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晚上九點多。
宮崎佑樹剛剛隨便吃了些護工送來的晚餐, 之後便給鬆田陣平發了條簡訊過去。
【宮崎佑樹:已經到家了嗎?】
宮崎佑樹等了大概兩分鐘,對麵才回了一個肯定的答複。
換做是旁人,或許收到這樣的回複便會絕對對方是否沒有要交談的意思, 但此時的鬆田陣平卻並非是往常的情況,所以宮崎佑樹再次發了第二封簡訊過去。
【宮崎佑樹:方便打電話嗎?】
沒過多久,宮崎佑樹受到了一個“嗯”的回答。
宮崎佑樹拿上了煙盒,和陪護說了一聲, 便去了吸煙區給鬆田陣平打去了電話。
電話沒有被立刻接通, 而是過了一會兒才接通,且接通後鬆田陣平並沒有說話。
宮崎佑樹聽著手機聽筒另一邊平穩的呼吸聲,將聲音放輕了也放慢了的問道:“睡不著嗎?”
這幾天宮崎佑樹都是和鬆田陣平一起睡的, 所以他對鬆田陣平最近的睡眠情況非常了解。
他很難睡著, 即便是睡著了,半夜也常常驚醒。
今天萩原研二的葬禮結束,鬆田陣平本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但從他回複郵件的行為來看, 他顯然是沒能睡著的。
“……嗯。”
回應宮崎佑樹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的低沉, 透露著聲音主人低落的情緒。
而一聽到聲音, 宮崎佑樹就察覺到了一些端倪:“在抽煙?”
鬆田陣平沒說話, 顯然是宮崎佑樹猜對了。
“嗓子已經啞了。”他沒有直接的讓鬆田陣平不要抽煙, 而是側麵的告訴鬆田陣平這已經影響到他了。
站在自己家屋外, 手指間夾著香煙、看著夜空的鬆田陣平神色微動, 低聲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此刻, 即便是鬆田陣平沉浸在摯友死去的悲傷中,他也依舊會因為宮崎佑樹的言語心動。
宮崎佑樹的聲音比往常要輕要沉,說話的步調也放得慢了下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溫柔。仿佛春日撩過湖麵的微風, 讓鬆田陣平的心也跟著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
有的時候人是需要獨處的,就像是鬆田陣平,如果和宮崎佑樹麵對著麵,他或許反而不會有此刻這樣的放鬆。但隔著手機,他們彼此隻能夠通過聲音知曉對方的情況,鬆田陣平卻更容易說出自己的那些想法和心情。
鬆田陣平閉了閉眼睛,然後用力的將手中的煙頭掐滅:“如果那天,我跟在旁邊……如果每一次和他說防護服的時候我的態度再明確一些……”
宮崎佑樹歎了口氣,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
鬆田陣平沒有說話。
此時的他,想起當時的爆炸,依舊能夠感覺到當時那種心跳強烈到仿佛要從胸口跳出來的驚慌感。
鬆田陣平說:“研二的死,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宮崎佑樹就問他:“你打算做什麼?”
“那個炸彈犯還沒抓到……我一定會抓到他的。”抓到他給萩原研二報仇。
宮崎佑樹知道,即便是勸,也是沒有辦法勸動鬆田陣平的,倒不如讓他去做。
所以宮崎佑樹說:“好,那如果有什麼要幫忙的,可以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