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117章(2 / 2)

小妻寶[重生] 拆字不聞 21695 字 10個月前

“靜王妃。”張貴君走慢了一步,看到白果在殿外駐足,不禁笑著走過去,“許久不見。”

白果回神,也笑道:“張貴君,小皇子今日沒跟您一同前來嗎?”

張貴君便道:“那孩子近幾日有些咳,正吃著藥。”

白果道:“原來如此。”

兩人正說著話,李仙兒攜著小豫王妃便走了過來,張貴君與小豫王妃不相熟,兩人打了個照麵,互相問了好,張貴君便問道:“白日無事,不如去本宮殿裡小坐?”

顧忌到李仙兒還帶著虎娃進宮,大抵是怕小皇子的咳病會帶到彆人身上,於是白果便道:“謝貴君娘娘好意,不過我們進宮前給東宮遞了拜帖,此回便不方便叨擾娘娘宮邸了。”

張貴君點點頭,也不強求,很快與幾人分彆走開。

“咱們去東宮?”小豫王妃搓搓手說。

李仙兒奇怪問她:“你這是什麼動作?”

小豫王妃便理直氣壯說:“好奇啊!興奮啊!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太子東宮長什麼樣呢!畢竟那可是我家殿下心心念念的住處,我不得好奇裡頭到底能有多吸引人嘛。”

李仙兒沒能想到小豫王妃竟能說的如此直白,不禁又問道:“豫王又給你受什麼刺激了?”

白果也歪頭看向小豫王妃。

小豫王妃好些日沒跟兩人見麵,此時見周圍沒了外人,恨不得將這些日子的苦水全部倒出來給兩個人說。

“你們記不記得,之前豫王府上有一個徐側妃,就懷孕了的那個?”小豫王妃問。

李仙兒配合道:“記著呢,就那個心比天高,一心想要生兒子然後把你踹下正妻位置的徐側妃嘛!”

說著,白果同樣想起來:“他該是生了?”

小豫王妃點頭:“生了。”

李仙兒問:“生了個啥?”

小豫王妃歎了口氣。

李仙兒說:“不會真叫這小賤人得誌,生了個兒子吧?!”

小豫王妃搖搖頭。

李仙兒無語了:“那就是個女兒咯。”

小豫王妃還是搖頭。

這可急壞了李仙兒:“你說不說,不說我以後可不聽你抱怨府上那些醃臢事兒了!”

小豫王妃幽幽道:“彆啊,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白果聽著兩人跟玩兒繞口令一樣的對話,實在有些想笑,但他又真的很好奇,便也一起催促小豫王妃道:“小二嫂快說說,叫仙兒聽了高興高興。”

小豫王妃:“……”

三人良久的寂靜與沉默過後,小豫王妃看著眼前兩雙帶著求知**的眼睛,終於將自家的王府密辛和盤托出。

“徐側妃說是懷孕,可是我偷偷找人打聽到他九個月初便生了。”小豫王妃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你們不知道,他雖說生是生了,可生下來的壓根不是個活物,我後來找了那天負責接生的接生婆,威逼利誘才知道,那徐側妃不知是用了什麼土方子讓自己看起來像是懷孕,但實際上肚子裡不過是懷了個肉球!”

“???”李仙兒與白果雙臉震驚。

小豫王妃接著說:“不過這事兒被徐側妃瞞下了,他也好歹是在豫王府待了還幾年,手中頗有幾分勢力,甚至還買通了王府大管事,肉球這事被遮掩過去,隻跟豫王說是徐側妃誕下了一胎男胎,隻可惜身體太弱,生下來不久便早夭去世了。”

李仙兒道:“這人還挺有手段的。”

小豫王妃點點頭說:“早些時候前任豫王妃在的時候,豫王便有不少子嗣是降生不久便早夭掉的,所以豫王倒是接受良好,甚至因為對徐側妃的喜歡,還對他格外體貼照顧了一陣子。”

李仙兒說:“豫王難不成對徐側妃是真愛?”

小豫王妃卻白了李仙兒一眼:“你怕是忘了我們府上另一位在彆莊住著養胎的貴妾咯。”

白果察覺到事情似乎沒結束,於是問:“那一位……可是平安生產了?”

