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鄙夷地想,難怪這老流氓一叫就來,定然是年紀大了行情不好,就算有錢也沒有什麼年輕人願意和他玩,所以才巴巴地跑過來。
連能當自己侄子、兒子年紀的男生都睡,可見是個品行敗壞的老男人。
……不過算了,反正他又不是要和喬叔叔談戀愛。
各取所需罷了。
到了酒店。
喬海樓出示身份證開了房間,沈垣可不拿身份證出來,他才不要留下和人開房的證據。
這次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出來尋歡作樂。
真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沈垣忽然心生膽怯,他在心底糾結地對自己說:沈垣啊沈垣,你真的要自甘墮落,和這種老流氓睡第二次嗎?這樣下去怕是會糾纏不清啊!
又想:這老流氓一看就是個老花花公子,肯定不會認真,玩玩有什麼關係?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多痛快,可以肆意妄為。
沈垣自暴自棄地做出決定,來都來了,先爽了再說!
喬海樓問他:“先洗個澡吧。你先還是我先?還是一起洗?”
沈垣:“你先。”
沈垣趁喬海樓睡覺的時候換好酒店的睡衣,喬海樓衝澡挺快,十幾分鐘就從浴室出來了。
他關上水閥時,沈垣的手機響了起來。
沈垣接起電話,是黎麟打來的,這孩子擔心地問:“哥,你還沒到家嗎?爸爸說讓我給你煮醒酒茶,茶都涼了。”
喬海樓正巧從浴室裡出來,隻在腰上係了浴巾,露出健壯結實的臂膀胸膛,和半臂刺青。他看了喬海樓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騙弟弟說:“我想了想,還是直接回學校那邊去了。謝謝小麟你給我煮醒酒茶,對不起哦,忘了打電話告訴你。”
“我挺累了,想早點睡覺。”
黎麟很失落:“哦……”
沈垣溫柔地說:“你也早些睡,不要打遊戲打到半夜,晚安。”
黎麟:“嗯,哥哥晚安。”
沈垣掛了電話,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到喬海樓饒有興致地瞅著他,沈垣臉一紅,語氣瞬間變了,凶巴巴地說:“看什麼看!”
喬海樓靠近過來,摟住他,低頭吻了下他的嘴唇:“原來你還能這麼溫柔啊?”
“唔,今天沒什麼酒味。”
沈垣推開喬海樓:“我這次本來就沒喝醉。”
他摘下眼鏡,臉頰因為醉酒而薄紅,用眼角看了喬海樓一眼。
沒錯,他這次就是清醒明確地要睡喬海樓。
貪歡一場。
沈垣鬢邊的發絲都被細汗打濕了,他靠在枕邊,闔目喘息,好不容易才從那幾乎能叫人溺斃的歡-愉中恢複理智。
側過頭。
他瞧見床頭燈的淺光傍在喬海樓右臂的睚眥刺青上,他又不禁想起,方才這隻手臂撐在自己身旁時喬叔叔的模樣,那人的臉頰脖子也都是汗,像把刺青打濕,顯得格外性-感。
沈垣想摸摸喬海樓的刺青。
喬海樓坐起來,從銀煙盒裡拿了支煙出來,叼著,從褲子口袋裡翻找出打火機,正準備點上,嘴上的煙沒了。
他轉頭,原來是被沈垣奪去了。
喬海樓問:“怎麼?你不想聞煙味,不讓我抽煙?”
沈垣食指和中指夾著煙:“給我點上。”
喬海樓笑了,還真的給他打火點煙,然後自己再摸出一支煙,沒用打火機點,靠過去,煙頭碰著煙頭,用沈垣嘴上那支煙把自己這支煙給點燃了。
沈垣抬睫看了看他。
沈垣吐出一團煙霧,身心舒暢,又被極樂後的空虛感圍攏住。
沈垣說:“你抽的這煙太衝了,嗆嗓子。”
喬海樓說:“中年大叔就是抽這種煙的。”
沈垣覺得和個老流氓靠在一起抽煙的自己真是前所未有的墮落。
他平日裡其實很少抽煙,除了應酬不得已,一般不抽煙喝酒。喬海樓的煙實在太衝,沈垣抽了半支就碾滅了。
沈垣說:“喬叔叔,有些事我得和你說清楚。”
喬海樓見他正經起來,不明所以,問:“什麼?”
沈垣以相當渣男的口吻,輕描淡寫地說:“我們隻保持肉體關係,和戀愛沒關係,我不會對你負責的。這一點你最好要弄清楚,不要當真了,不然我會很困擾的。”
喬海樓:“……”
沈垣:“我想了個約法三章,您聽聽看。”
喬海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