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可愛的想法(1 / 2)

化宋 九州月下 16203 字 5個月前

大宋的驢一向很不錯,尤其是宋國多年來精心選育的大青驢,不但耐力極佳,且負重極好,性情溫順,比馬好伺候多了,遠銷海外,所以到如今為止,西軍的大部分將領坐騎都是青驢。

大宋的馬匹大多集中在開封城外的一處牧場,那裡有兩萬多匹馬,但都是圈養,名義上是屬於禁軍,但多是被朝廷中的重臣借走或者供應皇家。

簡單說,差不多就全是劣馬,趙士程已經傳信給陳行舟,讓他回頭送上百匹優秀的好馬過來,在遼國這東西到處都是。

同時,在趙士程和林靈素的宣傳效果傳開後,便要考慮讓畫宗給自己加什麼尊號了——簡單說,就是要選一道君神仙,來當自己前世轉生的冤種。

但林靈素畢竟是道教領袖,多少想要點麵子,所以聽了趙士程的建議,準備以福氣為由,生造一位“福生玄黃天尊”的神仙給皇帝,結果這個提議被皇帝斷然拒絕了,畫宗是真的覺得自己就是道君轉世,給自己加封了一個“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玉清教主是原始天尊,微妙道君是太上老君,也就是說,畫宗一次想找兩個冤種上來給自己背書。

林靈素壓力很大,但不敢違背,隻能捏著鼻子,默默地做起了準備工作。

而到十月時,北方傳來的消息,一位叫董龐兒的燕雲義士起兵反遼,遼國已經搖搖欲墜,連一支義軍都平定不了,隻能任他在北方遼國土地橫行,而如今,這位義士想要帶兵投奔大宋。

畫宗立刻大喜,覺得這是自己為大宋帶來福氣,立刻領人接了這位義士的投奔,並且許諾滅遼後封他為燕地王,還給人家賜名趙翊,董龐兒則上表自號“扶宋破虜大將軍董才”,接受了畫宗的冊封。

實際上確是趙士程找人聯絡了董龐兒,董龐兒看嚴寒將至,便抱著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的心思,向大宋主動遞交了文書。

雙方一拍即合。

在畫宗滿意後,立刻命人前去準備糧草,幫助遼國的那位大宋將軍,同時,又派人大力探聽遼國虛實,然後,得到的消息便越來越多。

什麼金人對遼百戰百勝,什麼遼國遍地起義,什麼遼東的皇子不聽指揮見死不救,什麼遼國皇帝聽說金冬季退兵後又開始到處打獵遊玩,遼國貴族們都極為不滿……

當然,這些消息裡還夾雜著金人的消息,比如金國皇帝完顏阿骨打就是個泥腿子,一個平民家裡殺了隻雞,在路上攔住他請他吃飯,他就很高興地去了,還讓人通知他的大妃不用煮自己的飯。

比如遼國給完顏阿骨打送皇帝華蓋,結果阿骨打問遼國使者“我們這麼多人,你怎麼就送一把傘?”

畫宗將這些消息給朝中眾臣點評,蔡攸等人都說,遼國連這樣的粗鄙的金人都打不過,看來確實是廢物啊。

而同時,金人又派人越海帶來國書,約定開春時一起攻打大遼。

大宋君臣一合計,覺得自己可能勝券在握。

但畫宗還是很謹慎的,他決定再觀望一下,等金人與遼國兩敗俱傷後,再攻打燕雲,畢竟,他隻是想得到好處,並不想沾上風險。

不過,準備工作還是要做的,首先,要籌備軍需,其次,要將軍備運送到河北路,再次,就是用哪些將領帶兵。

時間還長,一眾君臣們準備慢慢商量。

但其中會去滅遼的軍將配置,卻是眾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先要有一位百戰老將領軍打仗,然後由童公公總領諸軍搶功,然後便是眾多權貴子弟混在爭搶軍功,這種事情,在抗擊西夏時已經上演過很多次了,而且這次是滅遼,功勞可不是一個小小的西夏可以相比的。

……

當然,就算大軍北上,皇帝的園子、諸臣的享受,卻是都不能少的。張叔夜如今已經是尚書左丞,為此不由得和趙士程訴苦:“老夫慚愧,受公子多番相助,卻依然未入官家之眼,如今官家更寵幸王黼那廝,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會起用他為特進,當上宰相了。”

趙士程一邊安慰他,一邊詢問細節。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簡單說,就是皇帝發現了,張叔夜不是他的一路人——不是願意陪他吃喝玩樂,附庸風雅的人。

在皇帝身邊受寵的都是些什麼啊?童貫蔡京就不用說了,宦官梁師成會帶著皇帝偷偷出宮去泡李師師,王黼靠著拜梁師成為爹半年之內便得到皇帝的歡心原地起飛,朱勔主管花石綱,禍害東南……

