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字沒說完,對麵人的眸光一黯,接著身影一晃,一隻手扣住她的肩往懷裡一帶,另隻手直接扣過她後腦,他的臉龐湊過來,瞬時覆了上去。
時隔一個月,顧莘莘再度被強吻。
比起過去的吻,謝栩這個吻的情緒更為激烈些,許是被那句不斷重複的“我不喜歡你”刺傷,他將她扣到眼前,用力貼了下她的嘴唇,然後放開,說:“不許再講這句話。”
顧莘莘用眼瞪他,“唔”了幾聲想推開他,沒推開,不等她下一步動作,謝栩的吻又落了下來,這個吻顯然有了長進,先前是唇碰著唇,如今知道往裡探索,索取得更多。顧莘莘不住躲他,但那裡躲得及,男女在力道方麵生來懸殊。
但顧莘莘不甘心,她習過武,力道在女兒家裡算大的,當下用力掙紮,可謝栩的勁比她更大,這些年沙場上摸爬滾打不是白來的。他乾脆借著她掙紮的力道順勢將她按到牆麵上,顧莘莘後背抵著牆,這回是退無可退了。謝栩左手扣住她腦袋,右手按在牆麵上,將她固定在牆角裡,她更是插翅難飛,幾乎由著謝栩為所欲為。
謝栩便在絕對的力量控製下進一步加深對感情的宣告,忍了太多天,開了閘哪再忍得住,最初的唇吻越發向法式長吻靠去,起先還橫衝直撞沒什麼經驗,漸漸摸索出了一些套路,越吻越深,怎麼親昵怎麼來。
顧莘莘反抗了幾次無功而返,偏偏手被束縛著不能推搡,末了實在沒辦法,提腳重重踩了他一腳。
謝栩恍若未覺,仍是在她唇上反複輾轉,彼此的氣息相繞,過程持續了起碼一兩分鐘,直到顧莘莘快被親得喘不過氣,她在現代活了二十多年,沒有談過戀愛,也從沒遇過這種事,她用力在他懷裡掙紮,女漢子也有氣惱慌亂又委屈的時刻,臉都氣紅了,瞪大眼瞅著謝栩,真起了惱意。
也是,被人強迫著誰會喜歡。
大抵是看出她的憤然與委屈,謝栩終於停下來,但仍沒有鬆開她,隻是頭往後靠了靠,暫停了這個吻。
他查出她的氣惱,在她眼睛上輕吻了一下,說:“不許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他不喜歡她生氣,尤其是生他的氣,他更愛她璀璨笑容,颯爽明豔。
捫心自問,這種局麵不是他想看到的,實在是被逼到無路可走。
能文能武,打得了勝仗,驅逐得了外敵,敢在朝政中迎難而上的戍北候,偏偏對一個小女子束手無策。
他又在她唇角輕吻了一下,再吻了下她額頭,跟方才激烈的情緒不同,是非常輕柔的吻,輕風細雨的安撫一般。
一吻之後他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怎麼辦,顧莘莘
,我喜歡你,越來越喜歡,沒有辦法停下來。”
“就像你說的,喜歡一個人沒有道理,也身不由己,而我,何嘗不是身不由已?”
他說到這自嘲一笑,眼神有些落寞。
原本緊盯著他,用眼神控訴的顧莘莘漸漸停止下來,用一種詫異地目光看著他。
他在剖白自己的心,那一顆他曾牢牢掩蓋,不曾向任何人展示柔軟的心。
而謝栩則是久久看著她,兩人俱是沉默,長長的緘默後,謝栩抬手,替顧莘莘整了下她因為掙紮而微亂的發絲。
將淩亂的頭發撫平,他的聲音很是溫柔:“不早了,早點睡吧。”
然後又說:“你現在不想入侯府,我不強迫,我會再給你時間,你想通了,我再來接你。”
“或者,你實在抵觸,我們就先成婚,婚禮上正式搬進去。”
“你好好想想。”
說完這句話,他鬆開懷抱,這回是真鬆開了,最後戀戀不舍地看了顧莘莘一眼,推門出去。
門“吱嘎”被打開,複又被關上,謝栩的身影徹底走出院落。
房裡隻剩顧莘莘,燈火搖曳,將她的影子投到牆上,她久久站著。不知過了多久,院子外頭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應該是謝栩帶人離開了巷子。
阿翠及院裡的一幫下人目送他們離去。
又過了片刻,門再度“吱嘎”被推開,是阿翠進來了。
此時顧莘莘已坐到窗下梳妝台前,看著鏡子發呆,有風經窗而過,吹起她鬢發,她一動不動。
阿翠被屋裡的動靜杵得心頭七上八下,方才戍北候與小姐進屋後,門窗緊閉,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擔心戍北候欺負了小姐,湊過去看,見小姐雖然沉默著,表情還算平靜,隻是久久不語,若有所思。
她走過去問:“小姐?你還好吧?”
