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Chapter127 蠢萌(1 / 2)

奸臣改造計 爾仙 19273 字 8個月前

第127章

戍北候的心緒在理智與衝動間搖擺,鬨掰了好些天,小媳婦才原諒他,他不想再惹她發惱,可小媳婦此刻又太過嬌憨動人……

倒真是應了那句話,情人眼裡出西施,感情這碼子事,一旦認準了,你便對對方怎麼看怎麼歡喜。

天曉得小媳婦鬨脾氣這陣子他不能見她,有多惦記。

於是謝栩一指窗外說:“看,那是什麼?”

瞧他一臉驚訝,一貫貪玩愛新鮮的小媳婦好奇起來,“什麼?”伸了小腦袋往馬車廂外看。

與此同時,她背後身影飛快湊上來,有什麼東西輕快觸到她的後腦。但馬車廂搖搖晃晃,路麵又有些顛簸,極容易掩蓋人的感官能力,而莘莘又一心看窗外去,對於後腦輕輕一觸並沒有知覺。

身後戍北候悄無聲息露出一抹笑。

顧莘莘還沒有反應過來,仍是望著窗外:“沒有什麼呀”

外麵就是京城的道路,路畔是建築與來往的百姓,外帶一些高矮不一的綠植,並沒有什麼稀罕。

“有的,你再看看,往那看!”戍北候一本正經,騙人都不帶眨眼的,“有一隻特彆漂亮的鳥。雙翼展開,尾羽極長!五彩斑斕!飛到對麵屋角上了。”

真有這麼漂亮的鳥?是自己沒看見?顧莘莘更是好奇,探著小腦殼,兩眼發亮,東張西望,“哪呢哪呢?”

說話的空擋,戍北候裝模作樣手伸向窗外指引,臉卻慢慢靠近小媳婦後腦發絲,再度輕輕貼了一下。

第二個發絲吻。

動作既輕又快,小媳婦仍沒有意識到,注意力仍在看著窗外,“怪了?我怎麼看不到!”

謝栩再次輕輕貼過去,落下最後一個吻,風中傳來她的發香,觸到他的唇上,他唇邊綻出一抹笑意,說:“沒了,那隻鳥飛走了,速度太快了。”

憨裡憨氣的小媳婦:“……”沒猜到腹黑狡詐謝侯爺的舉動,竟然還在怪自己——我的眼睛這麼不好,連隻鳥都看不到?!

這場景若是有第三個人在場,定要說,跟未來夫君相比,小媳婦實在蠢萌,一隻鳥沒有看到,反被人白白賺了三個吻。

不過,謝侯爺並不滿足,誰叫他又被逼用這一招。

隻是輕輕的發絲吻,根本不算什麼,佳人日日在眼前,卻不能光明正大攬入懷裡溫存親近。他不禁有些羨慕自己的部下,不少人娶妻後,白日官署忙活,夜裡回去與嬌妻柔情蜜意,而他堂堂戍北候,要靠這種蜻蜓點水般的吻望梅止渴……

謝栩覺得這個吻不僅沒沒解饞,反而讓他更惦記了,憋久了,他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爆發的。

罷了,總算小小親昵了一番,還是先將注意力轉到朝堂上吧,畢竟朝堂最近不安穩。

戍北候收回了思緒,而幾天後,朝堂上真遇到了件大事。

——某天後上朝議事,高太尉當眾對他發難。

說起高太尉,同謝栩一樣,他也憋屈

了好一陣子。不同的是,謝栩是對小媳婦,而高太尉是對謝栩。

雖然上回皇帝壽誕宴席上高太尉對謝栩的表現並不明顯,實則他心裡的火氣早就騰騰燃起來。

高太尉為人狹隘自大,借著早年邊關戰績,居功自傲,朝裡除了齊丞相與裴禦史讓他略有忌憚外,彆的人他從不放在眼裡,包括謝栩。

而就是他眼中不值一提的黃口小兒謝栩,短短三年內翻身而起,軍功赫赫,頗有與他在朝中一爭風頭之意。

高太尉哪裡能忍,是以自謝栩回京,高太尉便已明著暗著使了不少手段,譬如郊區派人刺殺給謝栩下馬威,上朝刁難謝栩,又比如塞美人計給謝栩……

可每一次他的計謀,都被謝栩四兩撥千斤地打了回來,不僅沒給對方造成實質性傷害,反而膈應了自己,鬨了不少笑料。尤其是那十八個女人的事,高太尉想起來憤慨得很,他精心培育的“美女特務”竟被拿去養豬種田?!這手段彆說放現在的朝中鬥法,便是往前推好幾輩,也是開天辟地頭一次!加之裴嬌娥在陛下壽宴那天又來了一輪挑唆,高太尉是個多疑的人,心下對謝栩越發警惕,心頭火越燒越旺,終於出手了。

