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時間對還隻有兩歲多的小花生來說仿佛下輩子那麼遙遠,他到處去跟班上的小朋友吹噓他要有妹妹的事情,吹了幾天翻來覆去地說,說累了,便把這件事拋到腦後。
他的新遊戲是跟約翰學遊泳!可好玩了。
生孩子並不是單單生孩子這一個問題,雙方的工作還得安排,婚禮是延遲還是提前也是個問題。
沈垣覺得自己挺貪心的,又想要孩子,又不想放棄事業:“我繼續上班吧,到我覺得快撐不住了為止。”
而且現在和三年前的情況不一樣,當時他真的覺得前途渺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每天都很發愁,可如今他覺得自己能夠把事情都安排好,耽擱兩三個月去生孩子也沒有太大問題。
沈垣都安排好了:“到時候我實在沒辦法了,你替我去管工作室。”
喬海樓:“那婚禮呢?”
這就讓人糾結了。
要是等現在肚子裡這個孩子生下來再辦婚禮,一拖再拖,又得拖起碼兩三年,加上因為小花生拖延的時間,那是拖了五六年啊。哪有領了證以後過了那麼久才辦婚禮的?
原本他們結婚三年婚禮都沒辦,外麵就有不少風言風語了,大多是罵喬海樓的。說喬海樓對他不一定是真心,不然怎麼光領個證,連婚禮都不辦?喬海樓是啞巴吃黃連,明明是他老婆太忙,之前忙學業後來忙工作,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婚禮上,總是湊不上時間。
他苦苦等了那麼久,眼看著這下又要泡湯了。
喬海樓握住他戴婚戒的那隻手,很認真地說:“提前吧,反正前期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本來安排在半年後是為了等你的檔期……再拖你就要顯懷了,最晚一個半月後吧。”
總而言之。
喬先生暫時是沒辦法重出江湖、叱吒風雲了。
沈垣把婚禮全權交給喬海樓去弄,他搞工作室的事去,先多提拔培養幾個能頂事的出來,不然到時他去生小孩,還不得亂成套?
得抓緊時間籌備婚禮。
但大體上,喬海樓這幾年早就構想過了,是他親自想的,他第二天就寫了一份策劃案,恭恭敬敬地拿去給沈總過目,由沈總來敲板子決定,沈垣說哪要改,他就改。不過現在也沒什麼時間挑剔了,沈垣本身也不是那種挑剔的人,先前他去參加喬峻的婚禮,就辦得很奢華,但他也不羨慕,可能他是個男孩子,他沒那麼多夢幻的憧憬。
走個形式程序而已。
沈垣看了喬海樓的策劃案震驚了:“沒看出你這麼少女心啊!老喬。”
喬海樓老臉一紅:“我是覺得你們這些小年輕會喜歡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喬海樓包下一座海島,砸錢找婚慶策劃去布置,原本需要更多的時間,但是,沒有砸錢辦不到的,假如辦不到,就砸更多錢。
喜帖讓設計師加班加點趕出來,印刷好,寄給親朋好友,基本關係比較好的沈垣都寫上名字,無論貧富,到時國內的朋友親戚一齊搭喬海樓的私人飛機過來,住宿吃喝都由他們夫夫包圓。
名單稍微有點難定,沈垣拿不準要不要邀請黎麟,邀請吧,這不是在孩子的心窩上戳刀嗎?不邀請吧,這是他弟,實在說不過去。
沈垣猶豫著,給一圈朋友同學寄了喜帖了,還沒想好要不要給黎麟寄。但他要辦婚禮的事也沒瞞著人,黎麟從旁人處得知沈垣要辦婚禮了,氣鼓鼓地跑去問沈垣:“你是覺得我不懂事到會跑去你的婚禮搗亂,所以連婚禮都不打算邀請我嗎?”
沈垣尷尬地笑了笑:“當然沒有……我當然準備給你寄喜帖的。”
黎麟賭氣地說:“你找好伴郎沒有?假如沒找好的話,我來給你做伴郎吧。”
沈垣深吸一口氣,為難地說:“這個……”
黎麟帶著哭腔,說:“我知道我這輩子沒希望了,我真沒打算怎麼樣。你讓我做你的伴郎吧。我是你弟,我當你的伴郎不是天經地義嗎?我當了你的伴郎,我以後再也不惦記你了,你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徹底斷了念想吧。”
沈垣覺得殘忍了,沉默了須臾,說:“我去問問我丈夫,他要是同意,我就同意。”
黎麟哭都哭不出來了:“……”
喬海樓有什麼好不同意的,他又不怕,直接答應了下來:“讓他來唄,伴郎的衣服我都給他包了。”
沈垣氣笑了:“你能彆欺負小孩嗎?”
喬海樓沒臉沒皮地說:“他成年了,不是小孩了。他以前沒成年,我也不讓著他,反正我不是好東西,我才不尊老愛幼呢。”
黎麟要來就算了,王子欽不知道從哪知道他要結婚的事,拐著彎聯係上他,問能不能去參加他的婚禮。
黎麟還好說,沈垣一點都不想讓王子欽來,剛想開口拒絕。
王子欽趕緊說:“你知道你想拒絕我,你先彆拒絕我!我、我沒打算糾纏你,我有男朋友了!真的!我……我們好歹認識了那麼多年,你就給我一份請帖吧。我帶我男朋友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