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成這樣,喬海軒哪能攔他:“那你路上小心。”
這事他也有責任,早知道爸會突然過來,他怎麼著都不可能讓喬海樓今天過來走親戚。
喬老爺子見喬海樓這般,以為喬海樓是認慫了,他難得吵贏一會兒,忍不住乘勝追擊。
喬老爺子追了兩步,對沈垣說:“那個小夥子,我上次不是和你說了喬海樓不是個好東西嗎?你這人是怎麼回事?跟喬海樓這種人同流合汙,虧我先前還以為你是個好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喬海樓此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我勸你早點離開他。”
喬海樓本來都準備忍了,這下有點忍不了了。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沈垣先開口了:“喬海樓沒有不好!他很好的!你不要亂說。我天天和他在一起,我還能不了解嗎?就因為你討厭他,就這樣胡亂說他壞話嗎?”
“他哪裡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了?我認識的喬海樓不是那樣的,他對朋友講義氣,對生意夥伴重信諾,對我更是千依百順,他愛護我,理解我,幫助我,我隻知道我愛的喬海樓是世上最好的人!我不會離開他的!”
“你每次都勸我,下次你不用勸我了。”
“我不但不離開喬海樓,我偏要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一輩子,白頭偕老,恩恩愛愛!”
喬海樓瞬間,什麼氣都沒了。
還能有什麼比他的小可愛這樣護著他更讓他暖心的呢?
他真懶得跟老頭子爭了,看吧,他也是有愛他的人護著的人了。
沈垣放完狠話,拉起喬海樓就走。
眾人來不及反應,目送他們倆離去。
此時此刻,喬海軒看著這個年輕人拉著喬海樓離去時那神采飛揚的鮮活模樣,先前的一點擔憂頓時消散不見了。
難怪他這個浪蕩不羈、從不定心的弟弟居然被馴服了,同和年歲這樣輕的男孩子結了婚。
誰能抵擋得住這樣的一片真心?
說走就走,他們開上車離開。
沈垣又後悔了,他真不是喜歡鬨事兒的脾氣,他統共見了喬家老爺子四回,有兩回罵了人家。
作為一個小輩罵長輩,著實大逆不道。
沈垣正在那發愁,聽到身旁的喬海樓低低笑了起來。
沈垣瞪了他一眼:“你笑什麼啊?”
喬海樓說:“你剛才罵人的時候不是很威風嗎?罵完就慫啊?”
沈垣說:“我一時沒忍住……再說了,我還不是為了你嗎?你怎麼有臉說我?”
喬海樓見他氣鼓鼓的,好可愛,在他臉頰上親一下:“沒有說你,我是很開心,阿笨這麼愛我,還說要和我白頭偕老恩恩愛愛,我心都化了。”
沈垣臉紅:“我、我那隻是……那不是在和人吵架嗎?你彆說這麼肉麻的話。”
沈垣平日裡從不和喬海樓說這種話,唯獨在這種時候會說他好話。
喬海樓逗他:“我隻是複述你說的話啊,這不是你說的嗎?”
沈垣說:“你彆得意,我是覺得,隻有我可以罵人,彆人不準罵你,我才不許他罵你。”
喬海樓看他這樣嘴硬,也不逼他承認,說:“好,隻準阿笨罵我,喬海樓這輩子隻給沈垣罵,彆人都罵不得,好嗎?”
他們驅車回家,到了半路,沈垣忍不住說:“我的事你全都一清二楚,但你家裡的事,我卻不怎麼知道,每次都是我問一點,你告訴我一點。你和你爸就隻是因為你出櫃的事才鬨得父子決裂嗎?”
喬海樓望著前方,過了一會兒,才說:“不是,我從小和老頭子的關係就不好。”
喬海樓自嘲地笑了一聲:“我以前不想結婚,就是因為他給我做了個好榜樣吧。”
“我以前一直覺得,世上有些人是不配當父母,不配擁有孩子的。比如我的父母,比如我。”
“其實我算是我大哥大嫂帶大的,他向來不管我,隻有在要罵我的時候才出現,仗著是我生理學上的父親就教訓我。”
“所以當初,我知道你爸爸的事,我並沒有覺得他是你爸,你就必須孝順他。”
沈垣感覺自己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雲裡霧裡。
說到這裡,喬海樓停頓了下,然後徑直說:“我和我大哥二哥同父異母,是非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