顧莘莘沒有回話。
阿翠又問:“怎麼了?您跟我說說,侯爺怎麼了?”
鏡子前的人似乎不願多講,又沉默了會,手抬起來,捏了捏眉心,透出些無奈與苦惱。
默了半晌,她終於下定決心,出聲道:“阿翠,命人去把各分店的掌櫃都喊來。”
“啊?這深更半夜的喊他們做什麼?”
“有事交代,交代完了,我們就走。”
“走?!”
主命難違,阿翠按主子的吩咐,命院裡小廝去請各店鋪的掌櫃。
顧莘莘在京城產業不少,甜品服裝布坊戲院……很快,陸陸續續的人隨著小廝進了院落,月光皓白如銀,泠泠照耀著小院,小院裡人一個個進入主院,等待主家的吩咐。
月光照耀的京城另一角,準備歸家的謝栩卻則被突然而來的旨意召進皇城。
離開顧宅後,原本謝栩打算回家,顧莘莘不願隨他回侯府,他多少有些失落,也不願再回那空蕩蕩的金玉之地,仍是回先前的小宅子。
心裡終是惦記著顧莘莘,時而苦惱她何時才能接受自己,時而又想著方才那些親昵的吻,難得與她親近,柔然與香氣還存在他心底,揮之不去。一路走一路想,不料沒走多遠,路上忽然出現傳令的小太監,急匆匆追過來,說陛下召見。
被陛下深夜召見,已不是頭一回。
大陳朝這一輩的皇帝,當真是兢業勤奮,白日裡忙政事,夜裡也不忘批折子,旁的皇帝三宮六院,嬪妃不斷,夜夜笙歌,這位陛下當皇帝快二十年,統共才一後兩妃,至於什麼貴人美人之類的,更是少得可憐,不知是不近女色,還是太過敬業,總之他夜裡很少去嬪妃處,在理政殿呆得多。
而他有個特點,甭管政務處理到哪,但凡涉及相關問題,便會將負責政務的臣子召過來,詢問磋商,哪怕三更半夜。
謝栩這次回京,表麵宮宴去了不少,皇帝大多是嘉許之類,但私底下,皇帝沒少暗著召見謝栩。
謝栩此次回京,除了述職及培養君臣之情外,還牽扯到其他事務,從前是抗擊西北,保衛邊關,如今降服柔然,與柔然日後的外交發展,少不得謝栩出麵。
君臣不止一次為這些事宜商量到半夜,除了這些事,皇帝也有彆的新指派,是以謝栩對皇帝深夜召見並不意外,瞧見太監傳令,便勒轉馬頭,向著皇城駛去。
月光照著大地,如一片幽幽薄紗。
待謝栩再從皇宮裡出來,月亮已自天際斜落下去,東方啟明星冉冉起來,黎明已至,再過不久天就要亮,君臣二人竟是秉燭夜談了幾個時辰。
這一次的話題比前幾次更長,除了柔然與西北,還有彆的要務。
謝栩出宮時,麵色凝重。
巍峨城牆外,小書童跟著戍北候府的馬車,正等在外麵。
主子進宮麵見皇帝,他們是沒資格進去的,也不允許用車攆,不管是人還是車馬都得停在宮門口。小書童在馬車旁呆了太久,臉快被夜風吹麻,見主子出宮門,趕緊迎上去,“少爺!”
時間一過好些年,即便謝栩從一個無名小卒到名震西北的戍北候,小書童麵對主子,還是習慣叫一聲“少爺”。
謝栩看了他一眼,算是回應,然後就著小書童的手上了馬車。馬夫甩起皮鞭,馬兒奔跑起來,車廂微微搖動。
這馬車也是陛下新賞的,上好的三駕馬車。馬車廂頗大,容納三四個人不在話下,小書童陪著主子一道在裡坐著。等了主子大半夜,小書童習慣性問:“怎麼這麼久,陛下又有要務交代?”
問完這句他覺得自己多嘴,君臣之間的政事,可是他一個下人能多嘴的。如今京城不比邊疆,他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於是他拍打了下自己的嘴,表示認錯。
謝栩沒有責難他,隻是端坐在馬車裡,微闔上眼,不知是在腦裡思慮什麼問題,還是單純閉眼小憩。
想著主子進宮大半晚,累了是應該的,小書童不敢多話,安靜候在車廂一側。
此時的謝栩,的確有些疲累,
但思緒並未停止,仍在想入宮時皇帝說的話。今晚的話比往夜都多,人前他是功臣回京,風光顯耀,實際上他身上的擔子,越發重了。
果然,欲戴皇冠,必承其重,陛下的厚愛不是白賜的。
如此想了片刻,他揉揉太陽穴,結束腦中對朝政的思慮,轉了個念頭。
他又想起了顧莘莘,才進宮幾個時辰,但一結束,他再度不可遏製的想起她。
感情一事就如沼澤,一旦踏入,便越陷越深,由不得己。
放眼再看窗外,一輪月亮漸漸落下,啟明星還在,還未到清晨,此時那小女子應還在睡夢中罷,不知睡好可好,又夢到了什麼?
