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明眸善睞的女子就在前方,衝他回眸一笑。
那年花叢中的相見,是他一生的珍藏,也是一生的夢魘。
他漸漸癡了,呆呆立在原地,緩緩伸出手……
“啪!”
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東方翎從夢中驚醒,眼底瞬間布滿陰狠之色。
他冷冷盯著地上那枚吊墜,隻見小小的圓墜子上雕刻著古老的紋樣,隱隱合成了一個“犒”字。
東方翎緩緩彎腰撿起,手指在觸碰到那吊墜的時候,露出了一抹冰冷至極的笑。
“東方宗主?”
江義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隱隱的敵意。“都這麼晚了,您站在此處,望著寧兮的房間做什麼?”
東方翎唇邊的笑意未變,“我想看看我的未婚妻,有何不可?”
“宗主說笑了,”江義卿冷著一張臉,語氣幽幽道,“寧兮下月就要入皇族軍隊了,此事您難道不知?”
“嗬,”東方翎冷笑一聲,在兩人眼神交鋒的瞬間,他傲慢地抬起下巴,“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道了?”
江義卿皺了皺眉,眼裡也漸漸浮現出毫不退讓的冷意。他捏著身側的劍柄,大拇指頂出一截利刃,發出攝人的冷光。
“宗主若是對寧兮抱有彆的想法,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東方翎微微勾唇,如玉的麵孔卻顯得有些蒼白陰森。他掃了眼江義卿的水禺劍,眼中帶上幾分譏諷。
“小子,你真以為這劍,傷得了我?”
東方翎很少出手,甚至連佩劍都隻是裝飾。世人皆以為他自小身體孱弱,然而實際上他的修為早已抵達洞虛九階,離大乘隻有一步之遙。
他沒有將江義卿放在眼裡,淡淡與他擦肩而過,撂下了一句不容置疑的話。
“寧兮,遲早會成為我的妻子。”
待他走後,江義卿攥緊了拳頭,咬牙望向寧兮的悠然居,露出一
絲決然的狠意。
*
東方翎是閔國合偃宗的宗主,又是閔國皇戚,以他這等顯赫的身份,天一宗自然是要以大禮相待的。於是,他的居所被安排在了與瓊華居同等豪華的碧璽園。這裡的整個園子都是為他而設,夜裡長燈不熄,侍者不散,儘顯奢靡繁華。
他剛一進屋,便被溫香軟玉環住了腰。
“令羽君怎地這麼晚才回?”一道嬌嗔的甜美女聲從他背後傳來,溫暖的玉手緩緩攀上他的肩膀。
陸蔓蔓噘著嘴,有些不滿地將臉貼在東方翎寬闊的後背上,“人家等你等得好苦……”
東方翎今晚卻有些不耐煩,驀地將她的手扯下去,轉過身來,“你來這裡做什麼?”
陸蔓蔓啞口無言,臉都燒紅了,“咱們不是約好了麼?”
“……”東方翎揉了揉太陽穴,一副全然忘記了的樣子。他眉心透著一絲疲憊,輕輕歎了口氣,推開陸蔓蔓想要攀附的手,“今晚我有些不適,你回去吧。”
陸蔓蔓的眼神肉眼可見地尖利了起來。她剛剛派人在外麵盯著,得知東方翎是從寧兮師姐那邊回來的,頓時心口絞痛嫉恨不已。
那個女人……東方翎不是壓根就不喜歡她麼?明明約好了今晚一度**,他居然忘得乾乾淨淨,還要放她鴿子!
陸蔓蔓平生高傲的心,第一次感到了被羞辱。
“令羽君……”她勾起飽滿的紅唇,像以往那般用楚楚可憐的目光仰視著他,同時小手不安分地在他胸前畫著圈圈,“真的舍得我走麼?”
東方翎低頭凝著她璀璨的鳳眼,一時有些分不清這到底是誰在看他。
不,寧兮不會像這樣看他,那個人也不會……
他倏地推開陸蔓蔓,側過臉,掩住麵上的厭惡之色。
陸蔓蔓眼裡的淚花在打轉,她呆呆站在原地,看著東方翎冷漠地一個人走入內室,壓根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係統!”陸蔓蔓忽然發了狠,“告訴我,下一個攻略對象是誰?”
“好,很好。”陸蔓蔓重重地擦去眼淚,揚起下巴,一揮袖大步走了出去。
東方翎算什麼?紙片人而已。她不該在這些人身上投注過多感情。
陸蔓蔓一邊走一邊調節心情,勉強擠出了一個甜美的笑
容。她努力安慰自己,“奚風師兄平日裡見了我就臉紅,拿下他肯定不難。”
“對了,直播你應該關了吧?”
“嗯。”
陸蔓蔓停下腳步,用技能給自己換了換裝,然後拍拍臉頰,笑著走入了奚風所在的比劍池。
“師兄,看你滿頭大汗的,來喝口水吧。”
陸蔓蔓自認為展現了最完美無瑕的笑容,誰知奚風隻是淡淡推開她,“我要去找大師姐切磋劍法,改日再和你聊。”
說完,他便抱著劍走了。
陸蔓蔓的笑容一下子裂開了。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這些男人,一個兩個的,都往寧兮那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