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確實神奇, 確實能讓人類超脫肉/體凡胎,擁有一張卡牌,就仿佛得到了羽化成蝶人生蛻變的機會。但前提是, 得從這個遊戲場中活著離開。
一時間兩邊氛圍驟然劍拔弩張起來, 看著彼此都具有非常強烈的敵意,手上握著這種神奇的東西,怎麼想都很不甘心死。自己不想死,那就隻能讓彆人死了。
紮眼的綠色的十分鐘倒計時出現在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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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讓本就緊張的氛圍更加緊繃起來, 每個人都捏緊了手上的卡牌,最終率先出手的是主張有罪方。
早在其他人抽卡的時候, 已經擁有卡牌的人就湊在一起商量如何配合, 對付對麵的敵人,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抽到具有攻擊力或者防禦力的卡牌, 因此這絕非一場大亂鬥, 而是凝聚智慧和群體團結力的戰鬥。
奕允那邊有一張結界卡,一旦展開科德那邊就處於被動位置,所以最先要防備的就是這張卡牌, 絕不能讓它展開。
因此在奕允要展開這張卡牌時, 科德就使用了靈魂之棺,他直接就把這張SSR卡丟到了地方陣營裡去, 卡牌化作一具陰森森的棺材, “砰”一下砸在了地麵。
!!!
“壓住棺蓋!”奕允吼了一聲,一群人連忙衝上去, 疊羅漢地壓在棺蓋上。
冥界中,不願意轉世投胎的靈魂擠在一道裂縫前, 等裂縫打開就爭先恐後想要鑽進去,男女老少都有, 最終還是陳墨拔得頭籌,從一群人中衝出,跳進了裂縫中。
棺蓋在動,裡麵的靈魂掙紮著想要出來,主張無罪方一部分跟對麵打得難舍難分,一部分壓在棺蓋上,然而最終還是被掀翻了。
棺蓋飛起,陳墨從裡麵飄了出來。
他先是快樂地看了看對麵的伊達一眼,轉過頭後,眼睛陰森冰冷地看著這些高等人種。
“溺水感。”他低聲呢喃了一句,有無形的能量從他身體發散出來,與此同時他回想起了自己死前的感覺。他被丟進了水裡,被按進了水中,冰冷的泳池水淹沒了他,水灌進了他的鼻腔裡,酸澀感湧上來,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逃脫,痛苦,難受,無法呼吸……
所有被這種能量覆蓋住的人,都感受到了這種難受的可怕的感覺,明明身在大地上,卻像是溺水了一般,痛苦,難受,無法呼吸。
“救……救……”他們掐著自己的脖子,似乎想要讓自己呼吸,可身體完全不聽大腦的使喚,隻能向其他同伴求救。
同伴們卻驚恐地四散開,為了不讓他們都被陳墨的能力覆蓋,全軍覆沒,奕允不得不立刻收起了結界卡,因為這卡牌使用後,敵人進不來,幾方也出不去。
但靈魂之棺是SSR級彆的卡,恐怕覆蓋範圍可以很廣,為了以防萬一,奕允和其他人在往外逃開後,又使用了這張結界卡,把陳墨和已經中招的人困在結界裡。
結界內的同伴已經倒地,他們像是真的溺水了一樣,露出溺水者痛苦的表情,手仍然向同伴求救般伸著,最終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你看,和你們這種人當同伴,跟與虎謀皮有什麼區彆呢?”科德說。
“哼,這是軍隊,你以為是你們這些烏合之眾嗎?”
雙方的區彆就在於,科德非但不會拿彆人的卡牌,還會把自己的卡牌分給需要的人,而奕允會先把彆人的卡牌收起來再根據戰略和各人的長處發下去。軍隊這樣做無可厚非,畢竟他們更講究團隊作戰,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一些人的眼神已經變了,有人很年輕卻抽到了壽命卡,奕允認為某些年紀大些的更需要,於是就收走了,殊不知人家年輕不代表不想要壽命卡,或者心裡想留給家裡快病死的老父親。
私欲早就被一張張卡牌打開,運氣不好的人可以得到彆人的卡牌,運氣很好的人卻要將卡牌分給彆人,憑什麼啊?就算用的是政府的錢,可運氣是他們自己的啊,至少也該讓他們自己挑想要留下哪一張吧?
但沒有人敢說出來,或許奕允發現了,也不會在意他們的想法。
奕允說著用“百發百中弓箭”朝科德射/出了一箭,這箭一旦射/出,就像定位導彈似的,會追著人跑,直到紮進被攻擊者的身體裡為止。
科德站在原地沒在怕的,在奕允拉弓的時候,就一把扯過了肩上的“薛定諤的背包”,扯開拉鏈張大包口擋在身前,那箭毫無防備“咻”一下進了背包裡,沒了動靜。
科德伸手把箭拿出來的時候,威風凜凜的箭已經彎成了蚊香眼,這圓滾滾的身體還試圖撞擊科德,毫無攻擊力,甚至還有點兒滑稽。
科德哈哈大笑起來。他錯了,這包有趣極了!隻要他不試圖從裡麵拿出救命東西,就不會氣死自己,但可以用來氣死敵人。
奕允臉色難看。他握著弓的手一揮,弓箭都化作光芒,變成卡牌回到他的手上。他再次把它們拿出來,箭已經恢複了原樣。
他知道科德手上那個沙雕包的可恨之處,沒有再用箭攻擊他,箭頭一轉,朝著其他人射了過去……
而在他們忙著弄死對方的時候,江星灼留下了一個人偶假裝她還在,然後提前翹班回家喝湯去了。
……
黑色的防彈轎車一路前行。
地下,開著摩托車的人一路跟隨著,有幾次險些跟丟了。因為轎車有時候會經過江橋路段,使用遁地卡的人到了江橋等地就會很危險,一不小心會衝出地底摔死。而他們也沒辦法使用什麼監控監視車子的行進路線。
慶幸還有一張隱形卡,連聲音也能隔絕,因此其實這輛轎車後麵,還有一個人跟著。腳下踩著輪滑,抓著那輛轎車的尾巴,與地下的人進行實時通話,告知前方路況。
那人正是暴躁少年仇唯。
一路跟著,終於來到了隱蔽的第九處。
兩人一上一下繼續跟隨,車上的特工下來,提著裝著卡牌的保險箱在幾個迎接他的人的接應下,上了電梯,仇唯繼續跟上去。
“仇唯,注意安全,不要輕舉妄動。”地下的安坦說。
仇唯:“知道啦。”
“主機情況如何?”
“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天子運轉很正常。第九處已經全麵戒嚴,請放心,一隻蒼蠅也彆想飛進來。”
簡短的對話過後,他們安靜了下來。
電梯門打開,他們走到了一個巨大的密碼門前,門打開後,一個體積龐大的計算機就進入了眼中。
仇唯呼吸一滯,怔怔地盯著這台機器。
這就是天子?這就是該死的天子?如果說人種等級製度是人類心的鎖鏈,那這個玩意兒就是肉/體的鎖鏈,就因為這個玩意兒,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為了擺脫它的控製,他們組織每個人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