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禮禮俯身騎在馬上,衝進了廝殺的人群之中。
她要尋找韋不琛。找了半圈,隻看到酣戰之中的曹斌。
“曹斌,上馬!”
曹斌一看,我的個天,是崔姑娘。
方才他來尋韋大人,就被韋大人罵了一頓。讓他滾回去看著崔禮禮。他倒是想,可被幾個叛賊攔住,回不去了。
他跳上馬,不忘給追來的叛軍補上幾刀。
“崔姑娘你怎麼來了?”
“韋大人在何處?”
“韋大人在屋子後麵,崔姑娘,您抓住韁繩,我斷後。”曹斌說罷轉過身,與崔禮禮背對背坐著,刀子挑翻了一個叛賊。
崔禮禮提起韁繩,馬鞭用力一抽,馬兒抬起腿從幾人身上躍了過去。
屋後,韋不琛正用刀挑起一名叛賊摔在地上。
他渾身沾滿了血,刀尖也滴著血,雙眼裡也是血。
見到崔禮禮策馬而來,他眼底的血腥退了一些,沒來由地心頭一抽。
“你來做什麼?”聲音裡有翻滾的怒意。
“韋大人,我有抓賊之策。”
“胡鬨!”韋不琛沒空聽她說這些,“曹斌,帶她回去,她若死在這兒,你也不用回直使了!”
“韋大人!”崔禮禮在馬上伏著身子,一把勾住韋不琛的肩膀,“用火,我們崔家願舍棄馬場。”
韋不琛雙眼冒著火一般:“你以為我不知這是個口袋之地?馬場中有部分是戰馬,如何燒得?!”
爹的馬場裡有戰馬?
崔禮禮一愣。她怎麼不知道?
她一直以為爹隻為宮中供給馬料,還賣戰馬嗎?很快她就明白了。
這才是爹當上京城首富的緣由吧。馬料才掙多少銀子?爹如何銷賬?全通了!
“我能保住戰馬!”不但能保住戰馬,還能保住父親!
韋不琛沉思片刻,揪住曹斌的衣領,悄聲道:“他們用的聲東擊西之計,要帶走馬和輿圖,戰馬她保,輿圖你保。”
曹斌神色極其嚴肅:“屬下遵命!”
“我帶人在這裡拖著,你多帶些人去!”韋不琛壓著刀柄,雙目迸發出強烈的殺意。
大家都玩聲東擊西,看看誰能贏!
很快崔禮禮和曹斌帶著幾十名繡使回到馬廄附近,發現第二批趕到的逆賊正在馬廄套馬。
他們倒是真不蠢,挑的都是一等一的良駒。
“李掌櫃,你確定可以?”崔禮禮趴在窗沿底下悄聲問道。
李掌櫃點點頭:“這批馬剛回來,隻訓練了幾次聽哨,絕對沒問題。若時日長了,練成戰馬,反而不聽哨了。”
曹斌帶著繡使和兩名掌櫃,從小側門悄聲出了馬場,守在馬場頸口之處,布下人手。
崔禮禮帶著兩名繡使,留守在馬場。
很快逆賊們帶著馬匹物資從馬場正門破門而出,直直奔向山口。
崔禮禮躲在草垛子,聽著馬蹄聲如奔騰的波濤踏隆踏隆地越跑越遠。
趁著人亂夜黑,她帶著兩個繡使,將所有馬廄的門都打開,馬兒們頓時炸開了鍋,東奔西竄,不分親疏,踩踏踢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