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畜生(2 / 2)

待你心裡不挪窩 舒虞 8505 字 11個月前

在看到擔架黑布下的人形時,易胭心臟還是反射性一滯。

易檬和小啞巴受她拖累而死的恐懼再次出現。

錢宇懶散側過半邊身子瞥了眼門口,又咬了口果子:“死了?”

抬著擔架的兩人點頭回答:“死了。”

這邊還在問著,映沙那邊卻已經在觀賞易胭臉上神情。

她忽然笑著問易胭,指尖隔空輕點了點示意擔架上那人形:“這是誰?”

易胭冷漠看她:“不知道。”

這次映沙沒說話,是錢宇接了她話:“不知道?”

錢宇笑得散漫,渾身不正經。

映沙哼笑了聲:“她不知道,我們告訴她不就行了。”

說著便往擔架那邊走去。

易胭不知道自己的呼吸已經跟著不順暢,渾然不覺。

映沙抬手一把掀開了擔架上的黑布,看到擔架上的男子那一刻,易胭才覺找回了自己呼吸。

直到此刻易胭才切實感覺到自己心態多不穩,剛才緊張中自己都忘了觀察黑布下那個人的大致身高。

擔架上男子約莫一米七多,不是蘇岸的身高,易胭竟然連這個細節都忘了注意。

然而她這點緊張情緒也不例外沒能逃過映沙的觀察。

映沙手裡還拎著那黑布,道:“怕什麼,看清楚了,這不是你的蘇警官。”

擔架上死去的男子應該是當地村民,映沙說完手一鬆,黑布蓋了回去。

她問:“這誰?”

錢宇百無聊賴靠牆上:“一個村民唄。”

水泥地上掉了個啤酒易拉罐,映沙踢了一腳,易拉罐哐當滾到易胭腳下。

映沙問錢宇:“怎麼栽你手上了?”

錢宇:“我打果子,他不讓打,跟我搶了。”

映沙笑了,笑聲爽朗:“真該死。”

對話荒唐又無理,然而除了易胭,他們周邊對這場對話毫無知覺,或者說是他們也認同這種觀點。

“行了,”映沙斂了臉色 ,道,“彆開玩笑了,把人給我帶過來。”

雖然方才對話錢宇對映沙不會特彆講規矩,但這會兒映沙一下命令他便不敢冒犯,褪去之前開玩笑的懶散:“是。”

錢宇離開的這幾分鐘,映沙沒跟她說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撿起被易胭扔在地上的瑞士軍刀,微低頭頸把玩著手裡的刀,不知在思索什麼。

易胭也麵無表情,看似無波無瀾。

某刻鐵門打開打破了凝滯氣氛。

這次易胭沒往門口看。

是映沙先開了口:“來了啊。”三個字,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餘光裡感覺到人,但易胭還是不肯轉頭,直到蘇岸開口叫了她名字。

“易胭。”

在沒真的聽見蘇岸聲音,見到蘇岸人之前,易胭什麼都能忍。可就在聽見蘇岸聲音這一刻,易胭所有強裝的情緒瞬間潰堤。

她的手指不自禁蜷縮了起來,有點埋怨蘇岸為什麼要過來。

為什麼心機那麼重的他要任人拿捏。

可她又格外清楚罪魁禍首是自己。

“怎麼不看?”映沙說,“你不是很喜歡他嗎?怎麼人來了你看都不看。”

易胭竟然說了一句:“你放他回去。”

話落,她如料想般聽到映沙的取笑:“你覺得可能嗎?知道不可能的事你還問我,果然很沒用啊。”

映沙忽然起身,朝易胭走了過去。

易胭知道現在反抗也沒用,那樣隻會更激怒映沙。

現在蘇岸在這裡,她不敢輕舉妄動。

映沙近易胭身後從背後抬手,一手圈住易胭肩膀,一手掰過她下巴,讓她麵向了蘇岸。

易胭終於看清了蘇岸。

他身上還是乾淨的白襯西褲,即使現在麵對這種場麵還是神色冷淡,眼眸清冷。

隻是眼底青灰濃重,明顯沒睡眠。

易胭心臟乍然想被人擰了一把。

映沙瑞士軍刀搭在易胭喉間,頸動脈側。隻要映沙再用力點,血液便會噴出。

蘇岸眸色一冷,薄唇微掀冷漠吐出三字:“放開她。”

映沙唇一勾:“放開她可以,但我這人就喜歡那種俗套的戲碼,需要蘇警官答應我個要求。”

易胭知道映沙又起了壞心思,又想故技重施整易胭。

她幾乎是反射性開口,音調還算平靜:“蘇岸,彆聽她的。”

蘇岸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問:“什麼要求?”

易胭胸口一滯。

映沙笑了下:“聰明人。”

說完瑞士軍刀扔了過去,哐當掉在蘇岸腳邊。

“喏,”映沙抬了下下巴,“蘇警官,在你手心紮一刀吧。”

映沙輕飄飄的一句,意圖明顯,她想傷蘇岸手,讓他後麵處於劣勢。

不能打鬥也不能持槍。

易胭心臟驟冷,言語冷肅:“蘇岸,你聽著——”

易胭的話斷在蘇岸蹲身撈過地上刀的動作上。

下一瞬她瞬間睜大了眼睛。

蘇岸神色平淡,幾乎毫不猶豫將刀往下用力一擲,刀尖瞬間紮穿他掌心。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