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天一直待在縣城沒有回去,中考的時間也已經過去了。
她心中有些惆悵,重生的這輩子怎麼就這麼多的磕絆呢。
之前,唐金枝給她打電話,說陶金山被警局抓走了,這兩天她隻顧忙彆的事情,也沒有時間顧及陶金山,心想著自己都沒事了,陶金山肯定也沒事兒了。
陶金山畢竟是因為自己才無端的警察抓走,這件事她覺得不和陶金山道歉,心裡總是下不去。
來到陶金山店鋪的時候,陶金山並不在,他老婆唐金枝在裡麵忙碌。
“金枝嫂子。”
宋晴天喊了一聲,唐金山笑著答應,讓她先坐下。
宋晴天看了一眼,唐金枝正在給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稱乾脆麵。
那個孩子長得挺可愛的,跑的滿身大汗,眼巴巴的看著唐金枝的稱,那眼神中的意思讓人很容易猜測到,“給我多稱一點。”
孩子走後,唐金枝笑著走了過來,“晴天,你沒事了,真好。”
“金枝嫂子,都是怪我,我給金山大哥帶來麻煩了,我今天是特意給他道歉的。”
“晴天,這是小事情,你大哥和我都不會在意的。這隻說明我們生意好,有人不順眼才做出下流的手段。”
難得唐金枝這樣的樂觀也通情達理,宋晴天很高興。
“金山大哥呢?”
“他出去了,去向那些來進乾脆麵的客戶一一解釋去了,怕他們誤會,不敢再來進貨。”
“金山大哥真用心。”
宋晴天有些感動,像陶金山這樣儘力維護客戶的人,這個年代中是極少數啊。
當然,也是因為乾脆麵賺錢的原因。
“不用心也沒辦法,出了那些事兒,這乾脆麵都沒有人來進貨了,零售的乾脆麵也沒有敢來買了,金山擔心這一陣子都會沒有生意。”
“剛剛那個孩子?”
唐金枝笑著說:“我們的乾脆麵本身也就沒問題,現在很多人都知道我們是被誣陷的了。那個孩子經常來買,我都給他解釋過了。”
靠口頭的解釋是個很麻煩很漫長的過程,宋晴天需要在短時間內澄清事實。
該用什麼辦法呢?
宋晴天正想著,聽到一陣小孩的哭聲傳來。
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女人拉著一個小孩,手裡拿著一包乾脆麵,怒氣衝衝的跑進店鋪中。
這個小孩就是剛剛那個來買乾脆麵的孩子。
女人進門就指著唐金枝罵:“你們這些不要臉的個體戶,為了賺錢就把人命視如草芥嗎?”
唐金枝一聽這話就怒了,“你怎麼這樣說話,我踏踏實實做生意,不偷不搶,靠自己雙手賺錢,哪裡不要臉了?”
聽這女人的話,很明顯的感知到是個知識分子,視如草芥這樣的詞都出來了。也很顯然,唐金枝似乎沒有聽懂這個詞的意思,才沒有辯解。
沒文化和有文化的人吵架,吃虧啊。
宋晴天看著女人似乎是對準乾脆麵找事的,又這樣辱罵唐金枝,她絕對不會袖手旁的。
“這位大姐,麻煩你有點素質,看你也是文化人,嘴裡居然這麼不乾不淨的。”
宋晴天這話一出口,這女人就指著她問:“你是什麼東西,沒事一邊呆著去。”
宋晴天說:“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人不尊重不禮貌,你自己不要臉麵,彆人還要的。我看不下去你這種人。特彆是在孩子麵前,你這樣粗暴蠻橫,孩子會怎麼看你?”
那孩子說事兒,這個女人立刻意識到自己的粗魯行為,她假意的咳了一聲,不予理會宋晴天,而是對唐金枝說:“你怎麼把有毒的東西賣給我兒子?”
唐金枝還在惱怒,氣憤的問:“什麼東西有毒了,你給我說清楚?彆靠一張沒有遮攔的嘴胡說八道。”
“這兩天縣城都傳聞,你們這裡批發的乾脆麵有毒,好幾個人都進了醫院,你還敢賣給我兒子,不顧我兒子死活嗎?我兒子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讓你家破人亡。”
這女人的話真夠狠的。
唐金枝說:“我們是被誣陷的,要是乾脆麵真的有問題,我們家金山能安安生生在家嗎?”
女人掃了一眼店鋪:“陶金山在哪裡?”
唐金枝不想和這個女人多解釋,指著宋晴天說:“這就是製作乾脆麵的老板,我們也是從她哪裡批發的貨,真要是乾脆麵有問題,她能這樣的清閒?”
女人打量一眼宋晴天,帶著鄙夷的神色說:“小小年紀看出來啊,居然是個做生意的,怪不得一張嘴那麼厲害。”
宋晴天也不想和這樣沒有教養的人多說話,她拿過來女人手中拿的乾脆麵,打開紙包,用手掰開乾脆麵,拿了一小半一口一口的吃進去。
“真的有毒就毒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