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1 / 2)

第八十九 章

論作死和發瘋, 許黎覺得蔣家人的水準,至少領先全世界二十年。當她一邊拍戲,一邊擔心那個孩子將來長大會變成人渣的時候, 蔣鉞打電話過來說孩子沒了。

“你…你把你剛才的話, 再重複一遍好不好?我嚴重懷疑自己幻聽了。”

“我說,那個孩子沒了,昨天晚上蔣正陽不知道發什麼瘋, 突然動手打人,剛好老頭子和去在參加一個宴會, 家裡也沒人敢去攔著他, 等到他停下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差不多已經氣若遊絲了,老頭子知道後, 今天就沒來公司,我也是中午才知道的消息。”

攤上這麼多極品的家人, 蔣鉞的內心也是崩潰的, 這都特麼什麼人, 一屋子全是瘋子的感覺。

“蔣正陽他是不是真的瘋了?那是個孕婦啊,對女人下手, 還是懷著孕的女人, 他不怕遭天譴啊。”

“你覺得…他怕嗎?我今天去醫院看老爺子,順便去產科病房看了眼那個女人, 臉上全身淤青, 再讓他這麼搞下去, 蔣家真的完了。”

醫生說老頭子心臟出了點問題,要多多休養,蔣鉞合理懷疑那顆心臟是被蔣正陽氣出毛病的。

“他為什麼動手打人,那個女人肚子裡懷著的,是他的孩子啊。”

“我聽傭人說,好像是蔣正陽懷疑對方給她帶了綠帽子,懷疑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難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據傭人回憶,當晚蔣正陽對孕婦拳打腳踢,嘴裡還罵的特彆難聽,但是拚湊起來,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

“我現在非常肯定,蔣正陽是瘋了。”

許黎覺得,如果蔣正陽不算個瘋子,那除他之外全世界剩下的人,都瘋了。

“這件事,咱們不是很久之前就討論過了?這次搞出這種亂子,不知道老頭子醒來後打算怎麼處理。”

蔣鉞不知道父親是不是還打算繼續縱容那個瘋子,如果是的話,他隻能以後都不回蔣家,並且自己想辦法把蔣正陽圈起來,否則真的不安心。

許黎撓撓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她始終覺得事有蹊蹺,都過了這麼久了,孩子都五個月了,蔣正陽突然發瘋把孩子打掉。

“最近是不是有人和他說什麼了?好好地為什麼會突然打人,你沒覺得這裡麵有什麼不對勁的嗎?要是真的不相信那個孩子是他自己的,他也沒必要等到現在啊。”

如果是因為程蓉出軌留下的心理陰影,許黎覺得那個女人可能活不到現在,肯定是有什麼人觸發了蔣正陽的瘋狂。

“這個我沒問,他平常都待在家裡,也接觸不到什麼人,除非有人亂嚼舌根,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傳到他耳朵裡。那個女人自從懷孕後,就把自己當做蔣太太了,對著原先的姐妹總是吆五喝六的,不排除有人因為嫉妒說了些不中聽的話。”

當他們倆通過電話互相猜原因的時候,程家的某個臥室裡,程蓉的母親輕輕捏著女兒的手,嘴角掛著笑容,眼底滿是慈愛的目光。

“蓉蓉,不怕啊,有媽媽在,誰也沒辦法欺負你。蔣家想要抱孫子,也得看我們程家答不答應,你這些年在他們家吃的苦,媽媽會幫你討回來的。”

“你要是想睡,那就乖乖睡著,媽媽等你,媽媽等得起。”

得知蔣正陽不光和家裡的傭人搞上了,而那個女人還有孩子後,程蓉的母親差點哭出血,她的寶貝女兒還沒醒,那個男人就已經開始新的生活,咽不下這口氣的她,就收買了幾個蔣家的傭人,也不算收買隻是讓她們做一些她們很擅長的事——嚼舌根。

如果是其他男人,聽說自己被待了頂綠帽子,會先判斷一下真假,可蔣正陽完全做不到,他想也沒想就相信了這些不切實際的流言蜚語,盛怒之下又想起了程蓉,想起了他因為車禍斷掉的腿,出手把人打的半死不活。

看著窗外的雪花,許黎歎了口氣,“這一年啊,過得怎麼這麼多坎坷呢?都快到年末了,也沒消停下來。”

“林家和你聯係過嗎?”

