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顏麵(2 / 2)

雖說現在王氏賈母也滿意,但當初那一口氣總是咽不下去。

賈代善開口阻止:“不必了,叫你們大爺來就成,順便把二爺也叫來,他今日不必讀書。”

賈母一聽賈代善要找賈政,心裡就咯噔一下。

“好端端的把他叫來做什麼,都是他大哥的事。”

賈代善看了妻子一眼,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從前他的母親也是這般,偏心都擺到了明麵上。

“既是家事,當然要兩個孩子都來看看,免得將來再犯。”

下人們來傳話的時候,賈赦一點也不慌。

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招,也早想到了應對的辦法,他看著賈母胸有成竹的樣子,忽然覺得好笑。本來還顧念幾分和原主的母子之情,看今日是要痛打落水狗了。

基本的禮節還是要維持,原先賈赦那個草包就是不知道這一點,每次上去就吵嚷,自己有理也變成了沒理,自以為氣勢昂揚,實際上倒是叫人先看貶了三分。

“母親,父親,不知又叫孩兒過來,還有什麼事?”

賈母見賈赦過來,也不想好好說話,首先就開始陰陽怪氣的發難:“沒什麼事就不能叫你過來了?看見外麵那些人了嗎?知道如今外麵是如何說我們榮國府的,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賈代善今見兒子今日竟比往日沉得住氣,也沒有叫叫嚷嚷的說冤枉,反而做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耐心很多。

賈赦反問:“父親,母親,孩兒這就不懂了,什麼時候做主子的還要和下人解釋,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些下人若是說要每月一百的月例銀子,咱們就得給嗎?”

賈母發現大兒子嘴巴倒是比早前更厲害,一時被他的詭辯堵得說不出話,頓了頓,才又說道。

“你莫要狡辯,這些人總也是在家中做了好些年,有些是跟著你祖輩一起的,你這麼做,將祖宗顏麵至於何地?”

賈政也聽說賈赦做的那些事情,早前自己的幾個幕僚還和他說要請辭,免得將來大爺看不上自己平白受辱。

於是讀書人模樣的賈政作了個揖,也勸賈赦這個哥哥。

“大哥也太過苛責了,他們這些人若是沒什麼大錯,服侍了一場,也該有個善終。”

賈赦看了看這個弟弟,如今該說他天真,還是該說他蠢笨?於是他也不順著賈政說話。

“二弟,我隻問你,讀書是為了做什麼?”

隻見二房的賈政,他這個好弟弟,如同他當皇帝時見過的清高文人一樣,說話間還衝皇宮方向拱了拱手。

“自然是不負聖恩,光宗耀祖。”

習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說的是不錯。

他也學著二弟模樣,對著父親母親各自作揖,言辭懇切。

“父親,母親,我不如二弟,書讀的不成,科舉一路是走不了的。連二弟都說讀書要光宗耀祖,所以祖宗顏麵自然是指著二弟,這些刁奴哪裡來的顏麵,說我們賈家的祖宗顏麵,要靠他們?”

賈赦這話說得賈政語塞,他書是讀的不錯,也有些小陰招,但嘴皮子功夫尚需要磨練。

於是賈赦也不給旁人再插話的機會,指了指賈母身邊的賴媽媽:“就說母親身邊這一位賴家的,這位媽媽,你家兒子強占人家姑娘,然後又將人買了做通房的事兒,能不能給榮國府光宗耀祖?”

賴媽媽慌忙跪下來,大叫冤枉:“大爺您可是冤枉死我這老媽子了,我家那事兒分明是你情我願,哪裡有什麼強占。”

真是不巧的很,那賴家的在榮國府裡做了多年,也算是數一數二的老資曆。

他們家裡出了這事,無論是賈母賈、代善還是賈政都聽了一個影兒,如今賈赦提出來,也不能算他說錯。

賴家媽媽可是更慌了。求救般的看著賈母,又趕緊磕了兩個頭。

“老爺、太太,真真是個冤案,不信您可以叫了她來問問可是自願的。”

賈母當然要賴家撐腰,賴家的是她的左膀右臂,打了賴家的臉,那不就是打了她的臉嗎?

“那就叫來。”賈母說。

賈代善始終還算是個聰明人,馬上就製止了賈母,看穿了賈母那點心思。

“不必了,如今自願和一開始是不是自願,又有什麼不同。我瞧著老大很有主意,下人用著不好,賣了再買就成,你個做母親的怎麼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相比一個媽媽,賈代善眼中自然是兒子更重要,自己這個大兒子一直立不起來,終於有一個能立威的機會,名正言順又找不出什麼紕漏。

賈代善就算不看賈赦的麵,也要想著自己府裡的將來。

想把老二扶上位的做法行不通,現在宮裡都盯著各家府裡的這點事。

他們要是敢這麼做,旁人參上一本,皇帝就有理由來收拾賈府。

賈代善忽而和顏悅色,對賈赦說道。

“你做得很好,瞧瞧我那邊有哪些不妥當的,也一道換了,我見他們也是越來越不成樣子。至於你母親這邊必定是用慣了先前的老人,又不在外麵行走,姑且就放一放。”

賈母一聽,低頭就把拳頭捏緊,她看得出來,這次賈代善是要抬舉老大和她打擂台。

果不其然,賈代善又把賈赦叫到了自己的房裡。

“先前覺著你沒主意,倒是沒有往這一處想 ,我這做父親的,也要為你打算一二。”

賈代善對賈赦態度的轉變出乎雍正爺預料,看來這老頭子不算完全放棄了大兒子。

賈代善目光灼灼,好像看到了賈府的希望:“你可要往軍中去?”

作者有話要說:救命,又被審——刷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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