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下意識搖搖頭,卻就在這時,他耳上的耳瑱微微一熱,早在年前某一日消失掉的“神仙係統”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腦海:“哇,宿主,你眼前這個小哥哥懷孕了耶!”
白果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腳下不穩地晃了晃。
張貴君奇怪又擔憂道:“怎麼了?”
白果忙眨眨眼說沒事,然後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到張貴君的小腹上,或許是張貴君穿的稍顯臃腫,他望著望著就突然出起神來——
雙兒跟懷孕與女子也是一樣的嗎?
這麼想著,他突然麵色一紅,低頭看了眼自己平坦的小腹。
“宿主尚未受孕哦。”耳瑱裡那道神奇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備孕係統真誠為您服務,會時刻監查您的身體特征噠,保證宿主在身體最良好的情況下進行新生兒的孕育與降生。”
白果聽著對方的話,抿了抿唇,壓下心底的許多疑惑,在心底說:“神仙係統,你之前是回天上去了嗎?”他指的是係統突然消失不在的日子。
說來係統消失的時間也巧,那幾日正是舅舅將他接回衛府的日子,進府後他忙著與舅舅表哥相處,整整昏頭昏頭腦了好幾日才突然想起了好久不曾出聲的“神仙”,再在心底喚對方的時候,也很久沒能得到對方的回複,若非是耳瑱一直無法從耳垂上取下,那白果都以為之前是自己大夢一場,產生了幻覺。
眼下“神仙係統”又突然出現不得不說讓白果好生驚了一下,有點兒開心又有些疑惑它之前那幾個月是真的回天上了嗎?
好在係統是個體貼係統,隻用輕快的語調說:“之前遇見點事情要去解決一下,現在解決好了本係統自然回來啦,宿主想不想我?!”
白果嘴唇微抿,在心底小聲道:“想的。”
係統果然被很好的安慰到,也不枉它瑟瑟發抖地陪了那個可怕的男人幾月,最後還被對方一掌捏碎威脅了一番,才能又痛哭流涕地跑回到它可愛的小宿主身邊。
溫柔軟和的小宿主是天使!
係統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嗚嗚嗚!
白果並不曉得係統的心路曆程是何等起伏跌宕,與它對話完,便又看向張貴君,見張貴君笑意盈盈地看向自己,他不由問道:“貴君最近覺得身體如何?”
張貴君愣了一下,稍微想了想道:“本宮的身子一直不好,若是說最近的話,倒是比往日更疲乏了些,說起來,靜王妃可不要取笑本宮,最近不知怎麼回事,我這身子不僅容易乏的厲害,嘴裡偏生喜歡上了吃酸,一頓少了些酸食都提不起力氣。”
白果眨眨眼說:“貴君有沒有想過……”
張貴君問:“想過什麼?”
“愛吃酸,可不是酸兒辣女?”李仙兒突然插了一句。
張貴君驀地笑了起來:“秦王妃莫要與本宮說笑,彆說陛下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往本宮的殿裡住一回,就說本宮這身子……”他突然沉默了一下,笑著搖搖頭不說話了。
白果卻隻當沒看到,執著地說了一句:“貴君娘娘還是叫太醫看看吧?我雖未懷過孩子,可卻也聽人說過嗜睡跟喜愛吃酸食都是懷孕之人的表現。”
張貴君隻皺皺眉,還是覺得不可能。
豫王妃見狀,想了想說:“貴君娘娘如今可還在吃藥?我聽說懷孕之人最忌亂吃那些湯藥,不說貴君娘娘多年下來身體便是如此了,可要是有個萬一……”她故意沒把後麵的話說出來,將張貴君的心輕輕吊起。
張貴君蹙著眉看向她們幾個,實在是無奈了,隻得說:“本宮曉得了,待回了寢殿便叫太醫來看看……其實,本宮這身子本宮自己明白,之前太醫早便說過,本宮能懷上皇嗣的可能性極低,且都已是宮裡人儘皆知的事,著實是不可能的。”
話到這裡,幾人又走了一段路。之前忙於朝政的太子等人都下了朝,幾人在皇宮的一個拐角碰上,謝臨看著向自己走來的白果,用寬大的袖袍掩住,輕輕捏起白果的手心,輕聲道:“可是累了?”
白果搖搖頭:“在太後娘娘宮裡說了會兒話,算不得累。”
謝臨點點頭,與幾個兄弟作彆,牽著白果往宮外慢悠悠地走。
“太後娘娘十分慈和,與我說了好一會兒話,還有張貴君做了好吃的桃花酥,臨走的時候又叫人分了一個食盒,隻說讓我帶回府吃。”白果不禁與謝臨說起今早在宮中發生的事,他說的仔細,謝臨也聽得認真。
等白果說完,謝臨才緩緩開口道:“說了那麼多太後與張貴君的好,那皇後娘娘呢?”
白果愣了一下,垂眸慢吞吞說:“……皇後娘娘,自然也是好的。”
謝臨挑眉問:“真心話?”
“假的。”白果眨著眼睛,抿起嘴看向謝臨,之前在皇後等人麵前的淡定平靜突然消失,不知怎麼就升起一股委屈來,語氣裡帶著自己都沒發覺的酸氣,“殿下是個招人喜歡的,婚前有陛下搶著為殿下納平妻,婚後次日便有皇後娘娘關心您的子嗣不豐,特意為殿下指了花容月貌的年輕宮女充盈後院……”
“皇後往府上賜了人?”謝臨輕笑一聲。
白果生氣了:“殿下看起來還很高興?”
謝臨便說:“你明知我隻心係一人。”
白果抽抽鼻子:“那人是誰?”
謝臨擁著他座上王府的馬車,順道在嘴角輕輕落下個吻,慢聲道:“近在眼前。”
白果陡然睜大雙眸,臉色紅得仿佛滴血。
局促之下,他猛地抓住謝臨的前襟。
謝臨眸光落在白果手上,擁過他的肩頭,似是無奈地歎道:“乖,現在不行。”
白果懵了一下:“什麼、什麼不行?”
謝臨眸光一暗,低啞了聲音,挑起他腰間的係帶……
“殿下,不、不行……”白果慌了一瞬,又羞又怕地推拒。
謝臨突然笑出聲,低頭深埋在白果的頸窩,輕哄道:“隻是抱抱你,不做彆的。”
白果姑且安心下來,不敢動彈。
待馬車緩緩駛回靜王府,白果麵上似能滴血的紅色終於緩了下,謝臨牽著他,下了馬車,王有全迎出來說是早膳擺好了。
白果點點頭,趁著謝臨往前多走了幾步,忍不住問了王有全一句:“公公,宮裡送來的那名女子,現在安置到了哪間院子?”
王有全聞言,驚訝般地抬起頭說:“王妃還不知嗎?”
白果莫名:“什麼?”
王有全先是歎了口氣,才苦著臉說:“那宮女是個命薄的,京都中的一名紈絝當街縱馬,誰料剛巧就碰上她出宮的轎子,直接將人撞死了。人畢竟是皇後娘娘宮裡的,奴才幾個想了想,隻將人裹了草席送回了宮裡,還望皇後娘娘念著舊,替那宮女厚葬了……”
“唉,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