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泱泱沒空理會她們想啥做啥,她琢磨啥呢?琢磨那股子不安唄。彆的見不著影子的東西,她可以忽略。唯獨這沒安全感,老覺著有人害自己,這忽略不了。
那個留存於自己腦海中的女人,她真是不知道姓甚名誰,可某些特征又深入腦海。瘦削的,個頭也不高,紫色的裙子。記不清長什麼模樣了,但又可以肯定她必然是囂張且陰戾的。
這也就是那晚在戲園子,她很快就鬆開了那個女子的原因,嚇得都要尿褲子了,那眼神兒騙不了人,肯定不是她記憶裡的那個女人。
可她到底是誰呢?自己又在哪裡見過她?這都是謎。而問鄴無淵……問他更是白扯,他也啥都不知道。
連她為啥之前拿刀子捅過人他都不知道呢,更何況其他的事情。
所以,他曾說很早之前就想對她如何如何了,她就覺著騙人。既然對她那麼關注,那她發生了啥他怎麼全然不知?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身體一轉,她改變了倚靠的姿勢,手又把匕首拿了起來,塞進袖口裡。放在這裡,她隨時可以拿得到,比較有安全感。
“小姐,尚青過來了。今兒大管家那邊開始著手重修開陽閣了,尚青就是想過來問問,小姐確定要把開陽閣做新房?其實咱們玉衡閣也挺好的。”小梨走過來,微微傾身,聲音壓得低,又歪頭看著她,小心翼翼。
他們為了啥呀?就怕哪天阮泱泱要清醒了,得後悔啊!
好歹是跟了她那麼久,她以前什麼性子可不清清楚楚。
聖旨都下了,這事兒板上釘釘。可萬一哪天想起來了,她好了,會想砸死自己的吧。新房定了開陽閣,這以後去不去住?不去住的話,就好像是被趕出來的似得。
定在玉衡閣,最起碼能保存點兒顏麵,這裡本來就是她的住處。大不了到時,把將軍趕出去就是了。
他們這幾個人可不為了阮泱泱想破了腦袋,改變不了彆的,在細節處幫幫她,操碎了心。
然而,她本人卻好像並不是太領這個情。
聽小梨說完,她眉頭就皺起來了,轉著眼睛看向她,又看向站在門口沒進來的尚青,眼睛裡是有刀鋒的。
“你們什麼意思?慫恿我駁將軍的命令,你們誰會在其中得好處啊?”什麼新房,什麼婚禮,她一個都沒參與過。鄴無淵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唄,她忙著呢,哪有時間管那些。
小梨哽住,門口的尚青可不更哽住了,好心沒好報啊!
“小姐,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將軍曾說,何事都要過問小姐的意思,尚青是領了大管家的命令過來,他們不敢擅自做主,這才來詢問。”小梨立即解釋,誰又想得到,阮泱泱這忽然間死心塌地的,活像是來了千軍萬馬也分不開她和鄴無淵。
“新房在哪裡都成,我沒意見。我和將軍以後會是夫妻,是夫妻,自然住在一處。想讓我開心,其實也很簡單,把新房好好重修就行了。以後,不要再來問我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我很忙。”皺著眉頭,她不耐煩是真的。隻不過,忙……就有待商榷了。看起來她好像在憂國憂民似得,但實則,她已經坐在這兒很久了,最多換過幾個姿勢罷了。
兩個丫頭和站在門口的尚青可不就是無可奈何嘛,真有清醒那一天,她肯定得後悔。
按照她的性子,估摸著得後悔的驚天動地,他們都不敢想那是什麼畫麵。
她神裡神經的話在這些和她親近的人聽來是無可奈何,但某個人,那可是非常愉悅的。
誰又知道玉衡閣的事兒他是怎麼知道的,反正,是傳到了鄴無淵的耳朵裡。
放下從邊關送回來的快信,鄴無淵抿起的薄唇也彎了起來,不知何時來到將軍府的拂羽坐在旁邊歪頭看那信,臉上也掛著笑。
他笑的可不是眼睛看到的,而是耳朵聽到的,“這心枯之人忽然熱情起來,也是讓主子招架不住是不是?”他坐旁邊兒都聽到了,可不是撿了個大樂子。
想一想這些年鄴無淵的暗慕,再加上自己親眼所見,想想便覺得老天之弄人手段高超。
反正,拂羽是服氣了。
“雖明知這一切並非她本意,卻也讓人止不住的期盼起來。”是啊,他心裡頭一直都清楚,她現在所做一切,均不是本意。
“管那麼許多作甚?阮小姐病了,主子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阮小姐,天地可鑒。”拂羽笑不可抑,聖旨都下了。即便阮泱泱清醒了,也無力回天了。
不得不說,還是皇上手段高,在湘南他親眼所見,此次機會可謂難得,一把就將阮泱泱的後路給堵死了,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