相比之下,能打點財務的張叔夜雖然有著賺錢方子,但方子都已經交出來了,他又不願意跟著皇帝亂來,最多便是不勸阻而已,實在做不到推波助瀾。

畫宗在治國方麵是一塌糊塗,但並不是傻子,見此情況,自然不會有多信任他。

趙士程聽完之後安撫他:“不必心急,朝廷如今已是烈火烹油,到時必然有變,你隻需還占著中樞的位置,便算於國有功了。”

張叔夜更加歎息了:“如今北征遼國,江南怕是又要遭難了。”

這錢從哪來,自是不必多提。

趙士程也有些無奈地點頭,他當然是最希望快點出兵的,再過上兩年,宋江就要起事,過三年,方臘就要出動,到時局麵就更麻煩。

他還得讓張榮幫幫忙。

……

十月,鄆州,梁山水泊。

初冬的小雪夾雜著雨水,紛紛揚揚地散落在枯黃凋零的大地上。

張榮乘著吃水頗深的大船,停靠在水寨的碼頭。

這是一處用河粘合茭草堆積為牆的水寨,其中有許多的土牆堆砌的矮房,用葦草為蓋,還有一條百米長街,不少攤販在狹窄的街道上吆喝著賣貨。

張榮的才一上碼頭,立刻有十數個健壯的漢子迎了過來,對著那貨船伸長的脖頸:“老大,你這次又帶了什麼好貨?”

張榮神秘一笑,伸手從船頭拿出一張黑乎乎毛氈,在眾人麵前一揚。

“油毛氈啊!”頓時,周圍的漢子歡呼起來,直接將張榮擠開,紛紛湧到船上,對著這黑色毛氈一陣翻看。

“真的是新鎮的毛氈,還有記號呢!”

“好東西啊好東西,我定兩張,家裡房頂蓋一張,還要給我阿弟家帶一張,下次遇到漏雨,便不用婆娘在雨天床上哄孩子了!”

“我家那船蓬也能蓋一張,便不怕漏了……”

張榮笑了笑,在一邊看著,這油毛氈是新鎮新出的貨品,用梳毛的廢料做成毛氈,然後浸在一種叫瀝青的東西裡,上邊覆蓋了一層細砂,沉,但在防水上有奇效,比瓦還有用,極為適合他們這些水上人家,但他居然買不到,為此,他親自去了新鎮,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從聽說是給“陳師兄”的貨額裡虎口奪食。

有了這個,便不必在屋頂上蓋厚厚的乾草,不但易漏雨生草,還得經常整理,免得腐壞。

不過……

他多看了幾眼水寨,皺起眉頭:“怎麼才幾日工夫,水寨裡便多了那麼多生麵孔?”

“西城所的楊太監最近身體不好,新來的太監比前任還狠,”旁邊的一位水寨兄弟無奈道,“那楊太監,至少還是打著契書的名義收刮土地,這個李彥可不得了,看上良田,便直接奪走,前些天,他竟然將魯山縣的田契都收繳了,當著契主的麵,將田契燒了,說這些田都是公田!”

張榮倒吸了一口冷氣:“可變成了官田,那便不用交田賦,他敢冒這險麼?”

“怎麼會不交,”那漢子恨恨道,“魯山縣要交的田賦,都攤派到臨縣去了,好多鄉人過不下去,有些糧食的,便去了新鎮和密州,有點門道的,便來咱們水寨討口飯吃。”

張榮長長歎息了一聲:“行了,我知曉了,先去拿毛氈吧。”

那漢子躊躇了一下,小聲道:“那些來人裡,有些好手,咱們要不要收些人手?上次打朝廷鄉兵,咱們損失了十來個弟兄呢。”

張榮略一思索:“可以,但需得把話說在前頭,咱們水寨不會燒殺搶掠,若是做不到,咱可是就地正法的。”

“嗨,哥哥啊!”那漢子不由得捶了下掌,“您是不知道您如今在這鄆州濟州的威名,咱們師心寨秋毫無犯的名聲,不知道讓多少英雄豪傑佩服,你隻搶官府,從不動庶民,敢來咱們水寨的,當然不是那種想發財的。”

張榮這才點頭:“準備一下,過幾日,咱們去搶西城所。”

那漢子不由一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要過年了,總得讓寨子裡家眷們吃些好的,”張榮漫不經心地道,“西城所那些畜生,當然要受點教訓,放心,隻要咱們還是‘匪’,朝廷不會派大軍過來。有咱們替天行道,這京東河北才能喘一口氣。”