想起她,仿佛繁雜的宮闈政務都忘了,隻記得她嬌俏的臉和溫軟的香,謝栩麵對車外風景,不禁露出淡淡的笑。
不知他的新侯府,何時才能真正迎來新女主人,他若能日夜對著溫香軟玉,也算在紛亂的人生中有了新的慰藉與溫暖。
便是謝栩憧憬之時,忽然馬車身微微一晃,似有人攔在車前。
謝栩思緒被打斷,小書童掀開車簾正要質問,一張麵熟的身影正半跪在馬車前,是自己人,謝栩的親衛。
那親衛麵帶焦急,大聲道:“侯爺,不好了!”
“何事?”謝栩聞聲探出頭,目光看下窗外,問。
那親衛跪下道:“夫人……夫人連夜出城了!”
謝栩臉色一瞬凝住。
顧莘莘是在幾個時辰前出的城,就在謝栩進皇宮之際。
今夜謝栩的舉動讓她做出了決定,她決意暫時離開京城——在房裡思索完畢後,她徑直叫阿翠將一乾掌櫃喊來,用最快速度布置好接下來幾個月的要務後,帶著阿翠與幾個親信,坐著馬車出城了!
至於謝栩的人為何知道,謝栩此番回京城,多少布了些自己的力量在京中,這些親衛無意間得知顧莘莘連夜出城,本想找謝栩稟告,但主子被陛下叫進了宮,他們哪裡聯絡得上,隻能離宮門不遠的道路上等著,一見謝栩的車來,立即來報。
而此時距離顧莘莘離開,已有大半晚上,便是謝栩想追也難了。
但謝栩仍是問:“她多少人出的城,可有派人追上去?”
下屬道:“不多,就一輛馬車跟一些馬匹,我們已派了些兄弟跟著,但夫人跑了太遠,我們能不能追上不好說。”
下屬說完訕訕地半跪在地,沒有指令不敢起來。馬車上的小書童則是擰眉,好端端的,加油君為何出城?他家主子又不是老虎!
謝栩怔然坐回原位,須臾,他猛地閉上眼。
一切都與他憧憬的不同,他的急切與強勢,終是逼走了她。
天漸漸亮起來。
一輛馬車沿著京城往南的方向,不斷前行。
仿佛被人追趕似的,馬車行駛得很快,伴隨著馬車夫“駕、駕”的聲音,一路掀起塵埃不斷。
車廂裡坐著兩個女子,左手的以手撐著臉頰,正往外看風景,右邊
的則東張西望,有些不安。須臾,右邊的女子問:“小姐,我們真就這麼走了,不跟謝侯爺說麼?”
“我留了信啊,就說進貨去了。”
說話的自然是顧莘莘。她的確留了信,也就短短一句南下進貨,彆的什麼都沒講。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個說辭,哪裡是進貨,刻意躲避才是。
沒錯,顧莘莘想了大半晚上,沒想出兩全的法子。她不想勉強自己,也不願對謝栩太絕情。感情上她是一個不愛掛著人玩的人,在現代她沒有談過戀愛,不是沒有人追,現代她雖是個武替,但模樣不錯,性格也好,追她的人大有人在,但她寧缺毋濫,不喜歡湊合,更不喜歡吊著人。
感情上,有些女生享受被追逐的過程,甚至喜歡用曖昧來交換利益,顧莘莘截然不同,對她而言,感情是一種純粹而坦誠的事物,對於喜歡的人,她會真心相待,但不喜歡的人,她不會勉強自己,不喜歡玩曖昧,更不會用對方的喜歡來為自己換取什麼。
相反,對於她要拒絕卻仍然追逐自己的人,她往往會斷個乾脆,不給對方希望。
有時候感情上為一個人好,徹底讓他解脫,莫過於讓他死心,不給他希望,不要吊著他,冷處理,最乾脆見效。
顧莘莘就是這種想法,她不喜歡謝栩,也沒有吊著他的心,但彼此的關係太過複雜,除開男女之情,兩人更是知交,這幾年一路扶持走過多少風雨,說句不為過的,鐵錚錚的革命情誼。
月城是他打下的,她何嘗沒有汗馬功勞,彆的不說,單說是在西北的力量,他的政道與她的商道,早已係在一起,相輔相成,要徹底斬斷是不可能的,過去深厚的一路扶持,也讓她很難做到割裂關係成為陌路。畢竟兩人除了男女關係,也是戰友不是?
