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後會有期(1 / 2)

待你心裡不挪窩 舒虞 12685 字 9個月前

蘇岸已經昏迷幾天了。

那晚蘇岸為護住易胭被一槍打中。

映沙跑了, 走的時候留下一句後會有期。

緝毒與販毒總會有見麵的一天, 就是不知勝負。

警察這個職業行事的時候有太多不確定性, 就像如果不是被錢宇發現行蹤,或許現在映沙已被繩之以法。

易胭她們幾個結束了在阿茶村的義診任務,所有人終於得以離開那個山裡村莊。

蘇岸也被送回A市的醫院治療, 是易胭所在的工作地。

他一直沒醒。

由於失血過多、子彈差點傷中要害, 且事發現場是在一個偏僻的半山腰, 蘇岸當時送去搶救耽誤了點時間。

原本現在蘇岸病情已經趨近穩定,理應當過不久會醒來,但他卻遲遲未蘇醒過來。

負責蘇岸的主治醫生也確定不了蘇岸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隻能確定他沒有生命危險。

易胭每天從急診那邊下班後都會過去住院樓那邊。

這天下午六點多下班,易胭正準備收拾好東西過去。

護士小娜抱著病曆本從門外進來:“易醫生易醫生。”

易胭正從椅上起身,聞聲抬頭:“怎麼了?”

小娜停在桌前:“剛我路過陳主任辦公室, 你知道我聽到什麼了嗎?”

易胭伸手將桌上散亂的資料撥過來, 在桌上擲了擲弄整齊,放在桌邊:“什麼?”

小娜表情有些小得意, 說:“剛我剛好路過陳主任辦公室, 他在跟人打電話, 應該是上麵領導。不是我故意聽的啊,是陳主任自己門沒關,說話又那麼大聲。”

易胭:“知道了, 所以你聽到什麼了?”

小娜說:“陳主任在電話裡說推你升主治, 你還是給他帶。”

這事易胭倒是不難預料到,她早便知道自己能拿到主治, 是對自己能力的一種肯定和自信。

但是她不知道小娜在高興什麼,笑了下:“這事兒有什麼高興的。”

“有啊,”小娜可高興了,“你升上主治我開心,雖然以後你就不在急診了,但還是希望易醫生能順利升主治。”

易胭唇一勾:“謝謝。”

“但我開心的還有另一件事,”小娜說著上身越過桌麵,悄悄對易胭道,“我還聽見陳主任說丁純沐不夠資格做主治,說她工作有時候敷衍,也不精湛。”

自從那次易胭與丁純沐撕破臉後沒再跟丁純沐說過話,後來她們幾個一起坐車回來,易胭沒和她們一同回來,是和蘇岸一起。

她對丁純沐無所謂原不原諒,就是懶得和這種人來往而已,沒彆的。

小娜不說她幾乎都快忘記這個人。

小娜說:“雖然她跟我無冤無仇,也知道你懶得跟她計較,但我平時一看到她就好氣啊,這女人估計打娘胎裡就學會陰陽怪氣,怪氣人的,每次她一開口我都感覺跟看到馬桶似的。”

小娜這個小姑娘罵人很有一套,易胭被她逗樂。

“行了,”易胭說,“我還有事先走,你換個衣服後也可以下班了。”

“行,那易醫生再見啊,明天見。”

“嗯,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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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茶村待半個月,回到生活節奏快的城市後一開始有點不適應。

阿茶村是個連找輛摩托車都難的地方,而這座城市交通繁忙,整日車水馬龍,手機網速也尤其快。

甚至不過與這個快速信息的社會切斷半個月聯係,回來後仿佛與社會脫節。

這幾天下了場大雨,連續幾天陰天,空氣裡帶著濕涼。

身邊到醫院看病的人來來往往,醫院外繁忙馬路隱隱約約的鳴笛聲傳來。

易胭就穿一件單薄長風衣,逆風往住院樓走去。

下班那會兒已經點了外賣,到樓下外賣小哥正好到那兒,易胭取了餐坐電梯上去。

蘇岸病房在二十層,最東側那間單人病房。

易胭推門進去,這幾日來看蘇岸的人不少,他的上司,還有底下的隊員,因此病房裡堆了不少花和水果籃。

易胭外賣擱在床頭旁邊桌上,在椅上坐下來。

蘇岸手傷還沒痊愈,左手臂和右掌心還纏著紗布。

易胭坐在蘇岸左手邊,抬手,手交叉過他五指,十指相扣。

蘇岸是左撇子,掌心上有槍繭,這邊手傷的是手臂,掌心完好無傷。

易胭握著他手,盯著他臉看了半晌後,很輕地說了一聲:“你怎麼還不醒?”

