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霍衍平時表現的再好,但知人知麵不知心,殺人犯的朋友還說他平時是個好人呢。
於是放學回來的霍衍就被堵在了路上,被所有人圍在中間指責,而他百口莫辯,因為指認他的不是彆人,是他的親生父親。
簡堯還知道,霍衍會因為這件事去少管所。
他讀不完高中,念不了大學,人生似乎從這件事開始就跌入了無底深淵。
剛看書的時候簡堯並不知道霍衍是個聖父,那時候他還等著看霍衍打臉,可偏偏霍衍就跟聖父附體一樣,對所有加諸在他身上的苦難逆來順受,彆人打他一巴掌,他可能還要擔心彆人手疼不疼。
結果看到連載的最後一章,說好的都市爽文,男主沒打反派的臉,簡堯的臉倒是快被作者打爛了。
棄文前簡堯還義憤填膺的給作者寫了負二長評,結果作者秒回——“謝謝你告訴我評論區還有活人,千字長評我第一次收到,辛苦了”。
甚至還給他發了個五毛錢的紅包!離譜!
簡堯這時才能確定,自己真的穿書了,還穿進了自己挑選的《驚蟄》裡,成了男主霍衍的鄰居。
“他沒偷。”簡堯忽然開口,他的聲音不大,與其說是對話,不如說是下意識的自言自語。
但大嬸的聽力顯然好到非人,她瞪大眼睛,迅速地抓住了簡堯的胳膊,急切地追問:“你怎麼知道?你看到了?!”
還不等簡堯掙脫她的手,大嬸就已經半拉半拖的拽著簡堯朝人群聚集的空地那邊走。
她也不看簡堯的臉色,絮絮叨叨地說:“這種事就要說出來嘛……”
簡堯心裡正煩,但他不是會對著長輩發火的人,再加上常年體力活的大嬸力氣比他大得多,隻能被動的被拉走。
他也知道,大嬸不是真的想為霍衍鳴不平,想洗清霍衍身上嫌疑,她隻是想讓熱鬨變得更大,想找到參與感。
——因為書中霍衍身邊沒有一個好人。
人群像螞蟻一樣聚集在空地上,在這個幾乎不會有大事發生的地方,價值幾萬塊的項鏈被偷就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很值得人們反應激烈一些。
簡堯被大嬸拉到了人群外圍,他剛走近,就聽到了人們的議論和批評,帶著居高臨下的“教導”意味,高調的秀著道德上的優越感。
“平時可看不出來。”
“就是,還是老話說得好,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是不是妖怪披著人皮?”
“還不把東西拿出來,說不定已經賣了。”
“他家也賠不出錢,肯定得關進去坐牢。”
“必須要報警,把他關進少管所!現在就敢偷金鏈子,以後不知道還要偷什麼。”
“就是,好竹出歹筍,霍乾和金鳳怎麼就生出這麼個兒子?”
這些話簡堯都沒聽進去,他透過人群的縫隙朝裡望去。
電光火石之間,被人群圍住的人也正好抬頭,兩人四目相對,簡堯全神為之一顫。
但簡堯的視線很快偏移。
他的全部注意力全都被對方額角的那道傷疤吸引。
睡前還在看的書,不至於這麼快就忘記。
簡堯記得書裡對這道疤的描寫,隱藏在額角處,從正麵隻能看到隱約的痕跡,從側麵看才能看到那道如刀尖般鋒利的疤痕。
跟其它傷痕不同,這道疤愈久彌新,永遠都像是剛受傷一樣鮮紅。
他可能會認錯臉,卻不會認錯這道疤。
不可能有人會有一道永遠鮮紅的傷疤。
確認了對方額角的疤痕後,簡堯才終於認真地打量霍衍。
就像書裡寫的一樣,霍衍有雙專注且溫柔的雙眸,像是蘊含著一片無邊際的大海,能包容世間一切苦難,英挺的鼻梁,薄唇卻不會顯得薄情。
隻有額角的那一道傷疤,給他增添了一絲戾氣,像是神龕裡的石像多了殘缺,從此喪失了神性。
作者有話要說:開文啦,本章留言24小時內前50有紅包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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