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多半是覺得甚爾氣勢驚人,讓人懼怕,再看他離開之前把一族的長輩都暴打了,更是對他畏懼得狠。
對禪院家的青年一代來說,甚爾是他們的童年陰影。
某天起這陰影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們隻能從長輩那聽說流言,有人說甚爾跟普通女人結婚了,有人說他流連銀座當小白臉,也有人說他死了,不會回來了。
最後一條多半是沒人信的,尤其五條悟並未聲張,他跟甚爾有過生死之戰。
禪院家的人都覺得,那可是甚爾,雖然不會咒力,卻強得嚇死人,這樣的男人生命就像蟑螂一樣,怎麼可能死呢?
他一定是像過去一樣,從家裡跑出去,不知溜到哪裡去了。
此言論的最強擁躉是甚爾的毒唯禪院直哉,聽說他跟家裡的長老為此大吵過,論題是甚爾有沒有死,他是鑒定的甚爾不死派。
禪院家的二級咒術師渾渾噩噩地回到家中,同輩的人看他臉色不對,關切道:“你受傷了?”
此人滿腔吐槽之意,拉著同輩往角落走,還做賊似的看看左右道:“你絕對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
禪院直哉是個不受歡迎的人。
他毒唯、ky、不會讀空氣、觀念封建,可也是當之無愧的一級咒術師,是強者。
雖然沒有那麼強,也是強者。
這樣的直哉在禪院家還是有幾個跟班的,這不,他才搞定任務回京都,就有人跟他彙報了。
“直哉桑。”對方掐著嗓子道,“有甚爾桑的消息了。”他都不敢直接喊甚爾的名字,明明甚爾在禪院家是底層,所有人喊他都不用加敬稱。
“!”直哉細長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幾乎是粗聲粗氣地問道,“甚爾?他在哪?”
直哉不正常的激動卻讓此人陷入猶豫,他想甚爾雖說出現了,方式卻不怎麼體麵,不、不能這麼說,如果他不體麵,那五條悟跟夏油也不怎麼體麵,他們還是特級呢。
從這角度思考,他豁然開朗,如此看來,真正厲害的是甚爾啊!
於是他以相當鄭重的語氣跟直哉彙報了自己的所見,還跟直哉隱晦提出,若有什麼想知道的,能上論壇看。
對此直哉先是大驚,隨後與他腦回路一致地表示:“不愧是甚爾。”最後扯著吊梢眼問他,“什麼是論壇。”
所謂的論壇就是現在“818阪口高層與他的幾個男人”的極密論壇,年輕人幾乎人手一個賬號。
這位禪院家的小哥聽了直哉的話,宛若晴天霹靂,此時他心中有無數話想要傾吐。
‘不是吧不是吧,他人際關係差到這種地步了嗎?竟然沒有人拉他進論壇。’
補充說明,極秘論壇需要邀請碼才能進。
‘啊,也正常,禦三家吐槽版中他經常登場,畢竟直哉實在是太不做人了,吐槽他的人千千萬。’
想到這他又有些害怕,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什麼?
他生出急智道:“我們為交流情報而建立的小群,做任務前時常互通有無,尋找搭檔。”
先前說過,安吾製定了嚴密的應對咒靈政策,等級低的咒術師往往需要搭檔出任務。
果然,自詡強者的直哉一聽這句話,立刻嗤之以鼻道:“弱者互助的論壇。”
禪院家的小哥如蒙大赦:“是是是,沒錯。”
心說:‘還好還好,搪塞過去了。’
果然,禪院直哉沒有在這多糾纏,他的一顆心都在甚爾身上,首先他想,時隔多年沒跟他見麵,甚爾是不是更強大了?肯定是更強大了,自己也變強了,他與甚爾的差距還有多少?
哪怕是直哉也不會覺得自己現在就能跟甚爾相提並論,他距離五條悟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但無論如何也要讓甚爾看看自己的進步才行。
想完這一步,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們中間還隔了個阪口安吾。
禪院直哉的眉頭擰巴在一起,這讓他看上去更凶惡了。
他想:這阪口安吾何德何能,竟然能包/養甚爾!
不行,我得去會會他。
他肯定配不上甚爾!
……
甚爾委實顯眼,自他接送安吾後,圍觀安吾的人上漲了好幾個百分點,尤其當甚爾那輛拉風的車停在總監部門口時,來往的咒術師都變多了,都是借下班由頭圍觀他的人。
安吾已是經曆過風浪的男人,自然不會被他人的視線所困,相反,自他跟甚爾成連體嬰後,他都不用擔心被刺殺,有了更多的、用於工作的時間,實在是太美妙了。
此外,正如他所想的,羂索也有舉動,聽說最近羂索很熱衷於參加加茂內部的事務,聽說他還展現出了製作咒具上的才能。
可能是現代加茂家想要冒頭,必須有與眾不同的點吧。
不過……
隻聽見咚的一聲,安吾辦公室的門竟然被撞開了,他看著染了頭囂張金發的男人,推推鼻梁架上的眼鏡。
倒是把不相乾的人引來了。
隻見禪院直哉以十分挑剔的、安吾從未感受過的眼神將他從上到下掃描一遍道:“就是你嗎?跟甚爾君住在一起的男人。”
安吾冷淡地回應道:“更正你的說法。”
他慢條斯理道:“不是我跟他住在一起,是我收留了他。”
他才是高高在上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