病床上的蘇岸雙眸閉著,膚色本來就白,在這白紙般的病房裡更是慘白,唇色也蒼白。

她問了後病房裡很安靜,沒人應答。

“不想見我嗎?”易胭又說。

“你再不醒來我不理你了。”假的。

這話她昨天也說過一遍,床上的人還是同樣不理她。

“你好煩。”易胭牽著他的手,略微摩挲他掌心上的槍繭。

她還是盯著他看,從眉眼到薄唇,蘇岸唇形很好看,薄唇略顯涼薄,平時蘇岸唇很紅,但現在一生病,唇色格外蒼白。

“換作彆人早醒了,你到現在還沒醒,”易胭忽然有點心酸,“身子底差就彆逞強,我沒那麼脆弱的,挨一槍也不會死。”

其實易胭很清楚那時候映沙的槍是對著她心臟,也正是蘇岸幫她擋住才免過一劫。

蘇岸從小身子底不好,容易生些小病,但沒有什麼大病,不僅性格有點病態,身體上好像也是。

雖然蘇岸容易生小病,但總體上身體也不差,不然也當不上警察,而長大後身體素質更是比小時候好。

易胭不清楚為什麼蘇岸會醒不過來。

“你醒醒好不好?”易胭說,“一個人說話太無聊了,雖然你醒來話也沒多少。”

易胭盯著蘇岸蒼白唇色看了幾秒,鬆開他手起身去倒了杯水過來。

棉簽沾水後,她拿棉簽抹抹他嘴唇。

病房裡一時沒人說話,很安靜。

易胭喂蘇岸喝了點水後才打開外賣吃飯。

她吃飯不快不慢,但沒什麼胃口,花了很長時間才把飯吃下去。

飯正吃完病房門便被敲了敲,緊接著門被推開。

是蘇岸的隊長周藍星。

看到易胭,周藍星朝她禮貌性點了下頭:“你好。”

易胭亦點頭:“你好。”

周藍星身後還跟了崔童他們幾個進來,一個個小夥子進來後都朝她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叫嫂子。

這幾天這些人一來就會帶水果。

易胭沒接:“水果你們自己吃吧,前幾天你們送過來的夠多了,他沒醒,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多。”

“行,”周藍星對身後那幾個小夥子道,“待會兒你們帶回去自己吃吧。”

說完看向病床上的蘇岸,問易胭:“完全沒醒過?”

易胭瞥了眼蘇岸:“沒有。”

這時站在周藍星後麵的崔童忽然打了個很大聲的噴嚏。

旁邊的許騁一巴掌甩在他後背上:“叫你他媽昨晚彆穿著件短T出去逛,不聽吧,現在感冒的感覺怎樣?”

“操.你大爺,”崔童白了許騁一眼,“我他媽心臟都被你拍出來了,沒被感冒纏死被你打死。”

剛說完又立馬打了個噴嚏。

周藍星說:“來看你們蘇隊都小聲點,這是病房。”

崔童搓了搓手:“好冷。”

易胭提醒了一下:“有可能是發燒,去急診掛個號。”

他們這幾個人就沒跟易胭說過幾句話,易胭對不熟的人一向態度不熱絡,導致這般小夥子都以為易胭是高冷性格。

聽嫂子跟他說話,崔童有點受寵若驚,立馬道謝:“謝謝易醫生。”

“不用。”

易胭很快從病房出去,留給他們幾個空間。

崔童說道:“不知道蘇隊什麼時候能醒來。”

陳宙搖頭:“不清楚。”

崔童:“過幾天毒梟洛和毒梟映沙的交易就要進行了,蘇隊應該很想親手去抓這些人吧。”

這件案子也一直是蘇岸在跟著。

隊長周藍星一直在旁邊沉默著,阿茶村的事現在還是一團迷霧,再加上蘇岸又出了事,使得上麵對映沙的關注又大了些。

但就在幾個小時前,毒梟洛那邊的臥底傳來了情報,毒梟洛和毒梟映沙的交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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