那漢子點頭稱是,眼中滿是欽佩,同時忍不住盤算這波能賺多少。

張榮則是看向遠方,思考著這一次完成任務的話,師尊可彆再用油氈打發他了,火/槍才是他需要的……

-

遼陽,十月,冬季的到來,讓金人暫時偃旗息鼓,整個東北,都進入了沉寂狀態。

大雪紛飛,遼陽城裡小火爐上,開水滾滾,陳行舟取滾水,給自己泡了一壺茶,茶葉是師尊讓人給他帶來的,聽說是從武夷山上找的茶樹,滾水泡上好幾次都有餘香,是他最喜歡的茶了。

茶百戲之類的玩意,對他來說太麻煩,還是這種隻用滾水衝泡的青茶最合他口味。

翻開師父的信,陳行舟伸手摸著下巴,思考著完成方式。

這信上的要求也能算是要求?想打敗金人他不是很有把握,但想要輸給金人的話,根本沒有難度好吧?

甚至於,陳行舟已經思考著要不要幫金人一個小忙,讓一小波金軍打入燕京,讓大宋軍臣好好看看,遼國是何等岌岌可危。

如果遼國危險,一定會有大量遼人逃往自己治下,增強他的實力。

若是大宋皇帝真的禦駕親征,那就是自己展現本事的時候了,師父完全可以放心,不會有人找到一點和他有關的聯係。

他師尊,將來將治理天下,必然是清清白白的。

誰要說不是,他就去說服誰。便去了新鎮和密州,有點門道的,便來咱們水寨討口飯吃。”

張榮長長歎息了一聲:“行了,我知曉了,先去拿毛氈吧。”

那漢子躊躇了一下,小聲道:“那些來人裡,有些好手,咱們要不要收些人手?上次打朝廷鄉兵,咱們損失了十來個弟兄呢。”

張榮略一思索:“可以,但需得把話說在前頭,咱們水寨不會燒殺搶掠,若是做不到,咱可是就地正法的。”

“嗨,哥哥啊!”那漢子不由得捶了下掌,“您是不知道您如今在這鄆州濟州的威名,咱們師心寨秋毫無犯的名聲,不知道讓多少英雄豪傑佩服,你隻搶官府,從不動庶民,敢來咱們水寨的,當然不是那種想發財的。”

張榮這才點頭:“準備一下,過幾日,咱們去搶西城所。”

那漢子不由一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要過年了,總得讓寨子裡家眷們吃些好的,”張榮漫不經心地道,“西城所那些畜生,當然要受點教訓,放心,隻要咱們還是‘匪’,朝廷不會派大軍過來。有咱們替天行道,這京東河北才能喘一口氣。”

那漢子點頭稱是,眼中滿是欽佩,同時忍不住盤算這波能賺多少。

張榮則是看向遠方,思考著這一次完成任務的話,師尊可彆再用油氈打發他了,火/槍才是他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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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陽,十月,冬季的到來,讓金人暫時偃旗息鼓,整個東北,都進入了沉寂狀態。

大雪紛飛,遼陽城裡小火爐上,開水滾滾,陳行舟取滾水,給自己泡了一壺茶,茶葉是師尊讓人給他帶來的,聽說是從武夷山上找的茶樹,滾水泡上好幾次都有餘香,是他最喜歡的茶了。

茶百戲之類的玩意,對他來說太麻煩,還是這種隻用滾水衝泡的青茶最合他口味。

翻開師父的信,陳行舟伸手摸著下巴,思考著完成方式。

這信上的要求也能算是要求?想打敗金人他不是很有把握,但想要輸給金人的話,根本沒有難度好吧?

甚至於,陳行舟已經思考著要不要幫金人一個小忙,讓一小波金軍打入燕京,讓大宋軍臣好好看看,遼國是何等岌岌可危。

如果遼國危險,一定會有大量遼人逃往自己治下,增強他的實力。

若是大宋皇帝真的禦駕親征,那就是自己展現本事的時候了,師父完全可以放心,不會有人找到一點和他有關的聯係。

他師尊,將來將治理天下,必然是清清白白的。

誰要說不是,他就去說服誰。便去了新鎮和密州,有點門道的,便來咱們水寨討口飯吃。”

張榮長長歎息了一聲:“行了,我知曉了,先去拿毛氈吧。”

那漢子躊躇了一下,小聲道:“那些來人裡,有些好手,咱們要不要收些人手?上次打朝廷鄉兵,咱們損失了十來個弟兄呢。”

張榮略一思索:“可以,但需得把話說在前頭,咱們水寨不會燒殺搶掠,若是做不到,咱可是就地正法的。”

“嗨,哥哥啊!”那漢子不由得捶了下掌,“您是不知道您如今在這鄆州濟州的威名,咱們師心寨秋毫無犯的名聲,不知道讓多少英雄豪傑佩服,你隻搶官府,從不動庶民,敢來咱們水寨的,當然不是那種想發財的。”

張榮這才點頭:“準備一下,過幾日,咱們去搶西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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