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還運氣呢?”她也沒再看,不知元息有沒有又上去試探了。
“研究呢。彆管他,老子想了,反正上頭有人,他上去了,也未必跑的出去。正好,又設了一道關卡,省了老子的事兒了。你是不知道,老子整晚整晚的睡不好,每晚都得醒過來幾次,聽一聽這禿驢是不是偷跑了。”走過來坐下,他明顯輕鬆了。
這小妖精一笑,可不是晃得人眼花繚亂的。
阮泱泱看得多了,也還是躲不過,眼睛一陣晃動,她不由長舒口氣,“成,如此一看,我家將軍也是做了好事了。”用飯,她也一樣開心的很。
“逮著機會就誇獎你大侄兒,就從來沒考慮過老子的感受麼?正用飯呢,吃不下去了。”屁的好事,他要是不來搗亂,元息今兒能這麼反常?這些天的平靜全部被打破。
阮泱泱倒是眯著眼睛一笑,她開心就成了,管他呢!
這石壁頂頭上可一直都有人在活動,阮泱泱和魏小墨從木樓裡出來,在這底下往上看,她看不清楚,都是他在給她指點。
哪個地方有人,但具體做什麼,被擋著,看不太清楚。
可是,這莫名的可不就是心裡舒坦嘛,阮泱泱覺著,她若是在這白水灣的岸邊白砂石上寫大字兒,寫下自己想要的東西,肯定很快就會給送下來。
就是不知,會用什麼法子給送下來,她還真想試試。
“大師,彆費力氣了。昨兒那網被扯掉了,目測裹著了一條泥龍,咱們去給扯上來。”魏小墨朝著元息走過去,邊走邊說,聲調是不高,但傳的遠啊,保證在那邊石壁前的元息能聽得到。
阮泱泱站在木樓前,沒跟過去,隻是看著魏小墨往那邊走,莫名覺著此時此刻,魏小墨最好彆靠近,那大師正自閉著呢,可不能惹。
不過,她和魏小墨並沒有達到心有靈犀的程度,她在心裡頭的活動,他也聽不到。
隨著他走過去,又說話了,隻是太遠了,再加上白水灣的水在朝著岸上撲,她在這兒也聽不到。
隻是,片刻後,元息忽然動手,兩個人就打上了。
眼皮跟著一跳,就知如此,元息是真被惹著了。那股火,發不出去,魏小墨這可不是自己送上門了嘛。
他們兩個人,又如同以前似得,纏鬥一處。魏小墨若論交手肯定不行,他會躲,玉濃樹的樹叢在搖晃,白色的碎花徐徐掉落,成了碎花雨。
往後退了幾步,阮泱泱擔心會傷著自己,並且條件反射的,一手捂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先護住這兒。
這動作出了,她自己也一愣,低頭看了看,隨後就笑了。
好吧,她還是挺期待的。
再次抬眼往上看,好嘛,這麼一瞧,她眼睛也跟著眯了起來,那頂峰上頭某一處,一堆人聚在那兒。不像之前似得在走動,這會兒是往下看呢。
能看啥?看的就是那忽然打起來的魏小墨和元息唄。
估摸著,他們也是沒想到,還能看到這種場麵。
她也忍不住想笑,好吧,這場麵還有點兒好笑。他們在上頭,肯定也是蒙圈的,就是不知鄴無淵在不在。他若是在的話,她站在這兒,肯定能看到她呀。
思及此,她立即抬起雙手,先是在頭頂上飄搖了兩下,學著海草的樣子。接下來,兩隻手自動的朝著裡側彎下來,兩手指尖落在了她的頭頂,比劃出來一個大大的心來。
那邊在交手,在玩命兒,她在這兒對著上頭可能也在的鄴無淵示愛。白水灣的水粼粼波動,裡麵的泥龍也在翻騰。
縱觀起來,那就是兩個字兒,熱鬨!
