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沒有,演得是芭蕾舞演員,十八歲的芭蕾舞演員。”
說著,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用劇本蓋住了臉,蔣鉞抬眼看著她,嘴角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
“十八歲?老黃瓜刷綠漆,你裝嫩啊。”
話音未落,許黎就抓起手邊的小老鼠砸過去,那是胖達的玩具,平時用來咬著玩,蔣鉞歪了歪頭才幸免於難。
“我說的是事實,你今年多大了。”
“我再老也沒你老啊,你才是正宗的老黃瓜,沒人要的老黃瓜。”
女人怕彆人說自己老,男人對此更是零容忍,蔣鉞抓起掉在自己身邊的小老鼠,輕輕一扔就砸到了許黎的臉上,躺在沙發上的她是想躲都沒地方躲,急忙嫌棄的把老鼠扔到地上。
“這是什麼味兒?等會兒給它洗一下,胖達你也太不愛乾淨了。”
被許黎壓在腳下的胖達,無奈的看著地上的小老鼠,伸出小爪子試了一下,發現自己夠不著,隻能可憐巴巴的望著它。
兩個人安靜了一會兒,許黎突然又想起來了一件事,急忙坐起來盤著腿興致勃勃的看著對麵的人。
“我媽她之前在凃陽住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大學教授,最近兩個人經常沒事乾就發消息。”
“你想表達什麼。”
見他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許黎丟下劇本一把抱起胖達想給他扔個去,但是在出手的一瞬間,她發現自己可能扔不動這個胖孩子,隻好把它放回腿上。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那個教授的父母住在我們家周圍,差不多算是鄰居吧,他還有個兒子在國外念書,妻子去世了。”
聞言,蔣鉞挑了挑眉,“你想給自己找個爹?”
“會不會說話!信不信我放狗咬你!我隻是覺得我媽一個人太孤單了,她不喜歡和我住在一起,也不喜歡養狗、養貓,就喜歡沒事乾打理花花草草、寫寫畫畫。如果她和那個教授真的能成,倒也是挺好的。”
她沒其他人那麼狹隘,如果許雲心能找到一個談得來的家世清清白白的男人,哪怕是個窮光蛋都沒問題,隻要有人能陪她說說話,讓她餘生彆那麼孤單。
“大人的事,你個小孩子少操心。”
蔣鉞不覺得他們這些後輩介入到長輩的感情問題裡能帶來多少幫助,最好的選擇就是當做什麼都沒發現。
“嘿,你怎麼說話呢,剛才你還諷刺我老,現在又說我是小孩子,你能不能彆自己打自己臉。”
“你對你母親來說,永遠都是小孩子,但你要是去演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那真的就……&”
剩下的話,他沒說完,但給了她一個‘你懂的’的眼神,就是這個眼神,讓許黎一下子火了,把賴在腿上的狗子扔到一邊踩著沙發走到他身邊,揪住他的衣領一副要和蔣鉞拚命的樣子。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我和你鬨著玩呢,你急什麼啊。”
說著,他故作玩笑的把揪住自己衣領的小手掰開,大手從她後背穿過,把許黎抱到自己腿上來。
“我說的是事實,伯母的私事她自己能處理,用不著你替她操心,如果她覺得關係足夠穩定了,是時候告訴你了,她肯定會第一個通知你,畢竟你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雖然和許雲心接觸的時間加起來並不長,但是蔣鉞完全相信那個女人能擺平她自己的問題,畢竟許黎能有今天的冷靜自持,多是和她這個母親有關係。
“也就是怕她覺得我會心裡膈應,故意不告訴我。”
“你是怎麼發現的?”
聽她這話,許雲心是沒主動透露,所以蔣鉞有些好奇,許黎是不是給她媽媽裝了一個監視器。
“偶然間發現的,那天我不是和你說,要去看看她結果提前回來了嘛,當時我都走到樓下了,結果看見她和一個男人並排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我之前住在凃陽的時候見過那個教授,好像是數學院的副院長,屬於智商爆表的那種人,兒子在加州理工做科研,說不定過了年就回來報效祖國了。”
“我當時怕她尷尬,也怕打擾了她,就默默地開車回來了。”
“數學啊?你媽媽這個眼光還真是刁鑽,我覺得依照你們許家這種偏文科的習性,找也不能找個教數學的知識分子,能聊到一起嗎?他給你媽媽講各種定理,你媽媽給他講詩詞歌賦,嘖嘖嘖,畫麵真的有點殘忍。”
許黎感覺到了紅果果的鄙視,翻了個白眼後,抬手給了他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蔣鉞的胸口上,差點給他拍出一口血。
“你懂什麼,你就是個眼裡隻有錢的商人,你懂什麼叫愛情嗎?隻要有感情,沒話題也能硬扯出話題來。”
“對對對,是我勢利眼,我不懂愛情,所以…我為什麼非要盯著你?看上了你的肉*體?”
私底下的時候,蔣鉞懟許黎可是一點都不馬虎,也虧得她不是那種心思敏感的女人,不然兩個人架都打N回了。
“那誰說得清楚,反正我就是看上了你的錢,多單純的想法,有沒有覺得很感動?”
“我感動你大爺,一天到晚欠收拾,就和它一樣。”
話音剛落,二人齊刷刷的低頭看著又把蔣鉞的拖鞋當玩具的胖達,許黎一言難儘的倒吸了口氣,抬手捂住額頭推卸責任。
“它跟你待的時間最長,這和我沒關係,都是你沒教好。”
說完,她轉身把趴在地上用力撕扯拖鞋的胖達拎起來,腳剛離地胖孩子就鬆口了,看著拖鞋上的洞洞,許黎真想把這熊孩子打一頓。
“你知不知道他一雙鞋夠給你買多少狗糧和玩具,你能不能長點心,淨挑貴的咬,你當我的錢是天上飄來的!”
話剛說完,她的手就酸了,現在狗子越長越大,多舉一會兒都有骨折的風險,急忙把它塞到蔣鉞懷裡。
“給你個機會好好教育它一下,不然它明天就該咬我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