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後,她就是自由自在的寧兮,不用去管什麼東方翎陸蔓蔓了。
寧兮一路順著夜風來到後山懸崖邊,果然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半隱在夜色中。
夜驍慣常穿深色的衣服,肩寬腰細,長身玉立。一頭墨發隨意披散,在夜風中翩然起舞。單從背影看去,確有幾分清冷出塵的氣質。
然而寧兮知道,待他轉過身來,便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象了。他雖生得一雙風流的桃花眼,卻時常冷眼看人,裡麵常年凝著化解不去的陰鬱之色,讓人不敢直視。再加上他皮膚極白,又唇紅如血,有些時候難免讓人覺得妖冶詭異。
世人皆說合歡宗男修各個姿容不凡,像他這樣的,也算得上極品了吧。
……呸!又在想什
麼呢?寧兮甩了甩頭,走上前去。
“喏,你的衣服。”
夜驍轉過身來,卻並未接過。他盯了一會兒衣服上修補的地方,敏銳地注意到寧兮的指腹被刺了一道,上麵留著淡淡的血跡。
“看來你的確不擅長做這種事。”
他語氣裡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在寧兮聽來,這便是嘲諷了。她莫名有些氣悶,這不是你交代的嗎?她本來也可以不做,但暫時又不想暴露自己是假裝“傀儡”這事,隻好不情不願地做了。
夜驍見她生氣,眼神裡添上一抹訝然,“可真是心高氣傲,受不得一點批評呢。”
在他看來,她這氣呼呼的模樣著實有趣,比之前麻木順從的樣子好看多了。
“破了的衣服還要補,”寧兮撇了撇嘴,“你可真寒酸。”
“……”夜驍的眼神危險地眯了起來。
本來他想以後都不讓她做這種活了的,這會兒他改變主意了。
他靠近一步,頗為無情地諷刺:“你身上這件衣裳天天穿,倒也未見你說自己寒酸。”
寧兮捂住自己微敞的領口,氣急道:“我喜歡這件不行啊?”
這可是她唯一的一件紅色長裙,壓箱底多年了,如今拿出來穿,簡直愛不釋手。唯一的問題是,這件衣服有些寬大,領口那裡容易被風吹開。寧兮偷偷拿針線縫了,但還是下意識擔心自己會走光。
她麵紅耳赤地瞪了夜驍一眼,“不準看!”
夜驍反倒被她的動作吸引了,目光隨之移到她遮遮掩掩的胸前。他麵無表情地看了會兒,淡然移開目光,隻覺得比魔界那些妖豔撩人的女妖差遠了。
有什麼好遮的?他見過比這更露骨的。
隻是,他也不喜歡那些女人就是了。夜驍薄唇輕啟,無波無瀾地道:“你可知有一個詞叫‘欲蓋彌彰’?”
寧兮放下手,乾脆轉過身去不理他。想到此人是合歡宗修士,必然精通如何調戲女子,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咬咬牙,話到唇邊還是被吞了回去。
算了,給他留點麵子,不戳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