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陸蔓蔓的房間內,床榻猛地搖晃了起來。
東方翎紅著眼掐住她的脖子,將人逼到了床角。他熾烈的呼吸就噴薄在她臉上,五官由於太過用力而有些扭曲。
“你竟敢算計我。”
陸蔓蔓滿臉漲紅,整個人已經無法呼吸。她渾身赤.裸,身上隻有一床薄薄的被子卷著大腿,整個人以一種極其屈辱的姿勢跪坐在東方翎身前。
東方翎陰鷙的目光鎖住她,五指發力,像是要將她活活掐死。
陸蔓蔓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何會對她發瘋,雖然他性格裡確實有這樣的陰暗麵,但是也不該用在她身上啊。昨晚她隻是想用“千嬌百媚”留住他而已,這種事情他們以前又不是沒做過……
陸蔓蔓感到窒息的同時,屈辱的眼淚也從眼角擠了出來,“嗚……”
她想要使出“妖言惑眾”,然而根本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此時的東方翎就像一個魔鬼,而且還是突然爆發的那種。
陸蔓蔓懷疑自己是踩了他的死穴。
“知道麼?女人一旦開始算計,便不再純潔,”東方翎低啞而陰冷的聲音響在她耳側,猶如毒蛇吐信一般,“你想求我恩寵?”
他冷笑一聲,“閉上你這雙眼。”
陸蔓蔓依言緊緊閉上眼,誰知他下手力度更大了,她白皙的脖頸頓時被勒出了半圈青紫。
“唔……”
陸蔓蔓開始瘋狂地哭,滾燙的淚水像火一樣燒過東方翎的手指。
然而東方翎卻陰狠道:“你渾身上下,唯有這雙眼深得我心。如今我厭棄你,這雙眼也沒必要存在了。”
陸蔓蔓猛地睜開眼,眼底血絲洶湧。
就在她絕望地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死去的時候,一陣狂風湧入屋內——
門,猛地開了。
大片陽光傾瀉了進來,像是饑渴的惡獸一般吞食掉房間內的黑暗。
一人逆光而來,紅衣翻飛。
陸蔓蔓隻覺得刺眼無比,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很快,她感覺脖子上的手鬆了,身前的男人猛地拉過衣袍穿在了自己身上。唯有她還赤.裸著上半身,暴露在眾多人指指點點的目光中。
“啊,這……怎會如此?”
“床上那女人是誰?”
“今日不是大婚麼
?怎麼還……”
“嘔,裡麵一股臭味!”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陸蔓蔓頭腦一片空白,慌忙拉過被子,將自己的臉埋入其中。她開始控製不住地瑟瑟發抖,整張臉都因為恥辱而縮在了一起。
屋外,跟隨寧兮而來的賓客都忍不住遮住了雙眼。看到這一幕,簡直令他們心底惡寒。
“原來你在這裡啊,”寧兮盯著麵色陰晴不定的東方翎,唇邊緩緩泛起一抹冷意,“我的好夫郎。”
“兒啊——”
李氏一下子撲了過去,將東方翎牢牢抱住。她抬起一雙怨毒的雙眼,死死盯著被中的陸蔓蔓,“你一定是被這女人蠱惑了!是也不是?”
東方翎麵色慘白,唇無血色。良久,他看著寧兮,緩緩囁嚅了一聲,卻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寧兮掏出同心契,扔在了地上。
“這婚事沒必要結了,”她冷冷道,“既然宗主喜歡小師妹,那不如就娶她吧,如此也才好給天一宗一個交代。”
賓客們又開始低聲議論了起來。
寧兮隨便聽了兩句,內容皆是指責東方翎婚前不忠以及陸蔓蔓不檢點。有人甚至拿寧兮和陸蔓蔓做起了比較,說陸蔓蔓哪裡都比不過寧兮,竟然也爬上了東方翎的床,不可不謂是手段了得。
“不行!”李氏擋在兒子身前,怒聲道,“我兒怎麼說也是合偃宗宗主,怎能娶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她見眾人沒有反應,一氣之下揭開了陸蔓蔓的被子,惡狠狠道:“你究竟是多大的膽子!敢在我兒婚前做出這種事?”
陸蔓蔓使勁拽著被子,哭得梨花帶雨,“你彆這樣……”
兩人激烈拉扯了一番,李氏似是覺得這樣太掉身份,冷哼一聲鬆了手。
她轉過身來,瞥了寧兮一眼,換上一副苦口婆心的語氣道:“你看看,這都鬨成什麼樣了?難道你臉上就有光嗎?”
李氏上前一步想拽住寧兮的袖子,卻被一股冷冷的威壓彈開。
她咬了咬牙,強忍著憋屈道:“這件事……的確是對不住你。但這婚事都已經成了一半,你想現在撇清也來不及了。你看看大家都在說些什麼難聽話!不如讓他們先回去,我們私下合計一下……”
“他們說得很難聽麼?”寧兮
拂袖,抬起一雙冷冽的鳳目,“可我覺得還不夠。”
“……你這丫頭!”李氏恨鐵不成鋼地攥緊了拳,終是放棄了勸服寧兮,轉而對賓客道,“大家稍安勿躁,先回大堂吃點茶,關於此事我們會有個交待的。”
說完,她便“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喂,新娘子還在裡麵,你們想乾什麼!”
“做出這等醜事,還理直氣壯?”
“趕緊放人!這婚事不結也罷。”
“真是晦氣……”
外麵賓客沸騰了起來,顯然是沒有離開。
李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見到魂不守舍的兒子,頓時猛搖著他的肩膀,“你說說你都在做什麼?啊?”
東方翎的目光逐漸凝聚,整個人也清醒了。
之前他藥性還沒過,腦子昏昏沉沉的。此刻麵對著李氏的質問,他一臉陰沉地站了起來,推開李氏,“這件事你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