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靜,對於武功高,耳聰目明的人哪個都聽得到。
元息先出來的,之後就是魏小墨。
阮泱泱站在二樓窗口,稍稍避開一些,往樓下看,看那兩個人。
這回啊,倒是真的看出來他們倆是雙胞胎兄弟來了,站在一塊,個頭相當,雖氣質不同,可是又莫名和諧。
同時,危險也是真的,這倆人若是同心協力……破壞力有多強,那就難說了。
雖是鄴無淵功夫特彆好,可是,若是這兩個加在一起,圍攻起鄴無淵來,阮泱泱還真沒信心了。不敢保證,鄴無淵會勝一籌。
再往那頂峰上看,太高了,她真是看不清楚。
可明顯那兩個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倆分明是看的比較清楚,而且他們倆還在說話。
至於說什麼,她就聽不清楚了。
這計劃的發展,有點兒過急了,但凡再遲個十天半月的,阮泱泱都覺著,元息或許就一看而過了。
誰知道那倆人在底下說什麼了,反正魏小墨轉身又進了木樓。
那邊,元息則朝著白水灣的水邊走去,青色的僧衣在拂動,他一步一步,踩踏著白色的砂石,倒像是走在風雪當中。
隱隱的,有那麼些孤絕離塵,更像是從天而降。
可越是這樣,就越是叫人心裡沒底,總覺著,有那麼點兒一去不複返的勁兒。
有句話說的好,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呀!
站在窗口看著他往那邊走,手裡拿著鏡子輕輕地往窗台上磕,想著是不是該把這鏡子扔下去,將元息給招回來。
“泱姐姐,看你這樣子,是瞧明白了!”門口那兒,魏小墨出現,他晃悠著走進來,目標直奔床鋪。
阮泱泱剛起身不久,被子亂攤著,他就直接躺在了上頭。
轉過頭來看他,阮泱泱微微皺著眉頭,“元息乾嘛去了?”
“還能乾嘛?正好他想出去,可不逮著機會了。這麼說吧,你那大侄兒啊,壞事。”魏小墨長歎口氣,真打起來,他又打不過元息。攔不住啊,所以他也不攔,他願意往那邊走就往那邊走吧。
“你真瞧見我家將軍了?”她看不見啊,那各個石崖上頭的人頂著白雲跟小螞蟻似得,她能看清個鬼呀。
“還用得著看到他本人?”那鄴無淵手底下的人,穿著勁裝的,穿著鎧甲的,哪個魏小墨都見過啊。自從與阮泱泱來往之後,什麼拂羽,什麼鐘非,什麼榮遺,什麼柯醉玥。各個手底下的人,什麼樣的特點,他這雙毒眼,一眼就看得穿。
聽他說完,阮泱泱就笑了,“還真是我家將軍。如今顧上咱們這頭了,想必是你們那小胖皇帝跑出來了。這出來啊,就得求饒。不過,由此一想,我那親侄兒八成也被拖出來了。這貨,指不定多不服氣呢,被元息慫恿的,兩人臭味相投,還真是不能叫他們倆再遇上了。”說起這事兒來,阮泱泱又開始發愁了,阮小羽個賊,鬼精鬼精的,除非用武力,否則控製不住他。
可是,鄴無淵擺明了不會對他使用武力,隻希望能派個人精看著他,拂羽和榮遺那一類的才成。
“你是真關心這兩國大事,管他呢!快,看看大師有沒有上去?老子懷疑,他敢往上去,那頂上的人就得和他動手。哎呀,老子的機括啊,心疼。”魏小墨單手捂住心口,那些機括安裝費了多大的勁啊,都是他的精心設計。
“沒呢!估摸著是對白水灣裡的泥龍有所忌憚,對著石壁運氣呢。”阮泱泱往窗外看,大師就站在石壁前,旁邊就是一蕩一蕩的水,隱隱的,能看到不遠處泥龍在翻騰。
“反正啊,你那大侄兒要是真下來了,有幸沒被戳死,最好把元息那禿驢給控製住了。他要是跑了,想把他再騙來可不容易了。”上了一回當,就不會再來第二回了。
