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阿嚏……”宋祁辛洗漱完畢, 正準備將晾頭發時翻看的大部頭放到桌上的時候, 居然毫無征兆地一口氣就打了好幾個噴嚏, 揉揉鼻子,正皺眉琢磨是不是剛才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著涼了?
結果房門被人推開,門口走進來一個黑著臉、一手拿著溫水一手拿著感冒藥的吳桁。
“…………我沒感冒……”這句話宋祁辛自己說得都有些心虛, 畢竟剛才那一串噴嚏打的確實有些誇張。
“提前預防, 不然萬一明天頭疼,你還想不想好好考試了?”吳桁說著,將手中的東西送到宋祁辛手裡,看著他吃完藥喝光水,這才接過杯子, 用空著的那隻手摸上了宋祁辛的頭頂。
“你、你乾嘛?!”宋祁辛驚得險些跌坐回剛剛站起的座位上, 他能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的手指插在自己的發間,並且正輕輕地在自己的發頂摸索著, 讓他整個人都仿佛變成了水煮大蝦,說話時的顫音壓也壓不住。
“頭發還有點潮,你等下,吹吹再睡。”吳桁麵無表情, 拿著杯子轉身走出了房間。
被徹底震驚住的宋祁辛此時依舊滿臉通紅,坐回原位動都不能動上一絲一毫,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 卻見對方已經拿著個款式看上去十分奇怪又顯得很科幻的吹風機走了進來。
“……我頭發已經快乾了!”宋祁辛看不到自己的臉色, 但此時的他覺得他頭頂已經快要冒煙了, 不是還沒乾透的頭發濕氣, 而是此時的這種尷尬氣氛引發的症狀。
吳桁渾然無視掉他的抗議,走到電腦桌旁彎腰將電通上,打開吹風機在自己的另一隻掌心上試著溫度:“這個是前幾天剛買的,吹頭發的時候溫度不會太高、能夠保持頭發本身的水份,不會讓頭皮難受,坐好。”說著,直接一把按住想要從桌旁逃跑的宋祁辛。
宋祁辛本想衝回自己的床上,然後用被子將連同腦袋帶身體徹底裹住,做一隻有自尊心的蠶蛹。然而……看著按在自己肩膀的那隻大手,宋祁辛想要無語凝噎,他知道吳桁的力氣很大,可現在他按在自己肩膀的手明明不是特彆用力,為什麼還是掙紮不開?
木著臉坐在桌旁,任由那個長得怪模怪樣的吹風機在自己的腦袋旁邊轉來轉去。風力不是特彆大,裡麵的風果然如同吳桁所言隻是微微有些溫熱而已,雖然風一直在吹可卻真的如同吳桁所說的一樣,並不會讓頭皮覺得不舒服。
不過他剛剛說什麼?這是前兩天買的?是他買來給他自己用的嗎?可這些天他一直跟自己出外景,所以說這個吹風機到底是怎麼來的?
因為知道宋祁辛不喜歡用吹風機、但吳桁又覺得現在的氣溫比較低,從網上篩選許久直接海淘了一款直接拍到公司,在兩人回來前才讓人直接送到彆墅這裡的。現在看起來質量確實不錯,正好等宋祁辛考完試後直接帶走。
等徹底將頭發吹透,宋祁辛隻覺得對方的大手又在自己的頭頂抓了抓、確認頭發是不是真的乾透,這才聽到身邊的人說了聲:“好了,早點休息吧。”
那隻從頭頂移開的手按在了肩頭,說話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手掌微微用力握了握,才彎腰去拔插頭。
等吳桁處理好電線時,宋祁辛才抬眼向他看去,正和對方鏡片後的目光對視上,那眼中帶著一抹淡淡笑意,見宋祁辛看過來吳桁才又對他說了一聲:“早點睡吧。”
隨後,吳桁就發現宋祁辛再度垂下頭點了點,他剛剛的眼神中顯然帶著一抹慌亂的神情……
等到吳桁離開房間宋祁辛才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到自己的床上,一頭撲倒,直接拿被子蒙住了頭——完了。
心中默默念叨著這兩個字,宋祁辛為自己這輩子的人生點了一根蠟。他不知道剛剛吳桁的動作到底有沒有什麼深意在內?還隻是單純地是因為已經習慣了和自己生活在一起,所以照顧自己習慣成自然?
如果說他摸自己的頭發隻是單純地想要檢查一下自己的頭發有沒有徹底乾透的話,那剛剛他在自己肩膀上拍過後又捏了捏的動作,對於一個已經彎掉的人來說這無疑是在撩……更可悲的是,就算那個動作隻是對方無意做出來的,可宋祁辛卻十分倒黴的已經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