小豫王妃便說:“不僅平安生產,而且可能因為那位貴妾本身就是雙生子之一的緣故,竟是同時誕下一男一女!真的很厲害!不過厲害的同時又很可惜,他雖生了兩個娃娃,可偏卻叫徐側妃抱走了一個。”

李仙兒聽到這裡不禁皺眉:“不對啊,你一個正妃都沒去抱孩子,他一個區區側妃,怎麼好意思去搶?!哦,對了,他抱了男孩兒女孩兒?”

小豫王妃說:“本來是想抱男孩,還打算偷龍轉鳳,隻讓那貴妾以為自己生了個女兒,結果那貴妾的雙生弟弟死守在哥哥身邊,沒叫對方得逞,至於之後徐側妃又想明搶人家兒子,卻被那貴妾以死相逼,才叫豫王親口將貴妾的女兒抱給了徐側妃。”

白果聞言,心下一緊,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肚子。

李仙兒拍拍他的手背安撫,冷言道:“徐側妃可真不是個東西。”

小豫王妃卻笑嘻嘻說:“我家殿下與這位徐側妃絕對是良配!”

白果擔憂道:“想來那位貴妾該是要對徐側妃恨之入骨了。”

小豫王妃點點頭:“那貴妾是個可憐人,所以我做主讓他升做了側妃,就前些日子,我已經問太後娘娘要了請封的旨意了,如今兩人正巧在豫王府上天天打擂台呢。”

李仙兒翻個白眼說:“我看你就是想看戲吧。”

小豫王妃則說:“左右每天沒事兒乾,有戲唱,我不樂意看那是傻子。”

李仙兒說:“我看你就挺傻的。”

小豫王妃道:“四弟妹,想跟我打架嗎?!”

李仙兒可不怕她,擼擼袖子:“來啊!”

奶嬤嬤抱著的虎娃這時揮揮手臂:“啊!”“啊!”

白果:“……”

他見兩人又要鬥嘴起來,忙說:“我有些累了,先去東宮歇歇罷。”

這才將兩人打斷開。

一行人來到東宮時,聞素書正在監督謝鶴背書,最近太子給謝鶴請了個教書師傅,雖身無官職,卻是一等一的好學識。可惜謝鶴人小,坐不太住,必須要聞素書陪伴在旁邊才能安心讀書。

“弟弟!”謝鶴坐在蒲團上背書背的昏昏欲睡,乍一看到被奶嬤嬤抱著的小嬰兒,立時興奮起來。

聞素書早就被下人通報了幾位王妃的到來,倒是好不驚訝,而且趕緊給白果找了個舒服的靠墊讓他座在榻上歇息。

“謝謝。”白果笑著謝過聞素書,發覺謝鶴在那邊看完了奶娃娃,又好奇地走過來盯著他的肚皮看。

白果問:“鶴兒,看出什麼了?”

謝鶴紅了臉,躲在聞素書的身後,揪著聞素書的衣服靦腆地小聲道:“一個小圓是一個弟弟,一個大圓就是……兩個弟弟!”

童稚童言,叫屋內人都歡快一笑。

小豫王妃是個直爽又不愛講究那些規矩的,聞言便來到謝鶴麵前逗弄似地問:“呀,咱們的小皇孫還是個小神棍,來給姨姨看看,姨姨肚子裡有什麼?”

謝鶴憋紅了臉,盯著小豫王妃平坦的腹部,半晌說:“……哪、哪吒?”

溫素書聞言不禁笑出聲,他將謝鶴從身後抱到前麵,有些抱歉地對小豫王妃道:“鶴兒最近跟著師傅學東西,前些日子剛聽了先生講了哪吒……”

小豫王妃卻完全不介意,甚至有些美滋滋道:“要是我肚子裡真有哪吒,那我不成了神仙他娘了?!”

白果讚歎道:“那很厲害啊!”

李仙兒無語:“喂,你們夠了啊。”

幾人聚在一起說說鬨鬨,間或有謝鶴跟虎娃的童言童語,一時間整個東宮的氣氛前所未有的歡樂,倒是遮去了前些日子因太子病重而一直纏繞著的死氣沉沉。

而與此同時,前朝太極殿內,殿試也已經進行到了一般。

由晉元帝出題考教,進士們當堂作答,幾位親王殿下從旁查看觀摩。

“三弟怎麼不下場一閱?”太子站在殿前,看晉元帝走在進士當中,不時駐足觀看或是點頭又或是皺眉搖頭,不禁笑著問身邊的謝臨。

謝臨神色淡淡道:“太子殿下不也沒有下場。”