“沒那麼容易吧,我看,上頭的人主張的是圍。下來的話,也不是今日。”阮泱泱往上頭看,依稀的能在某些地方看到活動的人。但是,並不多。
太高了,她看不到他們在上頭都做了什麼,但若是把這裡圈成了一個監獄,也不是個容易的事兒,麵積太大了。
“老子看來要做甕中鱉了。”魏小墨長歎了一聲,這若以前,他肯定不服氣啊,立即迎接挑戰。不過,他這回有目的啊,不能離開這兒,就得委屈做鱉了。
“也沒什麼不好。這若是咱們食材不夠了,有人送啊。我家將軍不會委屈我,肯定送來我最愛吃的。有人喂養,還不用自己掏錢,好事呀!”思及此,阮泱泱就笑了。
魏小墨翻白眼兒,沒出息,隻想著吃。
“哎呦呦,要上去了。”驀地往窗外那麼一瞥,阮泱泱立即驚道。
元息的功夫是真的高,那石壁立陡平滑,彆說往上爬了,真安上幾條繩子,阮泱泱也爬不上去啊。
不過,對於元息來說,卻好似不算什麼,他就跟那壁虎似得,輕飄飄的就上去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那上頭垂下來一根繩子提著他往上去呢。
魏小墨從床上跳下來,也走到窗邊來,看著以極快的速度往石壁上去的元息。
“機括要開了。”元息到了一定的高度,也顯得有些吃力了,畢竟人的力量再大,還是不能忽視了地心引力。
他話音落下,石壁上的機括就開了,箭矢混合著一些石塊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射了出來,天羅地網的。
再好的功夫,遇到這種天羅地網式的攻擊,那也撐不住啊。
他借著石壁撐著自己,躲閃了數次,但最終還是開始往下落了,穿不過去那一道防守線。
阮泱泱看著,都不由跟著心驚膽戰,“你那裡頭到底塞了多少東西?夠不夠用的?”若是元息這麼一下一下的試探,總有用沒的一天吧。
“夠他來個百十回的。”眼看著元息又不得不回來了,魏小墨雙臂環胸,自信又回來了。
這麼說吧,上頭的人想下來,也得經過那一片機括。這若是能安全下來,那得看造化了。很大的概率,這下來的,都得被穿了糖葫蘆。
元息下來了,但並沒有回來,他還是站在那兒,麵朝著石壁,估摸著還在運氣。
“好吧,既如此,那他一時半會兒的,可能是上不去了。上不去就好,你去做早膳吧,這都什麼時辰了,我餓了。”不擔心了,她一臉放鬆,然後就餓了。
“你還真拿我當你家丫頭使喚了。”魏小墨一皺眉,他也不開心。不過,該去做飯還是做飯了,嘴上反駁,雙腿還是誠實聽話的。
不再看元息在那兒研究石壁,阮泱泱也回了床邊,將散亂的被子疊起來,放置好,她雙腿挪上去,就靠下了。
甭管是出了什麼事兒,總的來說,魏小墨研究出來的玩意兒還是值得信任的。
現在唯一求的,也就是頂上的人彆那麼快下來,多撐一撐,什麼時候待元息將這機括裡的東西都耗沒了,他們在下來。
魏小墨的早膳做的是一絕,絕對是阮泱泱的口味,他好像也跟著吃的,也變成了他喜愛的口味。
待得阮泱泱下樓,正好的,早膳都擺在了桌子上了。
魏小墨正站在門口,擺弄自己那一雙‘玉手’,縮起來,這就是會保養自己的人。他但凡做了飯,那之後必然是保養自己的雙手。
有自己專門用的精油,擦在雙手上,按摩,充分吸收。他的手,一般嬌生慣養的小姐夫人都比不上。
在他這兒,阮泱泱都覺著,若不是自己天生麗質,這皮膚本就細嫩,還真被他一個男人給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