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在此時,她瞧見了元息了。
大師並沒有去琢磨如何離開這裡,反而,就在距離木樓不遠處的一個小小的石壁高坡上。
那裡,擺放了兩把木椅,還有魚簍,魚竿,等等等等,他在釣魚呢。
這種場景,任是誰看了,都會覺著詭異啊。
阮泱泱也一樣,那種詭異感從骨頭裡冒出來,阮泱泱縮了縮脖子,她好像記著她昨晚說過,要釣魚,釣泥龍什麼的。
她胡亂說的那些鬼話,誰想到這大師第二天就執行了,能不詭異嘛。
站在那兒看了好半晌,那大師一動不動的,能不能釣上來不知道,反正人家定力是非同一般。
轉頭瞅了瞅,尋著根木棍,撐著,她開始往那邊挪。
白水灣的水在輕輕地一下一下的往岸上滾,滾上來了,卷起些砂石,又回去了。
如此動人,如此美景,若是這水裡沒有泥龍的話,泛舟其上,豈不美哉。
就當下這情況,泛舟其上是彆想了,這些泥龍說不準都餓的狼哇亂叫,真去泛舟,可能把舟都給吞了。
一瘸一拐的挪到了那高坡的下麵,她仰頭往上看,這坡度,她……好像上不去。
“大師,釣著了嗎?”他這造型擺的不錯,看起來非常像樣,但有沒有成績,就得另說了。
“沒有。”元息回她了,同時,把手裡的魚竿放下了,起身,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他站在那高坡邊緣,彎腰,朝她伸手,“上來。”
挪騰了兩步,伸手去夠,差一點兒距離。元息更低一些,扣住她的手,施力,輕鬆的把她給提上去了。
像是被什麼吊車給吊上去的,被提上去了,她略顯慌亂的兩腳落地,又撐著自己手裡的小棍兒。待得她站穩了,元息也鬆手了。
他就是有一種愛答不理的氣質,可是吧,又明知他並非是愛答不理,甚至心機深沉著呢,腦子裡也不定在琢磨些啥。
一步步的挪到他旁邊,在那把椅子上坐下,這兩把椅子前都有魚竿。而且,魚竿還分彆架在了一個Y形木棍上,拿著省力啊。
“大師還是很有才華的,這種法子都想得到。”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個釣魚高手呢。
“這水裡的魚是泥龍的食物,它們隻吃一尺長以上的大魚。所以,需要釣上來大魚,再用大魚為餌,才能釣上來泥龍。”他淡淡的說,用的擺明了是最費力的法子。若真想逮一條泥龍的話,用最簡單最粗暴的法子就行了。
不過,不是要玩兒嘛,消磨時間,這種消磨時間的法子是更好的。
“大師果然有計劃。但是,咱們釣大魚用的是什麼餌?不會是,空空如也,等它們願者上鉤吧。”拿著魚竿,她很好奇是什麼餌。
“蟲子。”元息淡淡道。
說話時,他始終都看著水麵,也根本沒看她。
“從哪兒弄來的蟲子?”這一早上,他乾了多少事兒。
“那邊樹叢下的泥土裡挖的。”那還不簡單,泥土裡就有啊。
“大師也算是通才了,什麼都會。這魚竿,是手工的,蟲子自己挖的,魚鉤也是自己磨的吧!我呢,從來都隻是有想法,有計劃,但上手的話,可能就不靈活了,得琢磨一陣兒。”所以說,有這種才華,做點兒什麼不好,總想著瘋狂的同歸於儘乾嘛。
“粗糙濫造,算不得什麼。今日若不行,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得再重新加工。”他說道,的確是相當認真了。
阮泱泱緩緩的撇嘴,又斜睨了他一眼,“一晚上的時間,大師就想通了?”看起來,好像認命了似得。
“不,我在等你無聊,等你待不下去。”元息否認,隻要她無聊了,魏小墨也關不住她了。
無言以對,阮泱泱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下他說的話,最後隻能笑了。
“好吧,那咱們就互相耗著吧,看誰會先敗下陣來。”無所畏懼,彆的沒有,耐心最多。
提著魚竿,她也開始釣魚。
可是,她哪會釣魚啊,她都不敢吃魚。
無非就是學著元息的樣子罷了,可是,他八成也不會。
白水灣的水在晃,偶爾的,泥龍在翻騰,它們真的是從水底的泥裡出來的。
但凡它們出沒,周遭的水都被折騰的渾濁不堪,這殺傷力真的非常大。
用大魚釣它們……鬼知道會不會成。
若是不成,就叫魏小墨想法子弄上來一條,讓她仔細瞧瞧,這玩意兒到底長成什麼樣子,是不是跟鱷魚是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