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喬海樓被揪起來挨了幾拳以後卻愣是完全不回手,沈垣便又倒戈擔心喬海樓了,方才和喬海樓吵架都沒怎樣,他看到喬海樓嘴角都流血了,突然眼淚差點沒掉出來。
沈垣著急不已,身體先思維一步地行動起來,勸阻黎宸說:“叔叔,叔叔,你彆打他了,他的傷才好呢……”
然後又去罵喬海樓:“在這挨打很有趣嗎?你受虐狂嗎?你為什麼不還手啊?”
喬海樓:“還手了你不還得和我生氣?”
沈垣焦躁地說:“那你走啊!”
喬海樓:“不走,我現在走了,我老婆就沒了。”
沈垣被他逼急了,眼睛一眨,一直在眼眶裡徘徊的淚珠掉下來,他咬牙切齒地說:“喬海樓,你就非要這麼逼我嗎?你這不還是在逼我嗎?”
沈垣這金豆子一掉。
喬海樓和黎宸都住手了。
喬海樓感覺他這眼淚仿佛掉在自己的心尖上,他瞬間什麼氣都發不出來了:“哭,每次都哭,你明明知道你一哭一耍賴,我就拿你什麼辦法都沒有了。”
沈垣仰頭,淚眼朦朧地瞪他:“我也不想這麼丟人現眼啊,還不都是你逼的!”
喬海樓臉上好幾塊淤青,無比狼狽,手足無措:“彆哭了,行行好,我的小祖宗啊。你想我怎麼樣?”
沈垣頤指氣使:“你彆和我叔叔打架了,你現在給我走。”
喬海樓忍下一口氣,猶在徘徊:“你跟我說你相信我喜歡你,我就走。不然我還不走。”
沈垣實在沒辦法:“我相信你喜歡我,我相信了,行了吧?”
喬海樓這人就是出爾反爾,沈垣說完了,他還不走,拿手帕想給沈垣擦眼淚,還想去摸小手。
沒摸到。
黎宸把他們倆隔開:“你想乾什麼呢?”
喬海樓踟躕著說:“我不能把人惹哭了轉身就走啊。”
隔著黎宸,他隻能望著沈垣無計可施,在原地急躁地踱步:“哎呀,我的小少爺,我的小祖宗,我要走了,我真的走了,我不逼你了,好吧?不哭了。你不哭了,我就走。”
沈垣知道自己不該哭了,卻莫名地一下子淚意更洶湧了。
黎宸真的搞不懂這兩個人。
說他們是在談戀愛吧,吵得跟有八輩子仇一樣,說不是吧,又黏黏糊糊的。
當著他的麵還敢這樣。
不管,先把喬海樓打出去再說。
都是這家夥害的。
喬海樓被趕出去以後,還在黎家門口蹲了好久,抽了半包煙。
過了一個小時,婚姻律師終於姍姍來遲地趕到了:“喬總,我文件都準備好了,隻有您在嗎?我們為什麼在這裡等?您……您的未婚妻呢?”
喬海樓把半支沒抽完的煙給扔了,腳踩碾熄,說:“我老婆不放我進去。”
“你先把婚前協議擬好,我現在簽。”
“就寫假如我離婚,身家財產都賠給對方。”
律師怔了下,手都抖了:“啊?您確定嗎?”
喬海樓毫不猶豫:“我確定。寫吧。”
律師趕緊草擬了一份協議,喬海樓簽好,疊了一折,塞進喬家門口的郵箱裡,臭流氓一樣地對著樓上喊:“沈垣,協議我簽好了,就放在郵箱裡,你記得拿。”
“你簽了以後拿來找我,我們去公證。”
他在這兒喊,並沒有人回應他。
律師比他忐忑不安多了,委婉地問:“喬先生……雖然我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我想您是不是有點衝動了啊?您確定要結婚嗎?這樣結婚?”
他無法想象喬海樓這樣一個精明的商人居然會做出這麼一個愚蠢至極的決定,他寫的時候都覺得不可思議。
喬海樓堅定地說:“我沒有衝動。有時候就得有這樣孤注一擲的勇氣。”
他all in了。
要麼大獲全勝,要麼滿盤皆輸。
他覺得他不會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