顧莘莘決意讓雙方都冷靜一下,剛巧,她最近籌劃著南下一次,進貨或者開辟分店。謝栩昨晚的舉動正好給了她契機,她乾脆提前計劃,安排好京中一切,收拾東西上路了。
或許彼此分開一段時間,慢慢地就淡了。又或者,他知道她的決心,也能放手吧。
顧莘莘是這麼想的。
眼見天越來越亮,清晨蒙蒙的霧靄散去,馬車外的視野越發敞亮,馬車在一望無垠的田地間穿梭。
又走了許久,太陽終於穿破雲霧,騰空而上,照射著萬物,天地間一片金黃通透明朗。
趕馬車的車夫瞅瞅天上太陽,想著跑了大半晚,不管是人跟馬會會疲乏,便問:“掌櫃的,前麵有個小鎮,咱們都趕了大半夜,要不要找個客棧休息下?”
“不。”顧莘莘道:“也許他們還會追上來,繼續趕路。”
從出城後不久,顧莘莘便感覺有謝栩的人在跟著,她指揮馬夫圍著某個山道繞了幾圈,將那些人甩開,但內心仍有些擔憂,不敢停下。
馬夫得令,繼續往前趕。
馬車馬不停蹄,天上日頭則代表了時光,原本是在東邊的,漸漸升上頭頂,又漸漸在馬蹄聲中落向西方
。
晚霞漸起時,太陽如一輪金色的巨輪,緩緩滑向山巒間。暮色降臨,光線越來越暗。
一天,便這樣過去了。
天將黑時,馬車行駛到距離京城幾百裡外的一座都城,中間穿越了無數田地,村莊,一日一夜,到了另一座城。
馬兒早已累的不行,馬車夫再次扭頭問:“主子,要不在這城裡歇一晚?”
見顧莘莘眼裡浮起猶豫,阿翠在旁道:“主子,我們已經馬不停蹄跑了一天一夜,侯爺他們應該追不上來了。”
顧莘莘默了默,道:“那就找個客棧打尖吧,明兒一早再上路。”
一行人在距離最近的客棧裡落腳。
點了幾間上房,顧莘莘主仆住在其中一間。
夜幕降臨,因著想低調隱蔽,顧莘莘沒有去大堂吃飯,點的飯菜讓小二送進屋。
勞累一天,主仆兩點了不少菜,阿翠早就餓了,埋頭吃個沒完。反觀顧莘莘,一直杵著筷子,若有所思。
“又想什麼呢,小姐?還在為侯爺的事苦惱啊?”阿翠頓住筷子發問。
“唉。”顧莘莘歎了口氣。
當然啊,她是為了躲謝栩才遠走,自也是為這些事苦惱。想來人世間的感情,有一種就最為尷尬,叫知己單方麵發展成情人。
兩人原本是好朋友,忽然有一天,其中一個人變成了愛情,另一個人還保持在友情的範圍裡,這就棘手了。不管另一個人答不答應,兩人的感情都會在其中一個人的變化中變質。不再是過去坦率純粹的情義了,也很難再像過去一樣,毫無保留、無話不談地做朋友了。
這種感情,像是失去了一個好朋友,對於顧莘莘這種重感情講義氣的人來,的確讓她惋惜。
她草草吃了幾口飯就停了,坐在一旁整理行李。
再晚一點,等阿翠吃過後,兩人便叫小二打水來,梳洗完早些睡。
臨睡時,顧莘莘習慣性望了望窗外,她住的雅間是二樓,遠遠望去,能在夜色裡越過客棧懸掛在外的燈籠,看到街對麵去。
“彆看了小姐。早些睡吧,咱們都跑了這麼遠,侯爺追不上來的。”阿翠鋪好被子,過來喊她。
顧莘莘頷首,算算時間,她跑得夠久了,又是以最快的速度,這回她是趕得連徐清都沒來得及帶上。謝栩應該很難追上自己,除非他日夜兼程,又狂追猛趕,但這多半是不可能的,他不一定有空,朝廷裡一堆事等著他,沒準他連她現在在哪都不知道!
睡吧,管它什麼憂愁惆悵,睡過一覺再說,以後的事,等時間長了,兩人都冷靜下來再說吧。
於是顧莘莘脫了鞋往床上一躺。
正要脫身上衣裳時,驀地房門“砰砰砰”被敲響,有些急切,聽著是小二的聲音,“客官!客官?”
急吼吼的,“什麼事啊?”顧莘莘問。
“有人找您。”
什麼?有人找?顧莘莘立馬坐起來,一時心砰砰跳,騰起疑惑,又不敢確定,她示意阿翠去開門。
門打開,果然是小二的臉,而隨著小二一道的,還有顧莘莘的另一個親信,他顯然也發現了情況,撥開小二,急道:“掌櫃的!戍北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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