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教習還說:她喜好特殊,奴該有的手段要有,假若她......她要用強,就讓奴從了。”
郭久給了拾葉一個警告的眼神。
韋大人最煩這種男男女女的齷齪事了,怎麼還口無遮攔地把話說這麼透徹?
再偷偷看向韋不琛,見他正怒視著自己,連忙解釋:
“教習也隻是想要拾葉儘快得到崔小娘子的信任。畢竟她有些與眾不同。”
韋不琛背過身,手撐在書案上,深吸了一口氣:“出去。”
他深知教習所言沒有錯。
線人,為求信任,無所不用其極,男女之事都是手段。
更何況她那樣的人,根本不會在意這種男女大防,身邊有個俊俏的護衛,她定然是樂在其中的。
可他還是忍不住怒了。
她這一頭給拾葉繡著小狗,那一頭又跟陸錚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究竟有沒有一點婦道?
他不由地想起太虛武館的那個黃昏,她站在夕陽下,鵝黃的衣裙襯得她那樣嬌俏可人。
誰能想到如此純真的皮囊下,竟藏著一個不安分的靈魂?
分不清自己心裡那幾絲煩悶是什麼,直覺告訴他不要去分辨。
手握成拳,又放開:“郭久。”
郭久從門外進來,聽候差遣。
韋不琛轉過身,神色已恢複平靜,冷聲下了命令:“去幫拾葉找到推她入河的人,助他儘快進入內院。”
“是。”郭久又問,“銀台司的請令,必是聖人授意,大人預備如何應對?”
那日在茶館,紫衣姑娘說得很明白,擢升的旨意都擬好了,卻始終沒有下發。這時候銀台司發來請令,其深意不言而喻。
“照實說。”韋不琛又開始奮筆疾書。比起拾葉衣裳上新貼的碎布頭,他身上絳衣穿得太久了些,彘獸繡紋洗得有些發白,甚至彘尾還綻開了線。
郭久跟隨韋不琛已有多年,知道他心中有傲骨,但當了繡使,這傲骨就該剔乾淨了,越留就會越煎熬。
就像拾葉做線人,教習就會說,該上的手段就要上,該舍的就要舍。
“大人,有些話,屬下本不該說。但您——”
“那就不要說。”韋不琛打斷他,抬起頭道,“蔡勝遠等人,追查得如何了?”
蔡勝遠是繡使一直在追查的幾個叛軍,之前在京城出現過,繡使布下天羅地網,哪知被崔禮禮橫插一杠子攪黃了。
“我們一直在跟,現在有線人說往定縣方向去了。”
定縣在北方。如今邯枝國的動靜不小,他們往那頭去,目的絕不簡單。
韋不琛放下筆,將寫滿字的紙折好,放入信封,又滴上蠟油封緘。
“務必將此信三日內送到寧永縣羅氏綢緞莊。另外,你派幾個人去定縣,看見人了,不要打草驚蛇,蔡勝遠若要北上,跟著就是,但決不許離開芮國邊城。每日一報,不得有誤。”
“是!”大人這是要大作為了,郭久見韋不琛站了起來,“屬下去備馬。”
“去銀台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