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逃避父母給他安排的相親,所以才跟她結的婚。
蘇母說完沒再走,停在原地。
易胭也停了下來。
蘇母知道易胭最怕的是什麼,她一向能準確找到人的弱點。
可易胭的反應卻沒有如她所願,沒有像她想的那樣害怕這句話。
易胭沉默幾秒後,隻是轉身看她,彎了下唇。
“即使這樣,他願意結婚的人還是我,”易胭唇彎著,“他寧願跟我結婚,也不願意跟彆人相親。”
蘇母臉色霎時難看了不少。
易胭沒再說什麼攻擊性的話,隻是頷了下首:“抱歉,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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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母近些日子來身體都不太好,多病脆弱。
今天還是因為高燒去醫院看了醫生。
但以她家背景,甚至她不需掛號,不需排隊,便有醫生幫她看病。
可她還是去了急診科。
也偏偏讓她遇上了易胭。
原本蘇母以為過了這麼多年,易胭的性格會變,不會如十幾歲時那般無畏。
可她似乎錯了。
見過易胭兩次,她言語態度之間,還是十幾歲那時的易胭。
那時的易胭在蘇母看來,便是不折不扣的流氓少女。
蘇母自大兒子不顧她反對當了消防員,後來在一場火災中喪生後,她的控製欲便發展到了不可控製的地步。
易胭和蘇岸十幾歲那時候,不過剛在一起,易胭就被蘇母叫出來。
談論的話不外乎就是讓易胭離蘇岸遠點。
讓她跟蘇岸分手。
現實中乾涉兒女感情的父母不在少數,蘇母便是其中之一。
當時她對十幾歲的易胭態度格外強硬,任誰看了都會招架不住。
可易胭沒有。
她喝著蘇母給她點的飲料當麵拒絕了蘇母,混不正經。
那時候的易胭雖隻有十幾歲,但已經出落得格外漂亮。
蘇母至今都清清楚楚記得她當時說的話。
還有比今天在急診部遇到時更無畏百倍的笑容。
“彆想讓我跟他分手,不可能的,你勸我還不如勸你兒子,或許他還比我容易下手些。”
當時的蘇母聽到這句話,臉瞬間黑了大半。
蘇母何嘗不了解自己兒子。
偏執又會偽裝。
在易胭看來比較容易下手的蘇岸,實際上要比易胭更難上百倍。
易胭難,蘇岸更難。
後來也的確如此,不管從哪一人下手,他們都不為所動。
但好在幾天後易胭便說了分手。
蘇母當時覺得,果然易胭不過空有堅持的外殼,幾天喪失了興趣便不要蘇岸了。
直至今天,她還是這樣認為。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被易胭氣得不輕。
她先回的車上,蘇教授幫她領藥,慢一步上車。
副駕上的蘇母臉色難看。
蘇父坐進主駕,發覺她情緒不對勁。
“怎麼了?”
不問還好,一問蘇母胸口急烈起伏。
“都是你教的好兒子!”
蘇母最近情緒總不穩定,蘇父也早已習慣。
蘇父歎了口氣,試圖講道理:“孩子也大了,有自己想法,他想做的事情我們……”
蘇母不讚同他的話,立馬打斷:“你在說什麼?”
她轉頭看著他:“我的兒子,我有權利讓他做什麼。更何況他是收養的。”
“你——”蘇父無奈扶額,“算了。但收養這種話彆在蘇岸麵前說,我們還沒帶他回家的時候他還是黑戶,是被父母扔掉的,後來被我們接回家身上還有傷。你彆在他麵前提這些事,免得他覺得自己是外人,好不容易這孩子在我們家不再那麼戰戰兢兢。”
蘇母心裡壓抑著怒氣,雖還是生氣,但聽了蘇父的話後,她終是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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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胭下午六點多下班。
今天她沒像昨晚一樣不給蘇岸發消息。
昨天蘇岸因為她跟紀糖吃飯而沒跟他吃飯這件事悶悶生氣了兩小時。
還是後來一起吃飯他才消氣。
易胭在停車場自己車上,想到這個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她給蘇岸發了消息過去-
下班了。
蘇岸那邊沒回。
易胭也沒等,啟動車子離開醫院。
半路蘇岸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易胭將手機撈過來接聽。
蘇岸:“在哪?”
易胭:“路上。”
“開車?”
易胭嗯了聲。
緊接著蘇岸又問一句:“自己車上?”
“要不然呢,”易胭聽他這樣問,覺得有點好笑,調侃他,“蘇警官你警惕心很強啊,不讓我坐彆人車呢?”
電話那邊沉默幾秒。
緊接著傳來通話被掛斷的聲音。
易胭一陣無解。
剛想問什麼,蘇岸消息進來-
開車彆接電話。
易胭:“……”
她發現蘇岸跳過了她的問題。
就在她目光快從屏幕上移開時,蘇岸消息再次進來-
也不準坐彆人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