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密室裡的茶(1 / 2)

紓春 神婆阿甘 5157 字 11個月前

韋不琛眼神犀利,一眼就看見崔禮禮跟陸錚站在一起。

不知陸錚說了什麼,她後退了半步,似乎有些抗拒。

她容貌姣好,陸錚動了心思他並不意外。然而陸錚什麼性子,全京城都知道,她若再與這樣的人廝混在一起,嫁入縣主府就難了。

他縱搖韁繩,驅馬上前,坐在馬背上睥睨著崔禮禮,話卻是對陸錚說的:“陸執筆,韋某前來複令。”

陸錚沒有錯過崔禮禮畏縮的神情,來不及分析。臉色一正,對韋不琛拱手道:“韋使者,請到銀台司說話。”

二人騎馬一前一後進了銀台司,下馬,進屋。陸錚將他引入銀台司的問話密室之中。

密室不過十步見方,隻置了一桌兩椅。桌上有兩盞茶,和筆墨紙硯。

兩個高高大大的男人站在屋裡,密室顯得有些逼仄。

關上門,屋內一片死寂。

陸錚一掃平常玩笑的姿態,整肅地展開卷宗:“銀台司與繡衣直使不同,我們不搜身。也隻是尋常記錄,密室也隻是防止他人偷聽。韋使者不用緊張,請坐。”

桌上的兩盞茶,陸錚拿起一盞,將另一盞茶推到韋不琛麵前:“先喝盞茶吧。”

韋不琛沒有動,這屋子沒有窗戶,總覺得呼吸有些不暢。但習武之人,斂氣並不難。

陸錚身為將軍府的二公子,功夫也不弱,加上常年在銀台司,在屋子中更為自在:“前些日子韋使者特地跑到桃花渡去提供線索,那日所說並不能作數,我們今日還要重新問一遍。”

他例行公事地將整個事件又逐一過問,事無巨細都詳細記錄在案。韋不琛所言,與崔禮禮所說並無二致。

詢問了兩個多時辰,韋不琛並不知光陰流逝,隻覺得在這個小屋子裡呆了很久很久,燭光漸弱,說明空氣越來越稀薄了,他逐漸感到吃力起來。

昏黃的燈光下,陸錚提腕書寫著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一字不差,毫無窘迫之感,中氣十足地問道:“是誰殺的劫匪?”

崔禮禮說她當時慌亂之中,未曾看清,刀是從她身後飛出來的,又被拔了出來,血噴了她一臉。

“副指揮使。”韋不琛額頭泛起薄汗,口乾舌燥,卻仍舊沒有碰麵前的茶水。

“為何要殺了劫匪?”

“副指揮使做事,我們怎可置喙?當時情況緊急,繡使暴露行蹤,劫匪要逃,殺他也無可厚非。”

“行跡已經暴露了,殺他又有何用?”陸錚筆不停歇,“誰拔的刀?”

“我。我將刀拔了出來,問她是如何知道我們在此處的。”

“後來副指揮使勸崔家娘子的話,你可還記得?”

“他說:既已定了縣主府,就踏實在家待嫁,莫要再亂闖。”

燈光愈來愈弱,豆大的火焰,如同韋不琛的神誌。他也是習武之人,功夫也不算太差,在這小屋中,竟如同瘦弱的書生一般毫無力氣。

“副指揮使如何知道她定了縣主府?”

“因為庚——”韋不琛立刻醒悟過來,“崔家娘子自己說的。”

陸錚恍若未聞,轉而詢問其他:“蔡勝遠等人可落網了?”

“不曾。”

吹吹墨跡,陸錚將卷宗合上,這才將門打開。

燭火一跳,屋內恢複了光明。

“陸執筆所寫,不給我畫押嗎?”韋不琛如大夢初醒,掌心大汗淋漓。

“卷宗僅聖人可讀。又不是衙門訊問,不需要畫押。”

“韋某如何知道你所書是否屬實?”

感受到了韋不琛的敵意,他也不奇怪。銀台司與繡衣直使一直就沒有和平相處過。這也是聖人樂於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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