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大人請,小女隨夫人一同過去。”鐘素開口,說的是客氣,但簡而言之,她才不跟他一塊走呢。
“這次大哥回來,一並帶回來一隻會模仿唱曲的彩羽八哥。聽說,有時叫出來的聲音猶如琵琶鳴奏。母親她不喜長了翅膀的家夥,我帶你去看。”鄴啟接著說,可沒把她這拒絕當回事兒。
反而,他說話有條不紊,讓阮泱泱都有點兒好奇了。
一聽還有這樣的八哥,鐘素果然是一詫,眼睛都跟著睜大了幾分。
不等她答應還是拒絕,鄴啟就先走出了亭子。
鐘素還站在那兒,不知是跟上去還是不跟似得。
“快去看看吧,之後給我形容形容,到底什麼樣兒的。”阮泱泱笑著催促,鐘素也屈膝,後退了幾步,走出亭子。
阮泱泱單手捧著臉,眼睛彎彎的,也不知在想什麼事兒,瞧著可是十分高興。甚至,高興裡還有點兒壞。
鄴無淵在她旁邊坐下,那肩背挺直,可說是無比英挺瀟灑。
如他這個年紀,應當算是男人中最好的年紀了吧。反正,若看他的話,那絕對是最好的時候,一切都穩定了,但本身又兼具隻有歲月可贈予的持穩俊朗,可說是相當迷人了。
“笑什麼呢?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他說,還伸手在她下巴上抹了下,好像真在抹口水似得。
轉眼看向他,阮泱泱的眼睛更像倆彎月,期間還亮晶晶的。
“我就說咱這兒子心裡有人,看吧,這回可算是知道他心裡有誰了。”終於找著了,她覺著非常有趣。可說一塊長大,打小就沒給人家小姑娘留什麼好印象。
現如今一看,當年鐘素告狀的,可能都是真的。
這小子,情竇開的很早嘛。
“你又看出來了?倒是人家姑娘並不想理會他。”那躲的,已經很明顯了。
“那咱就瞧瞧唄,看我兒子是不是真有魅力。”再說,存在於心裡的壞印象誰說就一定不好了?那也是一種存於心內的方式嘛。
之後,就得看如何行動了。
她對自己兒子還是有信心的,再說,這世上誰不是看自己孩子覺著最好。
鄴無淵看著她,隻是無聲的笑,並不打算與她打這個賭。
他兒子能不能心想事成,那得看他自個兒能力了。
從亭子裡出來,鐘素跟著鄴啟,前後距離三四步左右。
她身後還跟著嬤嬤丫鬟,出門在外,她們必然時時刻刻跟著她,倒是也叫她心裡有底些。
抬眼往前看,入眼的便是鄴啟挺拔的背影,他沒穿便服,瞅著就更有幾分威嚴了。
當然了,也隻是看起來威嚴罷了!
垂下眼睛,鐘素不再看他,盯著自己腳底下的路。
就在這時,莊園裡的管家從岔路走出來,“大少爺,鐘小姐。那邊可正在發喜袋呢,快過去,不然一會兒真沒了。”管家年輕,說話嗓門也大,邊說邊笑,示意那些嬤嬤和丫鬟趕緊去。
今日所有跟隨自家公子小姐來的下人都有喜袋,何為喜袋?就是紅包!
一般來說,哪家府邸設宴,都會發喜袋。跟隨主子前來的下人,趁機都能撈著一筆小錢。
有的府邸可能喜袋裡裝的錢不多,可有的那可是大手筆,儘顯府邸豪邁,裝的可多了呢。
一聽,彆說,這嬤嬤和丫鬟都有點兒著急了,錢誰不愛啊。
“快去快回。”鄴啟揮了揮手,叫她們趕緊去。
若說彆人如此說,她們可能不會動彈,但鄴啟不一樣,從小時候就經常出入鐘家,是鐘大人的徒弟,關係不一般。
於是乎,沒等鐘素開口呢,這幾個嬤嬤和丫鬟就走了。真是怕喜袋分發完了,她們撈不著,各個小跑而去。
她們走了,管家也退下了。臨走時看了一眼鄴啟,若細看,可瞅得見他眨動的右眼。
“走。”鄴啟還是那笑眯眯的樣子,接著走,還故意和鐘素拉開挺大的距離。
鐘素站在那兒,一時間真不知該跟他走,還是該等著。
眼見他越走越遠,她心一橫,跟上去了。
到了豢養八哥的地方,在這兒伺候的小廝也不少。見鄴啟來了,他們請安,之後紛紛退到遠處去,也是擔心自己礙事。
鐘素緩緩轉眼看那些掛起來的籠子,有的是那種封閉起來的籠子,有的則是敞開式的。一身彩羽的八哥就站在上頭,也不會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