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悄悄走到崔禮禮身邊,一人遮擋旁人的視線,一人將刀刃架在了崔禮禮的脖子上。
崔禮禮低呼了一聲,想要掙紮。
絡腮胡頂了頂刀,壓著聲音惡狠狠地道:“臭娘們,彆亂動,否則小爺這就要了你的命!”
崔禮禮也隻能壓著聲音道:“你們可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
絡腮胡笑道:“老子身上背著十多條人命了,你看老子償命了嗎?你老實點,否則老子現在給你開膛破肚!”
“我勸你們還是放了我,我的護衛就要回來了,你們打不過他的!”
“你以為老子怕嗎?臭娘們,老老實實跟我走!”絡腮胡的刀壓得更緊了。
崔禮禮隻得乖乖就範,垂著頭跟著絡腮胡進了茶館的後堂。
哪知一進去,居然看見十七公子正躺在神仙椅上,身邊站著好幾個人。
崔禮禮一驚。那拾葉他們豈不是撲了個空?
十七公子顯然是剛吸完底耶散,一臉迷幻的醉意。見到崔禮禮被拖了進來,他咧開嘴一笑。
“喲,這是什麼稀客啊。”沒了牙,他的嘴唇癟癟的,說起話來唾沫橫飛。
“公子,她丫頭和護衛都去那邊了,正好就抓了進來。”
十七公子迷瞪著眼,乾癟的臉上有了一絲快意:“你們以為我傻嗎?屋子裡少了一個瓶子,我能不知道?”
崔禮禮冷聲道:“你吸食底耶散,是死罪,會牽連家門。”
“家門?”十七公子嗓子有些乾,又有痰,說起話來夾雜著呼嚕呼嚕的聲音,十分刮耳,他指了指這個屋子,“這裡,就是我的家門。”
崔禮禮環顧四周,神仙椅旁的小幾上,果然有幾瓶青瓷藥瓶。還有兩支玳瑁的小管,以及一壇黃酒。
“宣平侯府才是你的家門。”
“宣平侯府?那是個鳥!!”他喊了一聲!又彎下腰來:“怎麼,你是想到宣平侯府給我做妾嗎?啊?哈哈哈哈哈!”
他猖狂地笑了,笑著笑著,又咳起嗽來。身邊的幾個幫手給他遞了茶水。
“七夕那日,是你們誰推我下水的?”崔禮禮趁此機會厲聲問道。
“想知道?”十七公子喝了幾口茶,潤了喉,吐了一口痰。對身邊一個麵帶刀疤的男子笑道,“這小娘子要找你報仇呢。”
刀疤臉淫笑道:“老子撞那一下,真他娘的銷魂,該軟的地方,那是相當的軟,當時就覺得這麼丟水裡可惜了。想不到她命大,沒死了。”
說罷,他的眼神又在崔禮禮身上掃了幾下,雖然戴著冪笠,但這身段彎彎曲曲,實在是絕妙至極!
十七公子常年吸食底耶散,早已沒了興致,揮揮手:“賞你了。”
“謝公子賞!”刀疤臉就要過來抓她。
“且慢!”崔禮禮急忙喊著掙紮了幾下,身邊的絡腮胡立刻鉗住她的手臂。
“十七公子,你我無冤無仇,不過是議親失敗,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我的性命?!”
“無冤無仇?”十七公子頓時就來了火氣,從神仙椅上出溜下來,跛著腳一拐一拐地走到她麵前。
他指著自己空蕩蕩的嘴:“你說無冤無仇?要不是你,我能沒有牙?!”
“你吸食底耶散,沒有牙是遲早的事!”
這句話激怒了十七公子,他怒不可遏,讓人去找來一把榔頭:“來!把她的牙給我敲碎了!”
說罷,他一把掀開了崔禮禮的冪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