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到陸錚這兒,他就有一百個不願意呢?
她都說了不嫁人,又不用他負責,乾嘛護他的肉,護得像個什麼寶貝似地。
之前看不見也就算了,如今什麼都看到了,還不讓碰,跟守寡有什麼區彆?
“對了,”看她一臉幽怨地出神,陸錚彎腰湊到她麵前:“我怎麼記得剛才你見我時,摸了一下耳垂?是哪邊耳垂來著?”
“是這個?”手指探了過來,指尖點了點她的左耳,又點了點右耳,“還是這個?”
崔禮禮身子微微一顫,趕忙垂眸不去看他,隻怕一看他,他就收手了。
左邊耳垂都咬過了,是不是右邊也要來一下才對稱?
她不著痕跡地側頭,露出漂亮的耳垂來,靜靜地期待著他故技重施,心中盤算著怎麼趁他不備,好占點便宜。
誰知陸二公子是個倔強的。
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偏不如她的意,翻身就跳出了窗戶。
就這麼走了?
崔禮禮探出窗去四下看看,黑漆漆,真是人影都沒了,走得也太快了。
算了。
元陽說他“從來都是惹了就跑的”。
當真沒說錯。她撇撇嘴,也不知道他用這法子惹了多少人,枉她還替他治好了高慧兒。
她垂下頭默默收拾起藥酒瓶子。
屋裡沒有風,燭光卻搖曳著,將她的影子拉得亂七八糟。
忽地,那燭火一跳,滅了。
黑暗之中,她來不及回頭,有人從身後緊緊摟住了她。
味道很熟悉,是藥酒裡的麝香味。
她的後背密密實實地貼著那堅實又寬闊的胸膛,甚至能感覺到他有力的心跳。
她想著轉過身去,男人偏不如她意,扳著她的腰不許她轉身。
“我可是采花賊,”大手爬上她的脖子,在她耳邊低聲戲謔地道:“小娘子,你彆動也彆喊,若叫出一點聲音,我可就真走了。”
威脅的意味很明顯。
好好好,她不動不出聲,可快點采吧!
她用力點頭。
“這麼乖啊……”
他低沉地笑了。
滾燙的手指開始細細描摹。
唇順著他的手,細細密密地從耳後開始,落下一串一串的印記。
衣襟被牽扯開。
玲瓏的鎖骨急促又胡亂地起伏著。
她隻覺得渾身都在發燙。
抑製不住地想要呼出聲音,又隻能咬住唇瓣。
手指緊緊摳著桌沿,任由他用力地在肩窩上咬下一口牙印。
黑暗將觸覺無限放大。
糟了,好像玩過頭了。
她也察覺到了。
他尷尬地握著她雙肩往前一推,啞著嗓音:“不逗你了,不許回頭,這次我真走了。”
說完,也不容她回話,飛一般,跳出窗去。
崔禮禮腿一軟,沒站住,跌坐在地上,袖子不小心將那藥酒瓶子帶落,砰地一聲,砸了滿地麝香之氣。
聽見動靜的春華和拾葉跑了過來,一推門,見屋裡漆黑一片。
“姑娘?”春華摸索著過來。
崔禮禮將衣襟一攏,平複了好一陣起伏的呼吸,才道:“我不小心將瓶子弄碎了。”
拾葉點亮燭火,狐疑地看著那扇開著的窗:“可是有賊來?”
陸錚就是賊!
“沒、沒有,”崔禮禮心虛地低下頭,“收拾一下,回家去吧。”
卻說那“采花賊”翻出窗,滿心懊惱,什麼叫玩火自焚?竟差點把自己交代在那兒!
讓冷冷的夜風吹了好一陣,才緩過勁來。
剛回到大將軍府門口,臨竹牽著馬迎上來:“公子,桃花渡那邊來信說,韋不琛尋了你好幾次,看樣子有要緊事。”
正好,他也有事找他。
“他人呢?”
“還在桃花渡。”