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2 / 2)

凶宅、鬼屋……夏油傑猜測咒靈是怨念的產物,否則怎會頻繁出現於此?

他早就注意到咒靈對人有危害,若同班同學的肩頭停駐四級咒靈,他會看似不經意地將咒靈撫去,凶宅的二級咒靈或一級咒靈也會祓除。

他像這座城市靜謐的守護者,像無名的英雄。

夏油傑祓除咒靈時並未看見輔助監督,他隻是放出虹龍,指揮他祓除咒靈,雖然他喜歡近戰,可在看不見咒靈的普通人眼中,他就像與空氣搏鬥,那實在太奇怪,他可不想社死,虹龍是他麾下最強大的咒靈,運用的得心應手。

普通人看不見,監督卻能看見轟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隻覺得自己撞上了大運,等夏油傑收拾完準備走時立刻拉住人,不讓走了。

夏油傑“?”,問監督有什麼事,監督問他“你知道咒術師嗎?”

他說不了解,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拉進咒術界。

之後就是京都校與東京校的邀請,當然不隻是給夏油傑的,還通知了夏油傑的父母,這奇妙程度堪比麻瓜家庭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學信,然而夏油傑在日本,又是傳統家庭,父母怎麼可能會讓他去當巫師,當然是拒絕的,尤其在聽說咒靈有多恐怖後,夏油太太差點暈倒了,他做醫生的父親強硬道:“請回吧,我們家傑是要考京大,做外科醫的。”

總監會的監督不會善罷甘休,夏油傑不是普通的術式,他覺醒的是咒靈操術,這是能成特級咒術師的術式啊!

傳說中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覺醒的就是這術式啊!

如果他是能控製住所有咒靈的天縱之才呢,那不是連五條悟都能對付嗎?

這樣的人才不能放過、絕對不能放過!

讓焦頭爛額中的監督沒想到的是,夏油傑難得沒有聽從父母的話。

他其實看上去不那麼乖乖牌,畢竟他打了耳釘,發型也不是學校同意的,看那留長的頭發,說是不良少年也不為過。

可他是數一數二的優秀學生,又在私立學校,老師對夏油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除了頭發跟耳釘,沒有絲毫叛逆的地方。

他是“完美的兒子”,是家長會上的談資。

這樣完美的兒子卻說:“我要去讀東京咒術學校。”他平靜地說,“我就該出現在那。”

結果當然是家庭地震,父親的怒斥、母親的哭叫聲混合在一起,像是貝多芬譜寫的激昂交響曲,可那一切竟然沒在夏油傑腦中留下印象,真作比較,就是默片,還加快了幾倍速放映,他甚至記不得父母崩潰時說了哪些話。

當時的夏油傑隻是想,他必須到咒術界去,那裡才是他應該在的世界。

孤獨感消失了,他被新的團體接受了,從此之後他不再是獨身一人,而是有同伴的、集體中的一員。

……

“家庭感”。

安吾在腦海中補充道:他追求家庭感。

安吾是做情報整理工作的,他已經在腦海中給夏油傑整理了一份檔案,記錄下他全部的特點。

他明白夏油傑加入咒術界的原因——遊離感,他們想要找到歸宿。

夏油傑這一點比其他人更嚴重。

此外他也有咒術師的通病:一根筋。

接觸過這麼過咒術時候,安吾意識到,絕大多數強大的、瘋狂的咒術師都很一根筋,他們跟普通人不同,腦海中隻有一個信念,而他們的一切行為,都是為了踐行自己的信念。

尋常人的思維是發散的,他們是單一的、固執的,偏執的思想容易產生咒力。

夏油傑的思想不知是誰灌輸的,他熱衷於保護普通人,此乃正論,可讓安吾說,這是最恐怖的正論了。

因為保護普通人的前提是咒術師的犧牲。

看中咒術師群體跟保護普通人,是不相容的。

於是在一次任務結束後,安吾問:“夏油君為什麼想保護普通人?”

夏油傑愣了一下,他覺得很古怪,問阪口安吾的問題,也為他的疑問本身。

於是他模棱兩可地回答道:“為什麼不呢?”

“擁有強大的力量,就應該保護弱者。”

安吾推了記眼鏡:“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夏油傑詫異:“你也看蜘蛛俠?”他實在無法想象這幅畫麵,安吾像跟一切娛樂脫節了。

安吾不置可否。

這段對話似乎就這麼結束了,夏油傑不知道安吾的用意,他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事後他乘虹龍準備離開,走之前他聽見安吾模糊的話。

“若有一天你發現,所保護的那些在傷害你的同伴,會如何呢?”

那聲音實在是不大,仿佛從遠處飄來,他甚至不確實是不是安吾說的,於是他隻能低頭,看停留在地上的阪口安吾。

他像一抹影子,像冷靜的旁觀者。

直到很久以後,他了安吾為死者書寫的生平記錄,那時他已經知道,安吾話中的真意。

……

太累了。

安吾一頭栽倒在吧台桌麵。

真的是太累了。

連軸轉工作的疲憊隻有酒精能消除,雖說日本是20歲合法飲酒國家,但這又不是沒有不合法的黑酒吧,港口黑手黨旗下就有不少,眼下他正好在橫濱,當然要來一杯了。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在這裡竟然遇見了……

“老板。”更年輕的織田作推門而入,“來一杯蒸餾酒。”

安吾:!!!

沒想到啊,織田作看你濃眉小眼的,竟然也是會未成年飲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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