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把其他人給收拾了。”她悠悠歎道,“要是跑漏了一個,會很麻煩的。”
她望向眼前的幾人,
“吾含天地,咒毒殺鬼方,咒金金自銷,咒木木自折,咒水水自竭,咒火火自滅,咒山山自崩,咒石石自裂,咒神神自縛,咒鬼鬼自殺,咒禱禱自斷,咒癰癰自決,咒毒毒自散,咒詛詛自滅。”
楚弦的聲音幽沉卻仿佛隱含古韻,每踏出一步仿佛凝聚天地之勢。
“是……天師。”有人震驚道。
言即法出,通達天地。
“誅。”楚弦波瀾不驚,仿佛輕描淡寫般。
如臨兵列陣,狂風大作,那些邪道仿佛紙人般直接從破樓窗口跌了出去,連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轟隆隆一聲,所謂的天地極陰煞陣,也頓時煙消雲散。
樓裡一片安靜無聲,也沒人去看從三樓掉下去那些邪道是否還有氣。
忽然楚弦望向了其中一個人,夏櫻。
夏櫻再次感受到了,那種顫栗的感覺。
有什麼東西仿佛要離開自己的身體,而且是非常迫切,這是剛和羅盤滴血認主時的疼痛。
她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倒了下來,而一個金黃色泛著淡淡光暈的羅盤卻從她身體中剝離出來。
就是在清心寡欲的人,看到這樣的頂尖靈器,也忍不住心神搖曳。
羅盤出來後震驚了全場一瞬,似乎感受了一下楚弦逸散出來的氣息,然後轉頭就跑,雖然一個羅盤沒辦法做出如此擬人化的動作,但不知為何在場所有的風水師都感受到了這點。
楚弦摸了摸下巴,“我有這麼嚇人嗎?”
她也就對夏櫻和她體內法器的關係有點好奇而已,既然都脫離了,那好像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樓裡的風水師眼睜睜看著頂尖靈器從麵前逃掉,想去追但卻不敢動,因為不清楚楚弦的態度,而且如果有一位天師想要,他們根本搶不到,
“你們想要嗎?”楚弦無所謂道,“那就去追吧。”
一瞬間,幾乎就跑空了,除了孔禾。
楚弦也沒問孔禾為何沒去尋那個明顯就是靈器的羅盤,隻問了一句,“還能走嗎?”
孔禾點了點頭。
楚弦聽後便轉身走出了樓,他和孔禾原路返回了溫泉山莊,第二天那些追羅盤的風水師們也都回來了,結果無功而返,一個靈器居然比他們這一群風水師還要厲害。
眾風水師:“……”
事實上,那羅盤已經生出靈智來了,之前寄居在夏櫻身體裡,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滋養自己,以及保護自己不被發現。尋常的風水師根本就抓不到它,但天師不同,它能感覺到真正的威脅,所以寧願舍棄夏櫻這個宿主,也要急忙脫身。
這次回來後,眾風水師對楚弦的態度大變,幾乎毫不隱藏的敬畏。
楚弦不在意那把頂尖靈器,他們也能理解,多少風水師求上品法器不得,但對於天師而言,隻要費些心力,分分鐘就能蘊養一把。
但還是好羨慕嫉妒恨啊。
有本事拿到羅盤的人,卻不在意。
想要羅盤的人,偏偏又拿不到手。
夏櫻被其他人帶回了山莊,醒來後簡直要崩潰了,她的羅盤居然跑了。
因為昨晚那一幕許多風水師都看見了,也就順理成章猜到了夏櫻和羅盤的關係,也難怪才入行不到一年的新人,竟然有這樣驚人的實力。
當然排除那位叫楚弦的天師,才二十多年就走到了風水界實力的巔峰。誰都知道,過了這一夜,風水界都已經變天了,末法時代真正的一位天師啊。
這將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來啊。
倒也沒人因此奚落嘲諷夏櫻,這是她的一段機緣而已,隻是維持的不太久。至於她日後是默默無聞,還是繼續揚名就無人能知了。現在也沒人有心思去關注她了,哪怕她是前頂尖靈器宿主。
夏櫻醒來後失魂落魄地和陸清幕離開了。
她倒是滿懷怨憤,尤其是對楚弦,如果不是她,羅盤也不會離開她。
但失去了風水玄學的力量後,她不敢再在這裡待下去。之前有羅盤的時候,她在這裡如魚得水,無所畏懼,但失去了羅盤,這裡的風水陣法對她也有些排斥,而且身體還變得很虛弱。
更糟糕的是重回普通人的無能弱小。
她現在迫切需要的找回羅盤,重新擁有風水師的實力。
然而夏櫻不知道的是,羅盤對她還有怨念呢,要不是因為夏櫻,它能被那位盯上啊,也就更不可能回到她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