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已經在京都校三年級,不久之前才參加過姐妹校交流會的西宮桃會因為控製不住咒力而暴動?
“不是我,”西宮桃抿抿嘴,“是西宮梨。”
“她……在小杏離開之後忽然就擁有了咒力,”西宮桃抬頭看了一眼鬆代一樹,語氣中滿是愧疚,“但是經曆過小杏的事情……”
經曆過西宮杏的悲劇,西宮夫人作為差點去做了“窗”,對咒術界略有了解的家長,再也無法承受失去一個孩子的未來,所以一直不肯讓她成為咒術師,也不願意讓他進入咒術相關學校學習。
就連同為咒術師,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西宮桃,西宮夫人也嚴防死守,不想讓自己唯一的女兒再接觸到咒術界分毫。
但向來堵不如疏。
驟然擁有咒力的西宮梨得不到正確的教導,也不知道要如何使用,再加上由於雙胞胎姐姐的離去所以對咒術界有著和她母親一樣的排斥心理,這一股憑空多出的咒力就這樣不被她接納,逐漸成了不定.時.炸.彈一樣的存在。
過了一段時間以後,西宮夫人也意識到了這樣下去不行,正好這個時候鬆代一樹聯係她說要再次確認一下上次幻境中咒靈的情況,西宮桃也好不容易說通了西宮夫人,兩人正好碰在同一天來了病房。
但可能是鬆代一樹提及了和咒靈有關的話題,西宮梨咒力暴動,麵前的盤子在不受控製的咒力下瞬間分崩離析,劃傷了他的手背。
怪不得之前西宮桃滿臉愧疚,對於不讓他縫針,要請家入小姐過來那麼堅決。
她是覺得,鬆代一樹被傷到手其實是她沒有早點指導西宮梨控製咒力的責任。
聽完這些,家入硝子也不好說什麼了。
畢竟西宮梨要不要當咒術師是他們的家事是真的,而鬆代一樹因為他們的家事受了傷也是真的,這種情況下她站那邊都有點不太好。
“我沒事,”最後還是鬆代一樹先開了口,“這點小傷硝子稍微治療一下就好了,倒是西宮梨,能說通西宮夫人的話還是早點入學吧。”
畢竟現在這種無法控製咒力的情況,再不入學的話恐怕真的會有問題。
“要入學……要是去京都校比較好,”他沒控製住又補充了一句,“你也方便照顧她。”
她也方便遠離五條悟。
不知道是不是被家入硝子和APTX4869這兩個傳染了,鬆代一樹聽著聽著就覺得,要西宮梨真成了高專的學生,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等五條悟知道他曾經因為西宮梨咒力暴動受傷過的話,不得折騰死他。
雖然五條悟最近也不知道在些忙什麼,每天早出晚歸的。
也不像是在附近出任務,伊地知好幾次在他出去的時候來高專接虎杖他們出去,看起來五條悟不像是在東京附近,倒像是在滿日本的跑。
雖然五條悟最近不常出現,但鬆代一樹也不敢掉以輕心。
硝子是給他把手上的傷治好了,但經過上次受傷之後被單方麵定了束縛那一遭,他是真的不敢再讓五條悟知道自己受傷了。
誰知道五條悟應激起來,又會再借題發揮些什麼東西。
結果明明受傷的是鬆代一樹,到頭來他倒是像做賊的一樣提心吊膽,生怕五條悟發現他今天白天受了傷要問個清楚明白。
大概是做賊心虛,鬆代一樹那天晚上在陽台上吹了很久的風,也沒等到隔壁宿舍的燈亮起來。
夜色深沉,鬆代一樹揉揉眉心,關上陽台的門拉上窗簾,打算倒杯咖啡研究研究宮野誌保的資料。
就在鬆代一樹剛剛拉上窗簾轉身時,他等了一個晚上的五條悟忽然就出現在了他房間裡。
他眉梢,眼尾,都落著一層濃濃的倦意,仗著有六眼懶得睜開眼睛看路,半夢半醒一樣一頭栽到了鬆代一樹懷裡。
鬆代一樹一把撈住他,還以為是五條悟知道了自己白天受傷跑來興師問罪,沒想到對方好像就隻是為了過來抱他一下一樣,被他撈住之後就一動不動的賴在他身上。
“五條悟,你起來,”鬆代一樹心裡藏著事,有點心虛的推了推他,“你瞬移錯地方了,去隔壁。”
“沒瞬移錯。”他聽見五條悟深吸一口氣,語氣裡一點濃重的疲憊,“最近好累。”
“累什麼,”鬆代一樹心虛地順著他的話岔開話題,“詛咒高發夏季已經過去了吧?”
“嗯……”,沉思了半天之後,他岔開話題,“我看見你在陽台上等我。”
“沒有,”鬆代一樹瞬間否認,“我在陽台吹風。”
過了好一會,五條悟聲音才又響起來,又低又黏,還帶著點上翹的尾音,撒嬌似的:“想我又不丟人,喜歡我那是人之常情。”
這臉皮厚的。
鬆代一樹語重心長:“……討厭你才是人之常情吧?”
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複。
該不會是把他給說自閉了?
“五條悟,”鬆代一樹側著頭又叫了一遍,“五條悟?”
五條悟沒有任何反應。
“我不討厭你總行了吧?”
鬆代一樹都做好五條悟嬉皮笑臉接一句:“不討厭的意思不就是喜歡嗎?”的準備了。
他還是毫無反應。
【鬆代一樹。】一向在五條悟出現的時候不敢冒頭的APTX4869忽然出聲,【他睡著了。】
鬆代一樹一怔。
隨即,他不自在的輕咳一聲。
【我什麼也沒說,你什麼也沒聽到,】他威脅APTX4869,【聽見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