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歌舞之中,早就不隻是普通的漢舞了,還有高麗、南越、北方關外的舞者,他們早就在京城裡討生活,異域風情十足,在這樣冷天氣裡衣衫單薄,舒展彈跳間,卻絲毫不受影響。
對於一個被後世無數舞蹈洗禮過的現代靈魂,趙士程看了一會,便有些想打哈欠,但他控製住自己,因為他這一個哈欠,就能讓這東京城裡最優秀舞者們,職業葬送,成為笑柄。
不過,乾座著實在有些無聊,於是他乾脆找了一把琴,遇到喜歡的舞或者旋律,就拔弄兩聲合一下,遇到不喜歡的,就撐頭看著,用出神來打發時間,直到整個表演結束。
他彈琴的理由是太久沒有陪伴母親,今天正好有空,就彈琴娛親。
隻不過等下方的表演完畢,趙老突然露出笑意:“我兒可還記得你幼時也喜歡彈琴娛親,許久未聽你彈那亂音,不如再給老父我演奏一番。”
趙士程回想當時拿古琴和老趙相互折騰的樣子,笑了起來,按弦泛音,給老趙彈了一首曲子,具體是什麼名字,他已經忘記了,不過他以前沒當太子的時候曾經抽空把一些喜歡的曲子用古琴重新編過譜,選過幾首適合古琴的曲子。
老趙終於滿足了,驕傲地表示很喜歡這年禮,以後可以多給老爹聽聽。
趙士程當然答應。
他收回手,將修長的手指放上暖爐,目眸一瞥,看到一位年輕樂師那欲言又止,卻不敢言的神色——以他的地位,是沒資格在這種場合說話的。
哪怕與趙士程無意間四目相對,他也是瑟縮了一下,又重新抬起頭,沒有躲避皇帝的目光。
趙士程笑了笑,起身離開,同時吩咐內待,讓他把自己以前編過的曲譜和一些自己改過的簡譜送給那個樂師。
不需要問對方的名字籍貫,教他是不可能了,自己沒有這個時間,先前他為了改譜,還自己重新手算了十二平均律來定準確音階,好像也一起寫了進去,至於他能揣摩到多少,就看他的造化了。
嗯,那些譜子好像就一本,沒有抄本?
算了,都送出去了,沒有就沒有吧,反正他以後也不會在音樂裡投入多少時間,送給有緣人好了,說不定以後還能當一件文物流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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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趙士程看了看屋外的大雪,掙紮了一下,在出門訪查和宅在家裡休息間難以抉擇,但到底還是起身出門,這樣的大雪,反而能讓他看到一些不同的東西。
這次就不出門太遠了,就在城外轉轉便是。
因著沒出遠門,他也沒牽毛驢,帶著幾個隨從漫步在已經將雪掃除的街道上。
不少住戶趁著晴天,爬上屋頂,將雪蓋掀下,避免壓壞房屋。
還有孩子伸著小手,將沒有沾上臟汙的雪團捧起,放入水桶中壓實,這樣便不用去買水了。
街上一間澡堂外排起了長隊,冬天裡家中不好洗澡,泡澡堂子便成為了一件不貴又十分享受的事情,還有婦人帶著幾個孩兒排隊,小孩正在一邊的打著雪仗,她則大聲嚇唬著孩兒們,說等會要找堂子要一個桶,給他們搓一桶泥出來。
街道上大多是兩層的建築,二樓的屋簷外,掛著幾塊臘肉,那些是他們在年末時對自己的酬勞,一隻麻雀去叼食臘肉,卻見房梁下容易落下一張網,把臘肉和雀兒一起困住,一個少年大笑著說今天可以加餐了。
趙士程臉上露出了微笑。
他去了上次去過的貧民窟,結果這些垃圾帶已經變成一座座新修的民居,原本住戶早不知哪裡去了。
一名貨郎挑著擔子,從旁邊經過,沿街呼喊著賣爆竹了。
沒走幾步,便有婦人出門,叫住貨郎,買了十響爆竹,說是除舊迎新。
趙士程有些好奇,也走上前去,發現他擔子裡的爆竹和後世已經十分相似了,不再是裝在竹筒裡,而是用經紙卷著黑火/藥,用引線串上。他彈琴的理由是太久沒有陪伴母親,今天正好有空,就彈琴娛親。
隻不過等下方的表演完畢,趙老突然露出笑意:“我兒可還記得你幼時也喜歡彈琴娛親,許久未聽你彈那亂音,不如再給老父我演奏一番。”
趙士程回想當時拿古琴和老趙相互折騰的樣子,笑了起來,按弦泛音,給老趙彈了一首曲子,具體是什麼名字,他已經忘記了,不過他以前沒當太子的時候曾經抽空把一些喜歡的曲子用古琴重新編過譜,選過幾首適合古琴的曲子。
老趙終於滿足了,驕傲地表示很喜歡這年禮,以後可以多給老爹聽聽。
趙士程當然答應。
他收回手,將修長的手指放上暖爐,目眸一瞥,看到一位年輕樂師那欲言又止,卻不敢言的神色——以他的地位,是沒資格在這種場合說話的。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