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外響起一聲笛鳴,領頭公馬長嘶了一聲,率先找到大門,帶著馬兒們紛遝而去。
他們再悄悄將馬匹乾料和乾草沿著馬場柵欄堆上,推著載滿乾料的推車到了馬場門口。
過了一陣,“哧——”的一聲,天空中一聲異響。
成了!崔禮禮握著匕首的手,微微鬆開,掌心全是汗。很快又握得更緊。
她和那兩名繡使舉起火把,翻身上馬。將沿路的乾草點燃。
天乾物燥,乾草烈火。
火,列列地舞著,卷噬著馬場,將她的臉和眼眸都映得通紅。
騎馬是父親教的,這個馬場是她幼時玩耍之處,更是父親的心血。
若沒有自己重生,若沒有遇劫,她就不會跑去拍門喊繡使救命,逆賊就不會逃脫,爹的馬場更不會遭此一劫。
然而現在不是後悔難過之時。
不知道韋大人他們如何了。抽調了那麼多繡使去攔截馬匹,這邊敵眾我寡,勢必是一場血戰。
她一揮馬鞭,驅馬到了那扇小門。這是她跟韋不琛約好的通道,隻要火起,他就帶著人從這裡出來。
很快有人衝了出來,那群人衝得極快,一邊跑一邊看後方是否有人追趕。用手臂擋住臉,從小門跳了出來。
正巧撞上崔禮禮。
崔禮禮抬頭一看。
糟了,不是繡使!
這四五個人看到崔禮禮一個弱女子帶著兩名繡使守在這裡,心裡頓時明白這火是她放的,這下哪裡還能容她苟活?
一個壯得出奇的大漢雙手握錘跳了過來,提起鐵錘就朝崔禮禮腦袋上掄,崔禮禮連忙躲閃,那人一個縱身跳起來,用腳一點,她後背一陣劇痛,撲倒在地,那人舉著鐵錘就要砸下來,幸好兩個繡使舉著刀將錘子隔開。
崔禮禮忍著痛,向前爬了兩下,又滾了兩圈,正想站起來跑。另一個白臉粗眉的男子將她攔住,手中持著大刀朝她脖子上砍。崔禮禮匍匐在地,準備受死。
身邊又竄出一人來提著劍與那男子廝殺在一起。
崔禮禮定睛一看,竟是拾葉!
她的心頓時安定了許多。
有他在,她就不怕了。
不怕個鬼!
她還未緩過神來,又有一人手就朝她麵門襲來,這次沒兵器,可她怎麼覺得這人的手就是兵器!看著跟奪命閻王一般。
她閃閃躲躲,這次真沒多餘的人救她了。
那手像死人的手,冰冷地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崔禮禮掙紮著,從腰間掏出匕首,狠狠朝著那人的手臂上一刺。
那人吃痛,崔禮禮隻覺得頸間一鬆,摔落在地。
她抓住匕首不斷後退,後背越來越熱,回頭一看,自己幾乎就要貼在著火的柵欄之上。
奪命的手換成了左手,又來抓她。
拾葉看她又要被抓,連忙提劍來救。一分神,他的後背被那粗眉男子砍了一刀,險些栽倒在地。他咬著牙轉身將劍刺進那粗眉男子心口。
拾葉後背血流如注,他忍著傷,提著劍又來抵擋奪命手。被奪命手一腳踢到十米開外。
“拾葉——”崔禮禮大喊一聲。
又被抓住了。她舉起匕首,想如法炮製剛才的那一刺,卻被奪命手占了先機,打飛了匕首。
完了,她富貴又美麗的小命。
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