那兄弟二人,可是打了許久,玉濃樹的花都被損毀了大半,那兩個人才算是消停下來。
魏小墨是挨了揍了,左臉頜骨位置淤青,明顯是被拳頭給鑿的。
他挨了揍,回來了,元息則沒有。
“大師是在玉濃樹裡頭自閉呢,打了你,他也沒高興啊!”這好不容易逮著魏小墨受傷了,阮泱泱非要給他塗藥。
魏小墨就歪著頭,眉頭皺著,妖瞳卻是亮,指不定在想什麼呢。
“忽然就開始打坐,老子都怕他圓寂了!”塗藥,她下手沒輕沒重,疼的他一躲。
“好事啊,這是發泄出來了。讓他再涼快涼快吧,很快就能放下一切,專門陪你研究長生之術。”一聽,這是好事。雖是被刺激了,可也不能說是壞事。
再說了,不是有個魏小墨在這兒當靶子嘛,她安全。
“長生之術?長生也不錯,老子非得看看,到時候你和你那大侄兒,哪個先死?老子啊,給你們培土。”魏小墨咬牙切齒,一看她笑就知道她開心著呢。給他塗藥也故意用勁兒,缺德的勁兒。
“彆客氣,我這得等著你們熬過五十歲大關呢。你們四十九歲的時候啊,我就把坑給你們刨好了,若是不行了,也有個化骨揚塵的地兒。”收回藥膏,她邊說邊笑,互懟之時,她可從不落下風。
“嘿,你損不損啊?老子真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待你看膩了鄴無淵,還不是得老子來給你找新人。”沒良心。
阮泱泱無言以對,又張羅著給她找新人,這歲數大了,弄個小鮮肉什麼的還有點兒吸引力,現在嘛,還差了點兒。
“我家將軍也不知在沒在上頭,反正,我剛剛朝著上頭示意了一番,該看見的都看見了。他不在,也能很快傳他耳朵裡。來,今兒再給我試試,若是妥了,我就在那岸邊寫大字,把這消息告訴他。估摸著他也是從沒想過,會有三年抱倆這種事兒。我也沒想過,心跳的厲害。”把手給他,天天都得來兩回。
“三年抱倆?老子得說,這還是我的功勞。若是真的,老子得給取名字。”他惦記這個呢。
“其實吧,這個跟你還真沒什麼關係。是姑奶奶給我配的藥,用了很久。當然了,我覺著可能是借鑒了你的藥,不然她也不會一直哄著我,叫我用藥。她呀,就是想證明,人家專業人士,肯定比你這野生的高上一籌。”坐下,阮泱泱給解釋。一想他還憋著給她的孩子冠名呢,她就頭疼。不為彆的,他取那名字太土了。
“借鑒?就是用老子的藥重新調製的吧。這不還是老子的功勞嘛!”他可不聽忽悠。
“好吧好吧,你取你取,請問魏公子,這回打算取個什麼?”抬手又戳了戳他淤青的地方,疼的他齜牙咧嘴,順帶著給她個白眼兒。
“小黑?拆自老子的墨字。既然拆了一次,那拆二回也不無不可。就叫小土!”定了。
阮泱泱的嘴角抽了抽,“好吧,你開心就好。來吧,公子,再給我試試。”
把手伸出去,等著他診脈。
彆說,魏小墨托住她的手,另一手兩指搭在她脈門間,那姿態,就是個老中醫嘛。
試著,他歪頭,片刻後,又朝著彆處歪了一下。
之後,換手,試她另外一隻手。
外頭白水灣裡撲騰撲騰的,這屋子裡,他們倆安靜的連呼吸聲都幾近於無了。
“哎?有點兒意思了。彆說,你這臉蛋兒啊,可能真比脈象還準。老子覺著是,小土定了。”魏小墨似笑非笑,覺著奇了。奇的是她的臉蛋兒呀,有了身孕就長疙瘩,根本不用大夫給診脈啊。
心裡是做了準備的,如今他這麼一說,阮泱泱就笑了。什麼小土不小土的,她無所謂了,隻是想著,鄴無淵若知道了,肯定‘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