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2022.3.15
此刻羂索的心情十分複雜,在“竟然是禪院甚爾”與“怎麼會是禪院甚爾”間反複橫跳。
他看阪口安吾開車門上副駕,甚爾就像是在挑釁誰似的,車窗大剌剌地敞著,他健壯的手臂穿過車窗,貼在車壁上。如此違反交通法規的行為,自然被安吾嫌棄了,他跟甚爾說了什麼,後者終於把他的手臂收回去。
那是看上去單手就能將人抱起來的手臂,充滿了男性的力量感。
跟在安吾身後的河內還在瞳孔地震:這手臂!這力量感!
不愧是安吾桑。
甚爾的眼睛很利,再加上羂索沒有刻意隱藏自己,他一眼就看到頭上有縫線的男人,隨即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羂索眼中:正宮の微笑!
實際上甚爾懶洋洋地扒拉著方向盤對安吾說:“就是他?能生孩子的男人?”
安吾露出被噎到表情道:“這是重點嗎?”
甚爾反問:“難道不是嗎?”
安吾略作思索,認為甚爾的話沒辦法反駁,確實,就連五條悟都認為羂索能夠上陣生孩子是很厲害的。
好在甚爾很快切換下一個話題:“所以他盯上你了?想要成為你的裙下之臣?這我可不同意。”說著換上一副嫌棄的表情道,“不僅有五條悟那家夥,還有這種活了千年的老東西,真是魅力無限啊,安吾桑。”
阪口安吾則表示:“首先,我不認可裙下之臣這種說法。”他眼鏡一陣反光,說是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才符合性彆。
“其次,我跟五條悟是什麼關係你還不知道嗎?”
甚爾終於發動他刷安吾卡買的跑車道:“這我怎麼會知道。”他還調笑道,“說到底,我隻是被包養的小白臉罷了,根本沒權利管你做了什麼。”
甚爾開車一點都不狂野,相反,他載人時總是開得很穩健,或許是因為他的車上曾經裝過嬰兒座椅,又或者他需要載各種女性。羂索跟河內沒有吃一鼻子灰,他們隻是目送著甚爾跟安吾離開。
在路上安吾跟甚爾又交代了一遍對方的工作,包括接送他上下班時要保護自己的安全。
甚爾笑出一口白牙道:“這可是我的老本行。”說著便換左手打方向盤,至於他的右手在車底摸索一陣,安吾根本不去在意他做了什麼,隻坐在副駕上看自己的文件,沒過幾秒鐘,甚爾落下車窗,對匆匆殺來的人一陣掃射。
詛咒師被逼退了。
安吾悠悠翻過一頁,甚至沒給詛咒師們一個眼神。
他與甚爾揚長而去。
……
被甚爾一個眼神釘在原處的羂索長舒一口氣。
“不愧是阪口安吾,我看重的男人。”他禁不住喃喃自語道。
羂索並不介意自己被甚爾發現,他正需要自己追逐安吾的行為為眾人所知。隻有表現出驚人的愛意與覺悟才能打動阪口安吾,彆說是禪院甚爾了,五條悟他都不會畏懼。
羂索一邊往回走一邊思考,在外人眼中,他或許被甚爾打擊到了吧,實際上他在梳理思緒。
天與暴君刺殺五條悟是他一手策劃的,當時的羂索認為,未成形的五條悟有被他殺死的可能,既然刺殺沒成功,死的一定是禪院甚爾。後續甚爾的屍體失蹤他也沒多理會,畢竟知道天與暴君的詛咒師並不算少,對詛咒師來說他的肉體可是瑰寶。
沒想到,他竟然沒死,還被人圈養起來了。
羂索內心暗歎:真是筆好買賣。
他已迅速捏出了無情監督圈養天與暴君的小故事,本隻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雇傭關係,或許伴有包養的性質,可敏銳的監督早就意識到,肉體最強的天與暴君終有一日會跟五條悟一戰,便早早做好準備。
羂索讚歎:斯巴拉西,竟然連禪院甚爾的敗落都預料到了嗎?還是說他有兩手準備,如果禪院甚爾成功了就背刺他?救下五條悟?
是的,沒錯,他認為阪口安吾不會允許禪院甚爾成功,畢竟以安吾的政治立場來看,五條悟上位才是對他最有利的,禦三家難得出個銳意進取的家主,若失去了他,讓保守派上位,安吾的計劃就會受阻。
而且,禪院家的天與咒縛甚爾沒有任何政治意義,他隻有作為保鏢、殺手才是有用的。
想來想去,羂索隻能稱讚安吾的高妙,此人無論是在心狠手辣上,還是在算計之縝密上,都能與自己相提並論,他甚至沒有活過千年!
安吾:我的知識量不比你少哦。
羂索對安吾越發欣賞,想這樣的男人,必須要拉攏,如果他中道崩殂了,也能夠與他簽訂契約,他一定願意在未來卷土重來。
“想要打動這樣的男人,得放大我的優勢才行,否則連利用價值都沒有,談何靠近他。”羂索想,“得努努力了。”
安吾的目標是讓咒術界與現實世界相融合,讓總監會成為國家部門的一部分,即模糊普通人與術師的界限,從某方麵來說,這跟羂索的誌向不謀而合。
羂索想做什麼?他想讓普通人進化成為術師。
咒術師與術師,術師與咒術師。
融合過程中必定會有無數的小挫折,這需要人去指引,去推動二者的結合,阪口安吾或許是個不錯的人選。
那他努力的方向,到底是什麼呢?
……
羂索默默努力時,其他人也沒閒著,安吾當日下班便引起了波瀾,七八點是總監會的下班高峰期,賺足加班工資的年輕人們勾肩搭背離開辦公室,甫一出門視線就被甚爾的車吸引了。
他跟五條悟差不多,喜歡外觀酷炫的東西,難得安吾給錢,當然得買看上去最炫最貴的車。總監會的小年輕也用line,也玩年輕人玩的ins、推特等,對酷炫的車更是有了解。這不,甚爾的車才開出來,他們視線就粘上去了,等一臉嚴肅的阪口安吾上車,黏在車身上的眼就徹底脫眶了。
不搭!完全不搭!
他們在心中抓狂:可惡,安吾桑難道不是坐商務七座的成功人士嗎,怎麼會上跑車,實在是太奇怪了!
而且還是猛男開的跑車!
這些人還好,巧的是正好有禦三家的人出來,五條跟加茂的人還好,隻覺得禪院甚爾的臉還挺眼熟,那禪院家的青年盯著他臉看,越看越狐疑、越看臉色越煞白,最後不知想到什麼,跟同僚匆忙道:“我有些事先失陪了。”還不等對方說什麼,他乾脆一溜煙跑了。
如此失態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認出了甚爾的臉!
這禪院家的小夥子跟直哉年齡不相上下,他們這群小家夥,從小就感受過甚爾那瘮人的氣場,很難對他產生鄙視之情,當然,他們也不會像直哉一樣頭鐵,覺得要成為甚爾那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