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禮禮回到家中,將刀疤臉伏法之事,說與傅氏聽了。
傅氏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女兒僅用幾日就將凶手抓住了,還......劁了那歹徒。
“好!就該這樣!隻是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做這種事。實在是......”
傅氏覺得解氣,又下意識地覺得這報仇的法子說出去不好聽。
剛想說什麼,眼前又浮現起七夕女兒一臉煞白毫無生息地躺在地上的模樣,又關切地問道:“可被人看見了?官府會不會追究你傷人?”
春華拉拉拾葉:“夫人,不是姑娘,是拾葉手起刀落。”
傅氏放下心來,喚林媽媽取一些銀票來,賞了拾葉。
拾葉一看,竟有六百兩之多。連忙跪下來推辭,又被傅氏拉了起來。
她越看拾葉越覺得是個可靠之人,拿著銀票往他手中塞:“你是個男子,我總不好賞你什麼首飾,這些錢你好好存著,將來給你找個好一些的丫頭配了,娶親生子,這錢總能用得著的。”
拾葉想說自己不會娶妻生子,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隻得磕頭謝賞。
大仇得報,崔禮禮卻並不安心:“娘,宣平侯府那邊得了消息,勢必要找我們的,這幾日最好閉門謝客,直到繡使那頭給出個說法。”
傅氏點點頭:“這個我倒也想到了。上次他們去你外祖家鬨成那樣,如今十七公子被抓,還不知道要鬨到什麼地步。”
“您也不用太憂慮,畢竟他家嫡子還在戶部,又是吸食底耶散這種殺頭的事,我料定他們不會將事情扯到台麵上來。”
傅氏搖搖頭,撫了一下女兒的頭:“你呀,還是太小。你想想,越是這樣殺頭的大事,他們越不會認。”
“今日可是韋使者親眼見了,親耳聽了,他抵賴不得的。”
竟然還有韋使者!
傅氏覺得這一下子得到的消息太多,人也太多,女兒都能指揮他了?還是說他為了保護禮禮,親自出馬?
門上來了一個仆婦,說曾老四尋春華有急事。春華出去了一會子,回來又遞給崔禮禮一個裹成細棍的紙條。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陸二那個討債鬼遣人遞來的。
原來今日去宣溝巷之前,她擔心自己去抓了十七公子出氣,得不償失,必須要有官府的人出麵。便去尋了陸二幫忙。
陸二想也未想就拒絕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說銀台司查不了案子。
崔禮禮氣得跺腳,咬著牙就要去尋韋不琛。又被陸二給叫住了,說是雖然查不了案,但是可以出個人。
讓她帶著鬆間去尋韋不琛,又設下以桃代李的計策。鬆間學過唇語,更學過口技,模仿女子的聲音不在話下。
可那陸二又說了,出人可以,但她必須要付出點代價。崔禮禮抓人心切,自然是應了。故而才有了宣溝巷的這一場。
討債鬼來討債,崔禮禮哪還有心思和傅氏閒聊,隨口應付兩句,便出了爹娘的院子,展開紙條一看:“我要看北邊的‘那個圖’”。
紙條邊,還是畫了一個狗洞和露在外麵的狗屁股。
恬不知恥!
得寸進尺!
斯文敗類!
崔禮禮哪能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