他堂堂一國太尉,謝栩也是有頭有臉的戍北候,真要當眾出手,便要冠冕堂皇,讓人抓不出錯來。於是這一日早朝,高太尉當堂向皇帝彙報了一個信息,語氣十分焦急,說是前晚突厥方突然在邊境線上挑釁,儼然有要開戰的架勢。

有關邊疆安穩,他如此一說,眾人也都焦灼起來。

太尉要得就是這個效果,便接著講:“如今形勢緊急,我軍未必有勝的把握,不如請述北候支援一番?”

高太尉這話不是白說的,在西北方麵,突厥與已經降服的柔然不是一個等級。突厥是大陳在北方最強的對手,無論國土麵積還是人口總數,皆是柔然兩倍有餘。謝栩能在短短兩年內降服柔然,但若是放到突厥上麵,便沒那麼容易,不然大陳也不會與其僵持數年,一直不曾正麵發兵,便是沒有絕對把握勝戰,這已成了目前皇帝的心病。

想開戰,又沒有把握。

眼下突厥若真是挑釁要戰,可不是件小事。

當高太尉將此事上報後,滿朝氣氛一瞬擰緊,接著眾人納悶,為何突厥開戰,作為突厥負責人的高太尉卻要向毫無關聯的月城述北候開口?

眾人默默打量高太尉的表情,覺得高太尉話裡有話,有備而來。

而高太尉則盯著謝栩,等著他接口。謝栩豈是怯場的人,當場便從容問:“不知太尉言下何意?”

高太尉就等著謝栩接口往自己的坑裡跳,立馬道:“戍北候無需緊張,本太尉隻是請教而已,最近我耳聞了一件事,說是戍北軍能在場上以少勝多,打下赫赫戰功,是因為擁有某種神兵利器。”

“聽聞此利器名為火銃,殺傷力極強,遠超普通兵刃,幾乎戰無不勝。戍北候為了造這種神器向海外高人請教製作,花了不少心思,既然眼下

突厥形勢緊急,我希望戍北候站在國家大義上割愛共享,待我軍戰勝突厥,戍北候也算是利國利民,功勞一件。”

一番話說出來,可謂是行雲流水,有理有據,連停頓都不曾,坐實了高太尉準備已久的猜測,今兒,他就是為了謝栩來的。

高太尉首先是嫉恨謝栩的戰功,其次,當他打聽到謝栩保衛月城,不僅是駕馭軍隊有方,更因他的兵營製造了一種名為火銃的神兵利器。起初聽聞這不知名的武器,高太尉並未放在心上,可當戰功傳來,加之不久前自己派人在京郊意圖襲擊謝栩,卻被顧莘莘的槍擊中士兵,下屬回稟情況,講出這一幕令人神乎其神的武器情況後,高太尉才知道,那玩意多麼令人心驚。

如此利器在手,不亞於軍隊如虎添翼,他豈能眼巴巴乾看著?

他也嘗試命人去謝栩軍營裡弄出一兩把來瞧瞧,奈何謝栩對軍隊管理格外嚴格,士兵們在戰役期間按人數來領槍支上戰場,戰爭一旦結束,槍支立馬歸還軍火庫,且有專人層層保衛看管,想要在這套流程裡混出一兩把,並不容易。

從這點細節便能看出謝栩對軍隊管理,這些火器殺傷力如此強大,必然會被多方力量垂涎,若不嚴加看管,難保出什麼事。

正因為謝栩對軍事物資把控鐵桶般密不透風,且能被看守軍庫的力量必然是信得過的心腹,高太尉想打進內部,難。

暗著不能弄到手,高太尉乾脆把事情提到明麵來,光明正大的要。他的理由是國防危機,謝栩若是拒絕,便是棄國家大局於不顧!