他突然提起林家,許黎麵上一怔,“林家怎麼了?我們很少聯係的,林漢中從來都沒把我當女兒,我也沒把他當父親。”

“上麵開始查了,林麒已經被關起來了。”

“真的!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許黎看見自己倒影在玻璃上的臉充滿了笑意,她可能注定不會成為一個孝順的人,或者說她把孝順都給了彆人,林漢中這個父親在她這裡討不到任何好處。

“我以為你知道的,新聞都說了,林家涉嫌偷稅漏稅以及行賄,還有各種問題,為什麼你會認為我還有時間看新聞呢?”

前兩天一場大雪來得讓人猝不及防,可他們拍的內容是春夏季節的,劇組一邊忙著清理積雪,一邊想著怎麼不把演員凍死,以前還會用的長鏡頭現在是沒辦法用了,念完台詞就立馬跑進羽絨服裡待著,她每天身上貼至少五張暖寶寶。

“好吧,算我的失誤,我以為你知道了。你們還有多久殺青?”

“還有一個月呢,話說,蔣家要是一直這樣,任由蔣正陽發瘋,我可不敢回去,萬一他想找你麻煩卻報仇無門找上我怎麼辦?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和一個瘋子較量。”

聽了這話,蔣鉞想翻個白眼給她看,她…怎麼好意思把自己歸為弱女子。

“你這是詛咒誰呢?會不會好好說話,你不回來,還想去哪兒?”

“能去的地方很多啊,我可以和我媽媽去夏威夷度假,躺在沙灘上看著藍天白雲多好,回了家還得被你欺負,我才不想回去。”

“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這口鍋,他真的背不起,每次都是她對他才用家庭暴力,他一直屬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那一掛。

“經常的事啊,我是和你說真的,沒開玩笑的,蔣家那個樣子,我真的不敢回去。”

“沒讓你回蔣家,我都好久沒回去了。”

“那也一樣啊,待在那邊的話,萬一蔣正陽看我不爽□□怎麼辦?我可跟你說,依照他現在的心理變態指數,乾出什麼事都不足為奇。”

大概是拍電視太多,見諒太多奇葩和變態,她最近也變得越來越小心。

“你其實就是想說,殺青後你想丟下我,自己去夏威夷曬太陽,是吧?”

“額…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等蔣家和林家都穩了,我再回來找你。”

林家是什麼情況,許黎完全不知道,最近淼淼忙著用手機和趙季平談戀愛,經常不把她這個老板放在眼裡,做事也毛毛躁躁的,要不是看在趙家的麵子上,她早就發火了。

“那你彆回來了。”

他在家等了幾個月,結果她來一句不回家,這不是欺負人嗎?

“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就真的不回去了,你好好的忙工作。”

說完,她聽見嘟的一聲,電話被他掛了,看著屏幕上蔣鉞的頭像,許黎撇撇嘴把手機扔到床上,她才剛到酒店還沒洗澡,他要是不想講話,正合她的心意。

本以為,今天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她快睡著的時候,那個男人又把電話打過來了。

“你必須回來!再到處跑,留我一個人在家裡過年,看我怎麼收拾你!”

在寂靜的夜裡,聽著這一聲怒吼,許黎被嚇得渾身一顫。

“你吼什麼吼,嗓門大了不起啊?不是你說讓我彆回去的嘛?我這都是如你心意的啊。”

說完,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半天,最後態度軟下來了。

“我想你!”

告白來得讓人難以預料,許黎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

“我也想你了,不是我不想回去,實在是你們家的情況太嚇人了,我不想和瘋子待在一起。如果我回去的話,過年至少是要回蔣家的,一想到要和瘋子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我就後背發涼,你能理解我嗎?”

她當然是想回去的,想他、想他們倆的狗子,可她也害怕,害怕那個瘋子,害怕那個病態的家庭。

“這件事,咱們過一陣子再討論吧。”

她的顧慮也不是完全的杞人憂天,蔣正陽確實瘋了。他彆的時候可以不回去,過年是不可能不回蔣家的,許黎作為蔣家名正言順的兒媳婦,也不得不回去,可他真的不想一個人守著空空的房子,每天隻能和她打電話、聊視頻,卻摸不著、抱不住她,連她是瘦了還是胖了都不知道。

許黎抿著嘴角點點頭,這個時候說這些,真的很傷感情,等到快殺青再說也行,說不定那個時候蔣正陽這個瘋子已經被關起來了。

“我們這邊下雪了,導演說萬萬沒想到南方也能下這麼大的雪,後悔沒在上半年開機,現在全劇組的人每天都在抖腿。”

“那你記得多穿點衣服。”

他這邊也下雪了,不過北方下雪一直都是正常情況,再加上這裡有空調、暖氣,還有厚厚的外套,不管怎麼樣都比她那邊好很多。

“我倒是想啊,可我們得穿戲服,不能在外麵套衣服,也不能在裡麵添衣服,不然上電視的時候看起來會特彆臃腫,我再也不拍古裝戲了,夏天把人熱死,冬天把人凍死,好絕望。”

之前的古裝劇播出後,她在業內好評如潮,還被冠上了新晉古裝女□□號,找她拍這些戲的人也就多了,再加上前一陣子拿上了視後,現在她經紀人時不時就打電話求她再考慮一下生孩子的事,哪怕晚個大半年也行,可她就是死咬著不鬆口。

“臃腫就臃腫,怕什麼?”

