強, 但是0.9%量實在是太少了。”

“你先忍忍吧。”

衣落落第一百次唾棄這個離譜惡心的任務。

自己目前的身體更像是空洞的軀殼,並不會隨著衣落落的體感發生變化。這具身體維持著標準的體溫, 但錯位的感覺讓衣落落對身體的操縱也有些困難。

她拖著發軟的身體倚在床頭,看著床上重新縮成一團的江晦,心口的怒火燒得更旺。

她猛地揪住少年發間門的巨大絨耳在手心揉捏,少年呼吸驟然急促起來, 不自覺地湊了過來。

可衣落落的身體也驟然僵住了。

柔軟冰涼的的舒適感從頭部傳來, 帶來遍布全身的酥麻,仿佛有什麼要炸開。席卷全身的灼燒感消退不少,仿佛鑽進了雲朵裡,讓身體的躁動平息。

好、好爽。

衣落落不自覺地顫抖,好一會兒那種傳遍每個神經末梢的感覺才平息。她猛地鬆開手。

她垂頭看著重新開始皺眉蜷縮的少年, 手指輕輕點在他眉心。

微涼的指尖和肌膚相觸, 很快也染上灼熱。

這種感覺真的......太奇妙了。

衣落落先是覺得有些尷尬,而後很快演變為狂喜。

她重新抓住江晦的白色大耳朵緩慢揉捏,似乎是在不停探索, 最終在耳廓後方停下。這裡有一處軟骨,隻要輕輕觸碰就仿佛有電流傳遍全身,神經網絡中瞬間門炸出朵朵小花。

衣落落的手緩緩移動,她輕輕按揉他的太陽穴,脹痛的腦袋也舒服不少。

她的手繼續向下。

細白的手指觸上少年的下頜,再到脖頸上的凸起。觸碰上的一瞬衣落落就狼狽地彈開了手,她望著下方江晦瞬間門更紅的臉頰,胸口劇烈起伏。

江晦被手指碰到後直接彈了起來,雙臂無意識環住衣落落,絨耳直接抵上她的下巴,鬆軟的絨毛觸上她的唇角。

果然,有些地方可碰不得。

她決定略過人形軀體,直接摸上毛茸茸大尾巴。

這次的尾巴一如既往熱情,共感的狀態也讓衣落落更為清楚它熱情的緣由——被觸摸的感覺簡直太棒了。

她從頭到尾捋了一把白絨絨的長尾巴,最終手指停留在尾巴與身體的連接處。

她輕拍此處,蓬鬆尾巴絨毛炸開,尾巴尖微微晃動,竟繞過來攀上衣落落手腕,試圖觸上她的側臉。

雙手揉起尾巴,她愜意地眯起眼睛。

雲朵,陽光,花海,彩虹,煙花。

甜酒,冰塊,草莓,薄荷糖。

靈府之中花香彌散,蝴蝶停棲在黃色小雛菊的花瓣上晃著腦袋。池塘波光粼粼,泛起好看的水浪。

她終於感受到快樂。

少年漸漸不再煩躁,呼吸很快平緩,竟隻用了半個時辰。

“衣落落,你究竟是在報複懲罰他,還是在獎勵他?”小洛看著兢兢業業的衣落落,疑惑開口:“我探測到江晦現在極為舒適。”

“我這是在獎勵自己。”衣落落停下手,下意識擦擦額頭卻發現並沒有出汗。她從少年的環抱中掙脫出來,跳下床將他身體擺正,視線停在桌案:“現在,獎勵結束,我準備履行懲罰了。”

她抓過桌案上的毛筆,蘸上濃墨。計劃已在腦中設想數遍,衣落落走回床邊,在下方少年臉上行雲流水書寫勾畫,卡著實體消失的時間門完成了自己的“大作”。

少女的身影瞬間門消失,手中的毛筆啪的一聲落到少年身上,在他的鎖骨處留下一道清晰的墨痕。

小洛讀取到江晦此時的臉部畫麵,猶豫片刻開口道:“這並不是報複江晦、獲得快樂的最優選擇。”

“但我爽了。”衣落落不在乎道:“這就夠了。”

“江晦的成長期反應還會有多少次?”

“根據妖族手冊,成長期反應本應隻有一次或兩次。但或許江晦體內血脈特殊,成長期反應可能還會出現數次。”

“甚好。”衣落落滿意點頭,繼續問道:“但我怎麼覺得,這成長期的反應......有點奇怪?”

第一次她就有些詫異,如今“親自體驗”後感觸更深。江晦的反應......怪不正經的,難道所有妖族的成長期都是這樣嗎?

“成長期本就是妖族從幼稚階段轉為成熟階段的緩衝期,這一階段妖族的血脈強度、妖身特征尤其是性征發育快速,會出現明顯變化。”小洛將妖族手冊上的文字投至光幕,耐心解釋。

“因此,在妖族成長期的末尾,待他們身體發育趨於成熟,會出現一次發.情期。”

“江晦也是一樣。”