是以高太尉說了這話之後,直直望向謝栩,眼裡半正經半挑釁,等著對方的反應。

一側不僅文武百官,便連高台之上的皇帝,也一並將目光投向謝栩。

在場皆是人精,哪能不明白高太尉的意思。他覬覦謝栩的利器,若真能搶到手,且不提在突厥戰場戰況如何,單從雙方力量而言,得了神兵利器的他,自然是勢力大漲,同時還能削弱謝栩的軍事力量,打擊對手,一舉兩得。

眼下謝栩怕是難以抉擇,答應,便是喂飽對手,不答應,擱冠冕堂皇報家衛國的檔口,便是棄國家人民於不顧,又是大庭廣眾,這麼多雙眼睛瞧著,連皇帝也在,謝栩想推脫也難。

但謝栩又豈是任人宰割的,當下和緩道:“太尉言重了,保家衛國本就是我輩之事,突厥既然情況緊急,我等義不容辭……”

高太尉一聽謝栩的話,心下不由微微得意,謝栩這小子的確有幾把刷子,可自己當堂拋出棘手問題,他也不好推脫啊。

不想,謝栩接著語氣一轉:“既是邊關需要,我沒什麼好推脫的,隻是如太尉所說,此武器的確是我向海外高人求來的新式製造法,威力雖大,但極難製造,太尉想要的話,怕是一時半會兒大批量做不出來。”

高太尉早已料到謝栩會推辭,立馬道:“無需如此麻煩,述北候就將戍北軍裡現有的兵器都交出來就行。”

這下動機更加明顯,高太尉才不想費什麼勁現做,他就是要占

據謝栩的實力,將他的物資奪過去,補充自己,削弱對方。

說穿了,他想白搶。

“並非不可以,”謝栩道:“隻是我戍北軍雖然降服了柔然,但西北各部力量交錯複雜,若不放些軍事力量守衛,萬一某些力量居心叵測,又挑起事端,卷土重來,我戍北軍該如何應付?”

謝栩的擔憂不無道理,西北部外部落眾多,外交關係複雜,不得不防。

所以,高太尉有冠冕堂皇的說法,謝栩也有。

大概見氣氛難堪,兵部某個官員開了口:“既然兩邊都需要武器,不如這樣,月城軍在保障自己安全的基礎上留下一部分自衛武器,再將另一部分分與突厥戰場如何?”

這原本是個打圓場的話,但高太尉第一個表示不乾,直接懟回去,“都什麼時候了?還能討價還價?要給就全給,戍北候你說是不是!”

為了向謝栩施加壓力,高太尉又移目向高台之上的皇帝,“陛下,臣不是有意為難戍北候,是想著與突厥交集一帶足有幾十萬百姓,若真打起來,我軍力量不夠,幾十萬人民恐怕都要遭殃!

得,又來一個大帽子,謝栩若是不肯,便是不顧這幾十萬黎民百姓的死活。

這一刻皇帝是為難的,他一直沒有出聲,心裡其實度量不斷。

捫心自問,皇帝是不想戍北軍交出這批武器的,眼下他已經做好了扶持謝栩的準備,又怎麼肯眼睜睜看著他被高太尉削弱?依照高太尉的性子,給了他這樣的神兵利器,若他日後真有不軌之心,啟不是給他這個皇帝未來添麻煩?

可如若不放,突厥戰場又是個棘手的問題,是以皇帝陷入了為難中。

故而當那位兵部官員提出武器對分的建議,皇帝有些讚同,神兵利器各自手裡捏一點,互相都有個忌憚。

可高太尉竟是不肯,還將邊關的危難擺出來,一個勁施壓,一心要搶奪全部。

為了給謝栩施壓,高太尉還在咄咄逼人:“戍北候,你我同為領軍之人,最能體會邊疆不穩帶來的國家動蕩,你如此心疼你的月城軍事物資,難道就眼睜睜看著突厥人闖入我西北邊疆,殺我子民,占我疆土嗎?”

他一說,以高太尉為首的臣子們也紛紛戰隊,向謝栩與皇帝進一步施壓,末了皇帝道:“好了,各位愛卿都稍安勿躁,聽聽戍北候怎麼說。”

皇帝也想聽聽謝栩的意見,在他眼裡,這位年輕人沒那麼容易打壓。

謝栩便朝上座皇帝一揖,和緩開口,“謝陛下,臣便鬥膽說說臣的看法,臣體恤太尉對突厥戰場一片赤誠,也希望太尉體諒臣對月城的赤誠,此武器極為難造,當年為了抵抗外敵,不僅由我大陳軍監製建造,月城全城百姓更是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說是砸鍋賣鐵也不為過,此刻月城邊疆尚未完全穩定,還需武力兵器鎮場,若是統統送到突厥,怕是對月城不利,對民心也不好交代。臣以為,不如這樣,這批武器先借給突厥戰場應急,戰役完畢後扔回歸我月城,先把突厥目前的困境解決了,以後的事再說。

這一席話,立刻將整個事情性質扭轉,高太尉是直接強要武器,但謝栩將這個索要變成了借。

看似是給了個法子,眾百官卻是在心裡哀歎,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戍北候終究嫩了一點,敢相信太尉,太尉要是借出去,還不還可不好說,多半就變相用各種理由霸占了。

高太尉顯然是這個想法,什麼借不借的,隻要到他手裡,就容不得戍北候做主了!他有的是理由全盤霸占!