“你不是演員,你當然無所謂,我不行啊,我可不想等電視劇播出的時候,一群人在彈幕裡對我的身材評頭論足,現在觀眾都很挑剔的,不好伺候。”

“多備些保暖的東西,千萬彆生病了,我不在你身邊,沒人照顧你。”

每次打電話,他最怕的許黎突然因為工作壓力各方麵原因哭泣,離的那麼遠,他都沒辦法抱抱她。

“嗯,我知道的,淼淼每天都準備一鍋薑糖水,早上一杯、中午一杯、晚上回了酒店還得再喝一杯,身上還帶了好多暖寶寶,生怕我凍著了。”

“那就好,不過薑糖水能一天喝那麼多嗎?會不會上火?”

“南方還好,空氣濕度大,暫時沒有上火的跡象。”

彆人煮薑糖水是去買一袋薑糖回來,淼淼是買生薑、紅糖、枸杞、紅棗放在電熱鍋裡慢慢煮,想到這,她也有點擔心營養太過,哪天直接流鼻血了。

“沒上火就好,平時多注意,我可不想你在電話裡哭難受,讓我過去看你。”

“你想多了,我就算是生病,也不會給你打電話,才不會影響你工作呢。”

許黎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人,自己能扛得住,就絕不會告訴家人,免得他們苦惱。

“所以…你之前一個星期,一直不接我電話,不給我發語音,隻打字的時候,是什麼情況?”

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快,許黎愣了一下,急忙搖頭。

“沒有啊,什麼事都沒有,那陣子真的太忙了,加上白天要說很多台詞,嗓子有點不舒服,就不想再拍戲之外的時間開口。”

雖然她極力掩飾,可蔣鉞知道問題沒有那麼簡單,“下次再生病,一定要告訴我,雖然我不一定能趕過去陪著你,但我有知情權,明白嗎?”

過去一個星期,現在再去追究這些也沒有實際意義,所以他不逼她,但是他也不希望下一次依然被蒙在鼓裡。

知道他是打算放過自己一碼,許黎點點頭,急忙答應下來,“好,下次保證不騙你,時間不早了,你快點休息吧,我也超累的。”

“嗯,晚安了。”

……

第二天早上,許黎拉開窗簾,看著白雪皚皚的馬路,差點哭出來,這麼冷的天,真的還要拍戲嗎?這是玩命吧。

心裡哭歸哭,可工作不能不乾,脫掉羽絨服的時候,她差點抖成篩子,“導…導演,今天還要拍嗎?”

“不拍能怎麼辦?”

對上導演同樣欲哭無淚的表情,許黎歎了口氣,咬著牙往裡走。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蔣家那邊的情況也一天不如一天,那個女傭的哥哥和父母來鬨事,結果和蔣正陽動起手來,當愚民遇上瘋子,勢必會有場大戰。

蔣家這邊仗著人多勢眾,把老太太推倒了,發瘋的蔣正陽還上去補了一腳,在這個老人摔倒都沒人敢扶的年代,他這種做飯無異於找死。

老人當場暈厥,送到醫院的時候差點救不過來,蔣鉞知道這事之後,真是恨不得提刀剁了蔣正陽,成了瘸子還不安寧,是不是非要把天捅破才罷休。

聽完他在電話裡的抱怨,許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才今天時間,之前的風波還沒過去,就添了新的麻煩,蔣正陽是要毀了蔣家在業內的風評嗎?

“那老太太怎麼樣了?”

“摔到頭,弄出來腦溢血說不定就醒不來了,她兒子一直嚷嚷著要去報警,老實說那一家人都很一言難儘。女兒還沒出院,他們家像是嗅到腐肉的禿鷲一樣,迫不及待的跑到蔣家來要求賠償,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賴在家裡,老頭子才出院,現在又被氣得進醫院了。”

說真的,看著現在恨鐵不成鋼的父親,已經整天以淚洗麵的蔣夫人,蔣鉞雖然沒有覺得暗爽,但特彆想對他們夫妻說兩個字: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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