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鄴無淵給了你們什麼我想象不到的好處呢,關鍵時刻總會跳出來說他的好。成,我知道了,你們倆就甭擔心害怕了。”總覺著她們倆像害怕她變心似得,特彆好笑。
“奴婢所言句句是真,那時在湘南,我們整天哭,說句不敬的話,也是以為夫人……。但是,隻有將軍堅信夫人還活著。後來也證明,將軍是對的。”小棠搖頭,連表情都跟著真摯了起來。或許可以這麼說,在她們眼裡那高不可攀的人,如此的情深意切,就讓她們不由得也想去跟著保護那份情意。若是被破壞了,她們都得跟著傷心氣憤。
阮泱泱抬手拍了拍小棠的頭,“今年新年的獎賞,保證把你們倆的荷包都撐滿。”這份兒真摯,叫她都開始跟著心頭一震。
她果然在這段兩個人的感情之中處於‘下風’,在他人的眼睛裡,她是沒心沒肺的,甚至可能隨時變心,即便她現在肚子這樣大。
給人這種觀感,讓她頗為不爽。
她也挺喜歡鄴無淵的呀,長得好,身體好……嗯……特彆好。
那兩個丫頭在院子裡堆雪人,因為阮泱泱的授意,雪人做成了奇醜的降妖羅刹的模樣,在手的位置插了一根三叉戟的樹枝,方向對著魏小墨所居的方向。所謂的降妖除魔,就是他那個妖魔。
這妖魔在將軍府住的穩穩當當,好似他自己家一樣。不過,他偶爾的也出去,去往城裡自己的產業,就是那個賣樂器的地方。
在府裡的親衛那可不是吃閒飯的,魏小墨但凡出府,他們必然跟蹤。
所以,魏小墨去了哪兒,阮泱泱都十分清楚。
他手底下的人,大概應當是墨府裡最忠心耿耿的那一批吧,跟著他這樣一個胡作非為的主兒,仍舊是不離不棄。
按照魏小墨出府的時間算,他是定期的過去的,他手底下的人,也是定期的會進城。
很明顯,這小妖精就是在偷偷摸摸的乾著什麼。在彆的地方落腳,可能是不太安全。在盛都,在將軍府待著,安靜,會少許多的麻煩。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馬長岐最新的信送來,也讓阮泱泱知道了邊關的近況。
自從落雪開始,大衛和東夷的兵馬小打了幾場。並且,大衛北部朝著東夷境內壓了幾裡地,動靜鬨得挺大的。
這些事,鄴無淵是不會告訴她的,甚至,可能府裡的這些親衛也不知道。
邊關有動靜,朝上是肯定會知曉的,但這麼長時間,盛都靜悄悄的,一切如舊,根本就是國泰民安啊。
本以為接下來又是沒有儘頭的持久戰了吧,不會鬨太大的動靜,但可能會一直都緊繃,叫人根本不會有放鬆的時候。卻不想,鄴無淵的信回來了,說在阮泱泱看到信的時候,他就已經往回趕了。
信裡說的是相當真的,甚至一點兒遲疑都沒有,就是非常之肯定的語氣。
阮泱泱自然的再次把鄴無淵所說的這個日期自動延長,也算是對他這位為家國擔憂的大將軍的尊重。
下了一場較大的雪,但之後天晴了,府裡的雪很快就消融了。
城郊的莊園裡養的馬大概是因為前幾日下雪的原因有些病了,莊園的下人過來稟報,大管家著尚青去城裡找了最好的獸醫,用車接到莊園去,看完了又給送回了城裡。
待得他回來,又去見了阮泱泱。
正在府裡遛彎呢,正好是走到魏小墨暫居的院子的附近,他就跑出來了。
話還沒說,尚青就過來了,將今日莊園的情況儘數報備一遍。
果然啊,養著這種東西就是費錢,吃的草料都很貴,病了用的藥更貴。
“有賺錢的買賣,就得有消耗的地兒。養了那麼久,也算是家中的一員了。好好照顧著吧,那可是當初老夫人親自挑選的。”想一想,那些馬都成了將軍府‘老人’了,來的時日可追溯至老夫人還活著的時候。
接到了命令,尚青也知該如何做了,很快就退下去了。
魏小墨站在一邊抱著雙臂,今兒還特意把墨發給挽起來了,根本就是個女人的模樣,真像是要和誰比美。
本就長得高,身上披著紫色的披風,一直拖到腳踝,他是真的美。
“要說你這一家之主也不好做,還得操心牲畜的死活。”魏小墨點評,甚至帶著幾分明顯的同情。
“一草一木我都得管。不過,倒是也不用我操心太久,我家男主人要回來了。”看著他那樣子,某一個瞬間特彆像養在府裡的女人,很不順眼。
“你大侄兒要回來了?”一聽這個,魏小墨雙手也放下來了。
“嗯。”點點頭,看他那樣子,好像忽然間見不得人了似得。當然了,也隻是一瞬,他很快就平靜了。
“他若是回來了,老子還真不能待在這兒了。”他是明白的,本想在這兒多清淨,但鄴無淵回來了,這兒可比外頭還要危險。
“你呀,非得弄出一副我和你有奸情的樣子。若真如此,你還特彆沒種,世人不知得怎麼嘲笑我眼光如此差。”阮泱泱無言,算了隨他吧,隻要到時告訴她如何看熱鬨就好了。
“老子向來光明正大,奸情,如此惡劣的詞,豈能用在我身上。”魏小墨不承認,此關係,可說超越世俗一切。
那些俗不可耐的東西,配不上他。
“你要去哪兒?”問他,擔心這小妖精彆又不聲不響的跑了。
“城裡的鋪子。你放心,老子怎麼也得瞧著小黑生出來才走。不過,我想過了,你跟我一起,不然啊,沒意思。”他說著,又嘖嘖了兩聲,不說彆的,隻是看他那表情,還有那發出的聲音,就能想得到他這次想為禍人間的手筆有多大。
“你總得先透露一點兒,我才能決定跟不跟你一起啊?我也是做母親的人了,哪能說走就走。”阮泱泱微微歪頭,對他那雙妖瞳裡閃爍的光其實非常感興趣。
一聽,魏小墨想了想,隨後伸手,抓著阮泱泱的披風把她拽過去一些。
刻意要躲開小棠和小梨一些,他微微俯身湊近阮泱泱的耳朵,小聲的蛐蛐。
其實他一共也沒說幾句話,說完了,就站直了,然後看著她笑。
阮泱泱的表情……反倒是有點兒意味不明。
抬眼看他,阮泱泱緩了一會兒,臉蛋兒上那兩團紅簇簇像塗抹了腮紅似得,豔麗多嬌。
“這麼說吧,我可不覺著元息會像你似得,在聽聞自己可能活不過五十歲的時候會發慌。或許,他覺著這是個好事兒呢。除非是,他會自主的產生想活的更長久的期冀,但這個,也還是得看契機。總的來說,不容易。”她說,又似笑非笑的。
“所以?”魏小墨讓她繼續說。
“所以,你把這事兒告訴我,是覺得我能行?太看得起我了吧。”她後退一步,先拒絕,不能答應。
“唉!你若是知道他偷偷潛到大衛來看你,會不會覺著,老子的話是胡謅?現在啊,已經無關於老子跟不跟你玩兒了,他這兒啊,出問題了。”魏小墨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現在元息不是在跟他較勁,那個時期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