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胭沒料想到蘇岸反應,被他掌心覆著的手一頓。
兩人靠得近,易胭甚至能感覺到蘇岸氣息。
蘇岸冷淡的眼睛裡沒有怒意,卻是一股冷到極致的狠厲,唇線抿直。
易胭對視他眼睛,看著看著有點承受不住,躲開。
她眼睫微顫,雖是招架不住,但言語上沒有示弱。
“我說,昨晚的一切就當是我們之間約了一炮,你並不用對我負什麼責任。”
蘇岸眼神一冷,扣著她下巴的指節瞬間收攏,緊了幾分。
“約炮?”
話音一落,易胭唇上一麻,蘇岸俯身咬在她唇上。
易胭一怔,旋即掙紮起來。
可他掙脫不了蘇岸,蘇岸狠狠壓著她雙唇,手上也沒鬆勁。
易胭被迫打開齒關,蘇岸長驅直入。
她聲音破碎:“蘇岸,你瘋了嗎?!”
蘇岸沒理她,眼睛也沒閉上,與其說是親吻,不如說是在觀賞她臉上每一分表情。
看著她沉淪,也看她難受。
昨晚在洗手間裡易胭最後的記憶就停留在這樣令人無法逃離的吻上。
可現在清醒狀態,感覺來得更加衝擊。
她咬在蘇岸唇上。
蘇岸眉心微皺,但卻沒有退開。
反而行動更加肆虐。
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
易胭心理防線在逐漸潰堤,她對蘇岸完全沒有抵抗力。
他的人,他的性格,他在情愛中不主動但卻總格外強勢的差距。
還有在情愛中,她隻為他打開的情.欲。
易胭眉心微蹙,卻是沒辦法再推拒開蘇岸。
他像鐮月,細利刀鋒劃過烈酒,冷冽又熾熱,傷得人肺腑俱疼。
易胭快要承受不住,卻下意識回吻。
蘇岸卻在這時放開了她。
在易胭唇裡留下淡淡欲色血腥味。
易胭胸口難以控製起伏,蘇岸稍偏頭,靠在了她耳邊。
扣在她下巴上的手往上走,修長骨感的五指撫弄她另一邊耳廓。
易胭渾身頓起顫栗。
蘇岸動情眼梢便緋紅,灼熱氣息薄在她耳朵上:“這樣麼?”
“跟炮友這樣接吻。”
易胭閉上眼睛。
半晌她睜開眼:“會。”
蘇岸稍帶頹靡的眼眸瞬間轉冷,縱色消失一乾二淨。
易胭卻沒看到他神色:“你不會嗎?”
她說:“炮友也要做得儘責,做.愛不就享樂一時麼?蘇警官。”
“還是說,你從來就沒約過炮。”
蘇岸不知何時已停下動作。
易胭不再感覺耳邊又熱息傳來,沒聽見蘇岸回答。
有一瞬她在害怕。
她很清楚,不管蘇岸回答是怎樣,肯定,或者否認。
哪一麵對她來說都是利刃。
好在她久久沒聽到耳邊人回應。
一會兒過後,蘇岸退開易胭耳旁。
易胭鬆一口氣。
蘇岸身子靠回主駕靠背,啟動車子。
車沒轉彎,蘇岸根本沒有返回意思。
易胭看著陌生的路道:“你這是做什麼?”
蘇岸手放鬆地把著方向盤:“沒做什麼,去民政局。”
“我不去。”
蘇岸沒偏頭看她一眼,隻是道:“你彆忘了,我們從來沒有分過手。”
易胭心臟靜止一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提到分手,她才想起自從回來蘇岸一直在怪她,似乎在怪她當年一走了之。
可她也隻是陳述事實:“蘇岸,我們分手了,當年就已經分手了。”
蘇岸側臉淡漠,啟唇:“我沒答應。”
強勢、不可理喻,聲線冷漠又執拗。
“昨晚你包落店裡,紀糖拿給我了,”蘇岸說,“你交代他把你的身份證和戶口本收好,他打不通你電話,直接交給我了。”
易胭登時太陽穴一嗡,突然有點想揍紀糖。
她無力靠在靠背上。
其實如果不想蘇岸,易胭也就不會回這座城市了。
她想他的。
一直都想,從沒止歇。
一開始與蘇岸再次見麵,她也拚了命想去接近他。
可是同時她也是矛盾的,蘇岸靠近,她又開始貪心。
她要的不僅僅是蘇岸的人。
不是。
可心哪有那麼容易拿到,如果那麼容易拿到,這世界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一廂情願的偽童話了。
一廂情願再怎麼包裝成動情故事,也成不了童話。
易胭沒再與蘇岸針鋒相對,靜靜靠在靠背上。
沒再和蘇岸說話。
車沒開去民政局,而是半路在一家相館停下。
易胭不明白為什麼停在這裡,可她也不想開口問。
蘇岸:“下車。”
“來這裡乾嘛?”
“領婚證需要合照。”
易胭能感覺蘇岸其實一直在遷就她,即使剛才在路上激怒他他也不為所動。
易胭沒動。
蘇岸下車,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門。
易胭還是沒動,視線垂落在蘇岸漂亮的指節上:“可以給我點時間嗎?”
蘇岸伏身,長手繞過她身前,搭在她身側,按下安全帶卡扣。
“不可以。”
安全帶一解,易胭想趁蘇岸不備推開他。
蘇岸卻仿佛早已預見,手一擋,而後單手扣住她雙手手腕。
他看著她眼睛,冷漠偏執:“你彆想離開我身邊一步。”
彆再想離開我。
我不會再讓。
易胭看著蘇岸:“有什麼用?結婚,有用嗎?”
可不論她怎麼刺激蘇岸,蘇岸都不因為她的話動搖。
她說:“結婚了還不是各玩各的。”
易胭話落,蘇岸眼神有半秒渙散。
不過轉瞬即逝,易胭沒注意到。
蘇岸起身,將她從車裡拉出來。
“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