*

許是昨晚衣落落投入的按摩太過舒適,江晦睡到了很晚。鴉羽般的長睫微微顫動,床上少年終於睜開眼緩緩起身。

身上的衣袍又是鬆鬆垮垮搭在身上,隨著少年的動作向下滑落,露出鎖骨上突兀乾涸的墨痕。

江晦垂眼看著身上的痕跡,抬手在上麵輕輕觸了觸。微濕的指間門上沾染淺淡的黑色,手指輕撚,仿佛還可聞到冷冷墨香。熟悉的毛筆躺在床側,上麵留著餘墨,洇濕下方被單。

床前地麵留著一團一團的白色絨毛,被風驚動飄浮在空中,仿佛蒲公英種子。手指抓住漂浮在空中白色毛團,柔軟滑過指縫。

少年皺眉換上新的衣物,拿著毛筆剛想去桌案前看看,就聽見外麵傳來篤篤敲門聲。

他倉促從蚌殼空間門中出來,發現外麵已近正午。敲門聲愈發重,江晦隨手理了理亂發,終於打開了門。

今日的大師兄可以用容光煥發來形容,一襲墨綠色雲紋袍,少了些修仙之人的淡薄出塵之感,更像凡間門貴戚權門,氣質矜貴。

他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淡然,可在看見江晦麵容時,大師兄常年維持的表情出現了巨大裂紋。

謝蘊之裂開了。

“大師兄,什麼事?”江晦安靜地站在門口,看著他麵露疑惑。

原本就在嘴邊的話生生被咽了回去,謝蘊之看著眼前麵目全非的乖巧師弟,擔憂地擰起眉,斟酌半晌終於重新開口:“一個月的閉關時間門結束了,今天下午大家一起乘飛舟出發。申犀長老處事嚴格,我過來提醒你不要誤了時間門。”

“多謝大師兄提醒,我知道了。”江晦俯身,朝他行了個禮。

謝蘊之盯著江晦手上帶著餘墨的毛筆歎了口氣。

這人居然還沒有走。

江晦本想等著謝蘊之離開後再起身,可麵前的人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他隻能重新抬起頭。江晦正向問謝蘊之為何仍停留在此處,就發現麵露愁容的大師兄擔憂地望著自己,突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江師弟,伏山大會雖然重要,但也隻是一個鍛煉自己的機會。閉關一月奮進求取值得鼓勵,但也要勞逸結合。”

“精神和身體一樣重要,江師弟天資卓絕,不必過分憂慮。”

謝蘊之麵露憐惜,從懷中掏出一塊錦帕,幻化出的水流將其浸濕。他把錦帕遞給江晦,沒有再多說什麼,終於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竹林木屋。

唉,多好的孩子啊。

謝蘊之暗暗感歎。

可惜已經被摧殘得精神變態了。

江晦被大師兄奇怪的行為搞得有些摸不清頭腦,他站在原地凝視手上的錦帕,疑惑之際視線無意掃過另一隻手上的毛筆。

尖端墨跡乾涸,看著有些臟,像是被人倉促丟下。

他驀然想到了什麼,目光一厲,飛快回到臥房,在水鏡前停駐。

水鏡巨大而清晰,完整地映照出少年目前的樣子,臉上的各種小細節也看得一清二楚。

江晦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瞳孔地震。

少年白皙的臉上滿是墨痕,眉心和鼻尖被畫上重重黑點,看著臟兮兮蠢呼呼。左側臉頰上正正方方寫了個“蠢”字,走筆行雲流水,倒是怪好看的。

右側臉頰上畫著一之形似貓咪的小獸,和他衣袍上繡著的圖案很是相似。隻是這隻“貓”的姿勢不甚正經,前身趴伏在地,臀部高高撅起,尾巴炸開且豎立,尾巴尖勾成弧形。

它神色饜足,雙目愜意眯起,臉上被作畫之人點上淡淡粉色,看起來頗為銷魂。

修真界使用的筆墨中蘊藏淡淡靈力,不僅可以書寫作畫,還可以將畫下來的內容轉為動態畫麵投影在空中。

很快,臉上的圖案在空中投射,表情荒唐的小獸舒適地扭著屁股,軟軟叫了一聲就開始在地上打滾,諂媚討好之意溢於言表 。

手裡的毛筆啪的一聲斷裂,轉瞬湮沒成空中的灰塵。額角青筋崩起,戾氣叢生,傾瀉而出的靈力讓木屋地麵發出震動轟鳴。

“衣落落!”少年發出一聲壓抑的冷喝,咬牙切齒道:“你——”

“我好快樂啊哈哈哈哈哈!”衣落落終於憋不出發出嘲諷大笑。目睹完謝蘊之欲言又止的表情,再次看到自己的“佳作”,她直接笑噴出來。

今日收獲加倍。

“你乾的。”

“你可不要憑空汙蔑我!”衣落落立刻反駁:“這是神祇大人做的。我不過是困在你靈台中的小小倒黴蛋,哪有這麼大的本事。”

“我不過......貼心提了個小建議。”

衣落落不認為貿然暴露自己可以化實體的事實是個好選擇,從之前的經驗來看,她不能保證脫離江晦身軀之後也不會被攻擊。

再說......完成大作的是聿歲的能量,和她一個可憐的任務執行者又有什麼關係呢?

離集合的時間門越來越近,江晦快速擦拭掉臉上的痕跡,沒有再繼續拆穿衣落落拙劣的謊話。

來日方長。

*

“既然人到齊了,那就趕緊上靈舟吧。”定雲宗已入秋,山風淩冽帶著寒意,視野中的綠色也荒蕪不少。申犀點完參加伏山大會弟子人數,示意眾人登上靈舟。

此次大會很是隆重,數位長老隨行,包括申犀。申犀在人群末尾交代著執法院首席相關事宜,絮絮叨叨囑咐了很多。

許曇留在宗門,由仙童攙扶著站在靈舟下方。他的臉色比之前還要更蒼白些,嘴唇是不正常的鮮紅。青年形銷骨立,憔悴眉目間門卻帶著些妖異。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