因著秦王謝誠還在西北,故而此次便隻有太子與他和豫王在,豫王於文人中素來有好名聲,早在一開場時,便叫晉元帝點名跟他一同觀摩進士作答。

太子聞言一笑,卻是有些遺憾道:“可惜我之前欣賞的幾位舉人都未能再進一步,眼下這些進士,卻是……”他低聲說道這裡,卻是一時尷尬,不太好往下繼續講,好似說多了頗有對這屆進士看不上眼的嫌疑。

可謝臨卻毫不介意,甚至直言道:“這次的進士是比往年差了些。”

說罷,殿中便突然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尿、騷`味,惹得殿中眾人不禁捂起口鼻,看向四周。

晉元帝也聞到了這股味道,甚至他還是離這股味道最近的人——原來是站在他身邊的進士被嚇尿了。

晉元帝:“……來人。”

被嚇尿的進士瞬間扔了手中的毛筆,跪到在地上高呼:“陛下,陛下饒命!”

十分想讓人把這個進士拖出去砍了的晉元帝卻是臉色鐵青,他張了張嘴,卻看自己二兒子走了過來,一臉擔憂道:“父皇可是受驚了?”

晉元帝沉下氣道:“先把此人帶下去,禦前失儀,有失體統!”

豫王暗中瞥一眼對方的相貌與作答卷案上的名字,心頭暗罵一句沒用的東西,臉上卻不得不溫聲去安慰晉元帝,隨後更是裝作驚訝地拿起那進士作了一半的答卷,緩聲說:“這進士學識倒是個不錯的,可惜膽子小了些。”

晉元帝皺眉:“哦?”

他放在隻是路過這進士麵前,尚未駐足查看他的案卷,於是從豫王手中接過,從頭到尾略微一看,終於麵色緩和下來:“學識是不錯。”

便沒有了後話。

而沒有後話,這便也就意味著對方好歹把進士名額給保下了。

豫王鬆了口氣,可暗地裡卻又不禁咬牙切齒。要知道這回的殿試中,他卻是請了文淵閣大學士與幾位極富盛名的文士日夜揣摩聖意,這才在幾個月裡作出了幾份針對地上帝王胃口的佳作,佳作不多,隻分給了他投到他麾下的幾個讀書人的手中,但豫王卻沒想到這幾個人裡竟有沒用的東西,一下子便毀了其中一個有望能拿到前三甲名額的作品!

心底一口鬱氣翻滾,豫王卻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最後知得從那充滿尿`騷-氣的地界走開,再漫不經心地去往彆人那裡發現“好案卷”。

謝臨淡淡看著這一幕,也不說話,就跟看猴兒一樣瞧著豫王在場上蹦來跳去,直到他站到一人身邊駐足,臉上露出驚歎的表情,吸引了身邊許多文臣的關注。

殿試的筆試時間隻有半個時辰,時辰很快便道,卷案便經由一眾文臣拿在手中閱覽,最後選出十分最優秀的答卷呈遞給晉元帝,而就在文臣閱卷期間,前朝中,幾位親王殿下此時便能夠開始針對這群進士問一些問題了。

往年時候,這些問題大約都是交由太子一人出麵問審,但或許是因為兒子們如今已經長成,叫晉元帝有了些許危機感,所以,如今的他更喜歡讓幾人互相牽製起彼此,於是今年的問審便成了大家一起上。

“太子先請?”豫王表情裡滿是蓄勢待發,偏偏還得故作謙讓,恭敬地請太子先。

太子謝昭皺皺眉,環視一眼滿朝進士,隻粗粗點了幾人問詢了幾句話便作罷,明顯興致缺缺。

謝昭結束後,豫王又看向謝臨:“三弟有要問的嗎?”

謝臨挑挑眉,看他一眼,似是很沒耐心道:“二哥問吧。”

豫王聞言,得知終於輪到自己主場,於是就拿著自己早已準備好,與他麾下那幾個讀書人合計好的問題,下場與那幾人一起高談闊論起來。

那幾個被點名的進士對答如流,臉上的表情也尤為自信,太子謝昭在一旁聽著,也忍不住點頭,更不論坐在皇位上看著一切的晉元帝,更是對幾人格外滿意。

豫王儘興地與那幾人交流完畢,整個人的身上都閃爍著不一樣的光輝,他走回到殿前,正以為這一輪問話就此結束,誰料一旁一直沒有作聲的謝臨卻走了出去。

豫王心下一跳,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下意識就攔住謝臨問:“三弟,這是也要問?”

