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喪,悔恨,失落,痛苦,一股腦湧入他的心臟,心中如同萬馬齊喑,哀傷萬分。
“這份遺書,程寶珠不知道嗎?”
“當然知道,如果不知道,她怎麼會讓你殺趙雷鳴?她怎麼會想儘一切的辦法把黑龍幫的黑/錢洗白,投資公司轉移財產,據我所知,她靠你的手轉移的財產已經不少了吧。”
“我明白了,白小姐不但是讓我負擔陷害韓重的事情,還想讓我把程寶珠轉移出去的財產給揭發出來,白小姐,你的如意算盤打得真不錯。我還是想問一句,我的前程呢?”
白小姐笑道:“如果你願意合作,我怎麼會虧待你,你要是把我說的兩件事做好,我可以給你足夠的錢讓你出國,可以享受一輩子的好日子。這樣,既可以遠離程寶珠,也不會讓趙雷鳴找到你報仇,你覺得如何呢?”
程津良不語,臉上的表情顯示十分的不情願。
白小姐亮聲說:“你就是程寶珠的一個傀儡,你原本就一無所有,你做過多少壞事,殺過多少人,你自己心裡明白,如何我向警方舉報你,你有幾條命都活不下來。我給你一個完美的後半生,難道不是很好的選擇嗎?”
“看來白小姐已經給我安排好了,我已經彆無選擇了?”
“沒錯,你彆無選擇。瑞誠公司的事情,怕是也會牽連到你吧。”
程津良徹底的被擊潰了。
他真的彆無選擇,他現在隻想知道一件事情。
“白小姐,我可以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嗎?”
白小姐笑道:“以後,你自然會知道。”
程津良沉默著,心裡想,白小姐可能和趙絕倫有某種關係,不然他也不會這樣的處心積慮的為趙雷鳴策劃這麼多的事情。
可惜這個趙雷鳴一直對白小姐充滿了敵意。
趙雷鳴離開天子山之後,又去了一趟渣打銀行,銀行的工作人員說,剛才,有一個坐著輪椅的外國女人來找過他,那個女人似乎有點精神不正常,說是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他,也不是是真是假,但是那個女人說她和艾伯納先生有關係。
趙雷鳴得知這個消息,急切的問:“那個外國女人在哪裡?”
銀行工作人員說:“仁愛醫院。”
趙雷鳴腦袋頓時閃過一道閃電,那日,他在仁愛醫院看到一個瘋癲的外國女人,一直喊著讓他滾開,後來被周炎把自己拉走。
此刻再想想,周炎怎麼會那樣及時的出現仁愛醫院?自己撞到那個女子的時候,那個女子似乎很慌張,難道她和周炎之前剛剛見過麵,為了躲避周炎才慌張的和自己相撞嗎?難道當時那個女子罵的人是周炎?
很有可能,當時的周炎就在他旁邊。
這個女子若是和艾布納先生有關係,那日,她一定是想給趙雷鳴什麼東西,結果看到了周炎,周炎為了避免自己和那個外國女人有接觸,硬生生的拉著他走開。
周炎可疑,也就是白小姐可疑,白小姐到底要做什麼?
他顧不得想太多,直奔想仁愛醫院。
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白小姐肯定已經做了什麼手腳,那個外國女人已經出院了,就在今天上午。
趙雷鳴垂頭喪氣的坐在仁愛醫院的長凳上麵,心中卻似乎被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給牢牢的困住,他覺得完全成了白小姐的傀儡,白小姐利用自己還隱瞞自己很多事情,這個心機手段都十分厲害的女人,他完全受夠了。
他一直坐到了天黑,周炎再次的找到了他,就說了一句話,“為了韓重,請你再忍受三天,白小姐答應你,三天之後,一切都會結束的。”
他現在彆無選擇了。
這天晚上,苦於近些日子以來的事情擾心,趙雷鳴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的腦海中突然浮想了一個畫麵。
在藍天白雲之下的田野中,有一個身材苗條的少女在行走,微風吹起她的長發,那是一副絕美無比的畫麵。
那個叫宋晴天的少女,好久沒有出現在他的夢裡了,他想把自己的所有苦惱向宋晴天傾訴,可是他不想讓她煩惱。
他不想告訴宋晴天,因為自己讓韓重被人誣陷,生死不明,自己還向傀儡一樣的被人擺布。
他似乎開始討厭自己的這個身份。
從小,他就想找到自己的親生母親,偏偏這樣的結果又不是他想要的,他暗暗下定決心,得知韓重平安無事的消息之後,他就離開香港,他不想再找什麼鳳凰石,也不想去找自己的親生母親,讓過去的一切都過去吧。
他想回到從前,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和侯富一起好好的賣衣服,等賺了錢,他就回到三川鎮,去找宋晴天,給她幫忙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