為了不給謝栩反悔的機會,他立刻接口道:“戍北候,一言為定。”

這回戍北候可虧大了,花那麼大力氣研發出的武器,全都便宜了彆人。眾人心裡各自腹誹,卻又礙著太尉的權勢,不敢說出口。

座上皇帝也有些擔心,看了謝栩一眼。

謝栩表情如故,對眾人的猜測恍然未覺,反而如認命一般,道:“既然如此,本侯回去後便將武器全數交回,但武器的某些問題,我還是要向太尉提一提……”

他一說問題,高太尉就怕他反悔,立馬道:“能有什麼問題,一切問題有本太尉兜著,你把東西交出來就行,彆的你不管。”

謝栩還想說:“這些武器畢竟是新式武器,某些方麵與傳統武器不一樣,太尉……”

“好了,不用說!三天後,你交武器!”

本日朝議便以太尉占了上風為結局。

有大臣私底下竊竊搖頭私語,述北候果然還是年輕了,看著在邊關打過勝仗,但回京後,比起在官場縱橫多年的太尉,仍是棋差一招,經不得對方的威逼便屈服了。

想想也是,戍北候才回京多少日子,太尉明著暗著沒少針對他,怕是心早已有了怯意吧。

眾人唏噓離去,而被人議論的當事人述北候仿佛看不到眾人失落的眼光,很是平靜的離開大殿。

高太尉難免麵帶得意,這陣子的憋屈紓解了不少。過去那小滑頭沒少給他憋屈,今兒總算給了他一個教訓,揚眉吐氣。

得意的高太尉沒有看到,在他未注意的角落,離去的戍北候輕輕回頭,與高台上的皇帝交換了一記目光。

散朝時眾人場麵雖還過得去,但總歸是朝議中曾鬨得有些激烈,散朝後,高太尉以咄咄逼人的方式勒令戍北候,三天內將火銃交出來一事竟悄悄傳開了。

不僅滿朝文武非議紛紛,便連顧莘莘這個局外人都知道了。

顧莘莘這種平民,原本是沒有資格知曉的,怪就怪高太尉太過於高調,在朝中大張旗鼓威逼謝栩,滿朝傳得沸沸揚揚,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漸漸不止官場,便連沒資格上朝的貴族間都有耳聞,多是說高太尉欺壓新晉的戍北候雲雲……

顧莘莘眼下生意做大,店裡不少主顧是京內貴族,人來人往的她便得知了此事,立馬第一時間去找謝栩。

不僅是她重視謝栩,也因為她對這批武器看中。火銃可是她們好不容易發明的,當年為了造火銃,顧莘莘跟著謝栩一起沒少費心思,這高太尉說搶就搶,太過分了,還勒令

三天內必須送齊,這什麼道理!顧莘莘一肚子氣。

不曾想,謝栩與她的憤怒相反,從容對她說:“今晚,你帶我去見徐清。”

見徐清乾什麼?是,徐清是這批武器的主創者,可即便他是個科技高超的未來人,也無法與權勢滔天的高太尉當麵抗衡啊。

謝栩淡淡一笑:“你彆管,我自有分寸。”

入夜,顧莘莘依著謝栩要求,將他帶到徐清那。當然,去的時候提了幾隻噴香的八寶鴨。

也不知謝栩要跟徐清說什麼,他似乎不想將顧莘莘卷進來,對顧莘莘說:“你在外麵吃點東西,我同徐掌櫃了解一些情況就出來。”

瞧他神神秘秘,顧莘莘考慮許是事出有因,便沒有進屋,在門外守著,吃吃喝喝等他。

屋裡,謝栩開門見山,從包裹裡掏出一把槍,放在徐清麵前,正是他們研發的火銃。

謝栩過去因為吃小媳婦的醋,有一度並不待見徐二掌櫃,後來了解兩人並無任何男女關係,總算放開了一些,加之在月城徐清成為他的助力,兩人的關係進一步提升,交流起來沒什麼障礙,隻是徐清有些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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