謝臨一直平淡的表情突然露出一個笑:“二哥結束了不就輪到弟弟我了麼。”

豫王想也不想就說道:“你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這些文人能回答你什麼問題?”

謝臨抬眸:“他們不能回答,我就不能問了?”

兩人正僵持著,太子謝昭不禁皺起眉,拍了拍豫王的肩,不解:“二弟這是怎麼了?後麵卷案怕是快閱完了,還是快叫三弟問話罷,莫要耽誤了時辰。”

豫王這才咬牙讓出位置,隻看謝臨到底要問些什麼問題。

誰知謝臨站出去,看著周邊的進士,直接點出方才被太子與豫王分彆問過的幾位進士,問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義,何說?”

“中立而不倚強哉矯義,何說?”

“致天下之民,聚天下自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義,何說?”

三問均出自《四書》與《五經》之中,乃是科考中最簡單的釋義題,隻需將自己所理解的道理講出來便可,三問一處,周邊的文臣們不禁差些笑出聲來,想著這靜王就是靜王,平素隻知道打打殺殺,論到如今殿試上,竟是問出了如此小兒科的題目,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來鬨笑話的。

文臣們這般心底嘲諷地想著,卻不料被靜王點出來的幾位進士卻宛如鋸嘴葫蘆一般,誰也不肯開口了。

似乎方才口若懸河的不是他們本人一樣。

好在就在眾人等待中,最先被太子謝昭點名出來的幾人還是紛紛開口回答了問題,雖說不出彩,卻也不功不過,是合格的答案,與之前麵對太子提問時的表現沒多少差彆,而反觀被豫王問過的那幾位……

“這幾個進士怎麼回事兒?”有大臣擰眉不解,“怎麼連句話都不說了?”

也有大臣像是替他們解釋般的說:“或許是人家心氣高,覺得靜王問這種問題是在侮辱他們的學識?所說義鬨脾氣不肯作答?”

然而這種說法並站不住腳,如今的知識道理哪有什麼高低貴賤,便是連四書五經,都是有些文人研究一生都能說研究透徹的名著巨典,說那幾個進士不願作答,也未免也太牽強了些。

但偏偏……就是這麼簡單地題目,那幾個進士仿佛麵對著人生中前所未有的難題,額間的汗水都冒了出來,卻還是無人肯開口。

謝臨長身玉立地站在幾人麵前,似笑非笑的眼光打量過幾個進士,眸中的冷意仿佛早已將他們的那些肮臟與齟齬都一一看透——

“還不肯說嗎?”他輕輕問出一句話,叫豫王當場大變了臉色,更是叫晉元帝與在場眾人察覺出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而恰在此時,閱卷的幾位大臣已經將他們認為最好的十分答卷呈在了晉元帝麵前,同時,京兆府尹夥同刑部彭止清於殿前求見,稱有重案相報。

……

晉元帝翻看著此屆進士裡最好的十分答卷,又看著跪在大殿前的京兆府尹,眯眼問:“京中是有何大事,府尹才這般急切,竟是容不得殿試結束?”

京兆府尹叩首,沉聲道:“臣惶恐,怕殿試結束,一切就要晚了。”

晉元帝驀地將手中的案卷拍在桌上,道:“府尹不妨與朕說說看,是何等大事?”

京兆府尹聞言,心知晉元帝已經動了怒氣,隻給彭止清使了眼色,但彭止清卻無知無覺,隻將手中捧著的一遝案卷高高舉起道:“回稟陛下,此屆會試中乃有徇私舞弊之徒,此人手眼通天,買通貢院中的許多督查官員,若非是有民間讀書人出麵檢舉報案,否則陛下便要被蒙蔽聖聽了!”

晉元帝臉色巨變:“你手裡的是什麼東西,給朕呈上來!”

彭止清將會試卷案遞給老太監,自己則跪在殿前將會試之後的來龍去脈一一說清,而就在此期間,晉元帝的翻看著由京兆府整理出的三十八份“相似”卷案,臉色由黑轉白,又有白轉青。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天子一怒,朝堂上的眾人紛紛震顫著跪倒在地。

而之前被謝臨問審卻答不上話的幾個進士卻一時麵如死灰,朝堂之中又一股難聞的味道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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